《月经-先知书》第六章
《月经-先知书∏载了天国贺狱七战之后,万众之王的神接受炽爱天使们赞权能的景象,通过一位先知的视角描写最高阶天使,侍立神宝座的十二翼天使们的模样,然而《日经》和《月经》终究不是文学作品,更不是奥斯瓦尔多和蒙扎忒等人玩弄文字的对象,流传千百年来,书中的内容依然朴素无华,对于十二翼天使的叙述描写,再详细也就止于此了。
多米尼克大陆上的艺术家们却充分发挥了他们的想象力,根据教义经文中简单的描写扩展,他们的作品中,细致地为人类展现出了天使的容貌,羽翼的华,和威能的强大,教廷也非常乐意艺术家们化天使,著名大教堂如额蒂菲斯,圣索菲亚,圣伯多禄,奥古斯汀等等的穹顶,彩窗,壁画无一不是名家作品,米迦勒,拉斐尔。加百列,拉结尔等天使的形象伦化,让信徒们在教廷里祷告时,无不心生敬仰,虔诚忏悔。
事实上,除了历任教皇留下的日记和手札会留下语焉不详的文字。可以找到天使降临地痕迹以外,多米尼克大陆上那些宣称见过天使的,基本上都可以肯定是谎言和骗局,曾经的一个异端组织原罪教就以洁净天使的幌仔揽入教,以洁净身体为由,为所谓的教祖大人和一众参与其中的权贵们寻求乐。
天使在信徒们地心目中地位崇高,又是如此神秘。所以即使是教皇格列高力七世也对沙芭丝蒂安寄托了最多的信任和期待,一位奉遗天使尚且可以让神之代言人格列高力七世在合符利益的时候奉若真理,更不用说一位炽爱天使了。
传道者格兰姆耶,因为没有格列高力七世那种俗世权威至高的野心,尚且可以对奉遗天使的降临保持宁静自然的心态。但是如果面对他的是一位炽爱天使呢?
神是如此地遥远,如此的伟大,凡人即使仰望也炕到他圣殿上的纹饰,他宝座的巍峨。而侍立神前的炽爱天使们,享受着“神之强者,与神相似者,神之右手”这样地称号,他们对于一个虔诚信徒的意义。并不亚于神格兰姆耶的敬畏,也有着一种建立在实力上的底线,在这种底线之上。才能够让这位宗座大长老拜服。
格兰姆耶第一次大预言术留下的镜像,就是一位十二翼天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期待着这位十二翼天使的降临。
他的目光癫狂,这是一种宗教狂热者经常会出现的目光,处于格兰姆耶这个位置上,居然还没有像格列高力七世那样将宗教当成手握权柄地底气,实在让人惊讶。
格兰姆耶以传道为首任,这让陆斯恩似乎非常欣赏。这样的格兰姆耶大概不会在乎圣格吉尔教廷的宗座被称为牧师而不是教皇。这位依然狂热信仰地传道者也不会硬要将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
在格兰姆耶透过镜像期待,惶恐。担忧地看着陆斯恩时,陆斯恩也在看着镜像中男子的背影。
男子,身负十二翼,流光溢彩,神圣荣耀。
他吸引了陆斯恩的全部目光,陆斯恩此时心情的复杂程度不亚于格兰姆耶。
一个能够建立时空原点,以轨迹和坐标标注一切的桫椤圣殿主人,当然十分清楚大预言术的本质。
以某个时间和空间为原点,大预言术就是让施术人能够看到在这个原点出发的一条轨迹,在特定时间里会出现的一段轨迹。
这也就意味着,当格兰姆耶施展大预言术时,就已经存在了一个桫椤圣殿主人时空原点类似地坐标空间,粹个坐标空间地原点,到如今陆斯恩站在这里,其中的轨迹——即所经历过地岁月,时空,历史,一切事件都已经早在原点时就已经设定好了。
仿佛陆斯恩从那时候起,就按着某个坐标空间的轨迹行走。
这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一种,无论他做什么,想什么,都是早已经被设定好的感觉,无力反抗,挣扎,一切个人的奋斗都必须归于命运。
宿命论,天命论,大概就是建立在这种情况下。
知过去,知未来,无所不知,昔在,今在,永在的全能者,陆斯恩的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宿命,天命?还真是符合神意志的说法。
格兰姆耶看着陆斯恩那种有着明显嘲讽和不以为然的笑容,不明所遥
但确实给了格兰姆耶高深莫测的感觉,只有高高在上的炽爱天使,才会对堪称“神的能力”的大预言术在人类施展时,有资格露出这样的表情。
“聆听训诫。”格兰姆耶收敛起那份癫狂,有了一份真正的谦卑,因为除了陆斯恩没有展现出十二翼,镜像中那火焰滔天的背景,男子的背影,所站立的方位,和现在的陆斯恩完全不差分毫。
他觉得陆斯恩此时如果张开背后的十二翼,那一定是很自然的事情,格兰姆耶会震撼,会拜服。会崇敬,但绝不会惊讶。
火凤仙烈焰飘扬,炙热的岩浆流淌着,恍如《月经》中记载地囚阿撒兹勒的火海,散发着炎浪的阶梯,通往巨大的王座。身负十二翼的黑衣男子,站在擎天立柱之前,手握着桫椤手杖,静静地巡视。
他突然回过头来,面对着陆斯恩。
一模一样的俊脸孔,同样一丝不苟地礼服,通顺柔直的黑发。狭长的眼角,笔挺的鼻子,略尖的下巴,没有那份尖下巴常具备的刻薄,唇角勾起的笑意。同样地灿烂,同样的带着些许隐藏在优雅风度下的嘲讽。
他直勾勾地盯着陆斯恩,然后露出一个唇角翘起的更加夸张的弧度,典胸贵族笑容带上了一份诡异和邪魅。
陆斯恩出乎意料地举起桫椤手杖,轻松地击破了镜像,璀璨的金光如真正的镜子一般片片碎裂,发出清脆的声音,跌落在地。每一块金光上都闪耀着那个诡异和邪魅的唇角,然后迅速地敛去消失。
如果不是教廷的黑暗祭典,陆斯恩不会来圣格吉尔岛。如果不是安德莲爵和克莉丝汀夫人的婚姻问题。陆斯恩不会去赫伯肯黑得港湾,不会去拿马格斯-唐的赠礼,便不会在第二天乘坐司盾列号,不会认识歌莱蒂斯。
没有歌莱蒂斯,陆斯恩不会在末日火山临时起意去见契约空间里地阿撒兹勒。不去见阿撒兹勒,陆斯恩不可能拥有展开十二翼的能力。
现在的陆斯恩,确实如镜像中所显示地那样,可以以炽天使的外形出现在格兰姆耶的眼前。然而这许许多多的如果。甚至包括安德莲爵在远东次大陆遭遇云秦帝国的舰队。一环扣一环,缺少任何一节。陆斯恩都不可能以镜像中的姿态出现。
这果然就是一条设定好了的轨迹,一路走来,呈现出格兰姆耶在克莉丝汀夫人出生时就看到的坐标镜像。
最关键地是,这条轨迹,是由谁来设定,出现了偏差,又是谁来纠正,是桫椤圣殿主人,还是那位神?
桫椤圣殿主人在十七年前设定地契约空间具崩正轨迹的力量,但克莉丝汀夫人诞生时远远超过了十七年前,这样地思维下,陆斯恩或者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那位知过去未来的神在操纵这条轨迹。
“我不是你,我只知过去,不知现在和未来。也没有办法像你一样,设立时空原点之后,可以拨蚂迹。”阿撒兹勒和陆斯恩如是说,很显然,知过去现在未来的还有桫椤圣殿主人,或者说契约空间里的那位桫椤圣殿主人,不只能够操纵现在和未来,也未必不会去修正过去,例如克莉丝汀夫人诞生时的一些事情,包括她的婚事和格兰姆耶的大预言术镜像。
真相扑朔迷离,在一个有强大的存在可以改变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世界来,可以说永远没有真相,唯一不变的永恒,大概就是这种强大存在的意志,只有他认可的真相,才是真相。
格兰姆耶想要探知克莉丝汀夫人身体上圣钥标记的真相,陆斯恩却要知道操纵这条轨迹的意志。
是神,还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陆斯恩,抑或称为桫椤圣殿主人?
陆斯恩破坏掉了镜像,格兰姆耶没有去猜测这个动作背后的意义,他只是看着陆斯恩,静静地等待,他等待的太久了,在揭晓答案的这一刻,他期待过,癫狂过,现在已经平静。
沉默良久,陆斯恩狭长的眼线中挑起一丝戏谑和显而易见的嘲讽,“格兰姆耶,你的大预言术并非真正的可以看到未来。”
他没淤称呼格兰姆耶宗座大长老,而是一种带着优越感和俯瞰的语调,就像西里尔区的大贵族们谈起佛吉尔七区时一样。
“这是对圣格吉尔的侮辱吗?”格兰姆耶有些生气地说道,此时的老人并没有显露出合符他身份地位的城府与隐忍,而是直截了当地返:“格列高力七世的大预言术来自圣伯多禄的传承,而我的大预言术,也是来自圣格吉尔的传承,这不是简单地使用灵力就可以施展的神术。这是连天使都无法掌握的神术,这是神赐给始祖,始祖赋予圣徒的独特力量!”
“对我来说,陆斯恩,没有什么比大预言术更能代表我应该作为一个虔诚的传道者,而且有信心有资格传道的证明了。”格兰姆耶竭力让陆斯恩懂得大预言术地重要和神圣。他差点就没有说即使是炽爱天使也无法掌握大预言术,虽然他认为事实就是如此。
“你的大预言术只能看到你可以看到的,那是一种被修正,被更改后的轨迹重现,最原始的真相你无法得知。真正的大预言术是一种对神意志的领悟,而不是呈现出一种镜像。镜像只是表面现象,透过这种表面现象。看到其中地本质——其中体现出来的神的意志,这才是真正的大预言术。”陆斯恩不去看格兰姆耶,只是漠然地解释,人类的眼光总是有局限,即使是站在格兰姆耶这个高度。也无法像陆斯恩一样,将亲眼看到地一切击碎,只重视击碎后留下的痕迹。
人类需要他们的眼睛来证明,而陆斯恩不需要,他只相信自己的意志。
“真正的大预言术?”格兰姆耶下颌的白胡子抖动着,显然有些激动,当他以之为圣徒格吉尔继任者的明证被完全否定时,任何人都无法平静下来。仿佛他一直在自我欺骗着,生活在虚幻的荣誉和坚持中。
“天使无法掌握人类地大预言术,因为他们能够施展真正的大预言术。领悟神的意志。”陆斯恩略带炫耀——这种炫耀此时让格兰姆耶如此难受,因为格兰姆耶向阑认为自己比天使更远离神地意志,陆斯恩嘴角啜着笑,“你是想要见识我的十二翼,还是真正的大预言术?”
格兰姆耶动摇了,真正的大预言术,那是什么?如果说真正的大预言术才能够领悟神的意志,那么自己的大预言术。有什么意义?自己看到的。又有什么意义?
“我愿意为你解惑。我为什么说你地大预言术只能看到你可以看到地,那是掩盖原始真相的一种表面镜像。透过你地大预言术。你毫无疑问地确认,你会见到一个十二翼的天使,是这样吗?”陆斯恩耐心地导着,一个年轻人以这种语气和一个老者说话非常不合适,但现在却让格兰姆耶感觉非常自然。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就像幼年时接受父亲苦修训诫时一样。“只要你可以确定你见到的是炽爱天使,至于他有没有展开他华流光溢彩的羽翼,这就不重要了,是吗?一位炽爱天使之所以高高在上,无限尊荣,并不是因为他的十二翼,而在于他最近神,最能领悟神的意志,不是吗?”陆斯恩反问着格兰姆耶,他的反问毫无纰漏,也不允许一个视神至高的虔诚信徒返。
格兰姆耶想起陆斯恩所说的本质和表象的区别,又点了点头。
“如果我现在可以向你证明我是天使,然是通过展开十二翼的方法来证明,这是不是就说明你的大预言术看到的镜像,没有让你看到真正的未来?很显然,大预言术昭示了你会见到炽爱天使,却没有如它所昭示的那样看到十二翼……这样的大预言术,难道我对它的批判有过分和可以认为是对圣格吉尔侮辱的地方吗?”陆斯恩轻声笑着,他看到格兰姆耶的额头上有了更多的汗水,不过都是冷汗。
格兰姆耶摇摇头,他那睿智和充满传道信仰的意识里一片混乱。
陆斯恩也摇摇头,他在契约空间里向阿撒兹勒解释了堕天使为了骄傲和自由的战争终究失败了,而阿撒兹勒的下场就是被囚在某个火焰囚牢里。契约空间的阿撒兹勒选择了和陆斯恩融合,这将给陆斯恩一种有限使用的力量。展开十二翼,在有限的时间里获得“神之强者”阿撒兹勒完全等同的力量和位阶,这就是融合后带给陆斯恩的好处,作为交易陆斯恩需要解救出被囚的阿撒兹勒本体。
同时陆斯恩也掌握了召唤和控制涅菲密利巨人的方法,要从极有可能是独立的空间里撕裂大地壁垒,离不开涅菲密利巨人。
陆斯恩并不将重新恢复威能的希望寄托于阿撒兹勒送给他地那有限的力量使用时间,他也不打算珍惜这种力量。他原计划就在格兰姆耶眼前使用,让他相信自己是十二翼的炽爱天使,将像始祖帮助圣伯多禄建立教廷一样帮助他建立一个新的圣格吉尔教廷。
只是无论是陆斯恩和契约空间阿撒兹勒的融合,还是他的这些打算,似乎都已经落在某个在时间原点操控一切地存在的掌握中,这让陆斯恩非常不悦。
他永远是如此骄傲。不屑于按照既定的轨迹走下去,哪怕这条轨迹是过去的他,或者未来的他设定好,最完地让他恢复原始的崇高和权能的轨迹。
他要走他现在地路,所以他再次毫不犹豫地打乱了预定的轨迹,让大预言术成为他口中“并非真正地看到未来”的表象。
“神也好,十七年前的桫椤圣殿主人也罢。只怕他们都无法想象,我现在将什么看得最重要。”陆斯恩闭着眼睛,微微抖动的眼帘和睫毛上都洋溢着无可抑制地温柔味道,“你们所看重的,我不再注目。我所在乎的,你们已经忘记。”
“我所拥有的,所守护的,凌驾于你们的意志之上。”陆斯恩睁开眼睛,睁眼闭眼间,他的笑容让格兰姆耶恍惚难懂。
格兰姆耶像迷途的羔羊,他期盼着陆斯恩为他指引方向,他走向撒格瑞斯大门。又走向阶梯,沿着蒸腾出热气地阶梯走到巨大的王座前,又皱着眉头走向陆斯恩。
“你可以是一个传道者。也可以是一个牧羊者。羔羊会迷茫与道,因为有邪灵引,这时候需要牧羊者的牧羊鞭和犬来驱赶羔羊。”陆斯恩地手掌搭在格兰姆耶的圣钥权杖上,“所以你在传道的时候,不要忘记自己还需要肩负一个牧羊者的重任,只是传道永远是你的第一要务,让羔羊自己领悟道,才能让他们在最终信仰神得救。”
“信仰神。不要动摇。只信仰神。你要相信,始祖领的是神的道。圣徒悟的是神得道。他们不是知过去,现在,未来地全知。只有神,才是今在,昔在,永在地全在者。始祖给你的传道者旨意,圣徒给你地传道权杖,都不如领悟神的意志。所以圣格吉尔传承的大预言术无法让你领悟神的意志,你也不能为此而迷茫,而迷途……只要你领悟了神的意志,遵从神谕,替神传道,代神放牧,你终究会成为一名站在天国之上,和圣格吉尔座谈的真正圣徒。”陆斯恩用轻松而自然的态度,微妙地引导着格兰姆耶,他的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都让虔诚的信徒无可返,都仍途的格兰姆耶如同看到了新的希望。
“领悟神的意志,我的大预言术……如果我相信你是一名炽爱天使,你却没有展现十二翼,那就说明我的大预言术无法领悟神的意志。我不能相信你是一名炽爱天使,你没有十二翼,我不会相信……”格兰姆耶重复着,那种癫狂的神态再次出现,陆斯恩的这番话太符合逻辑,完地击溃了格兰姆耶固有的执念,格兰姆耶却找不到返的地方,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可是如果你不是炽爱天使,我的大预言术留下的镜像又是什么?他分明就是你……你就是炽爱天使,可我不能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大预言术,那我相信什么?我应该相信你的话,对,我只要领悟神的意志,遵从神谕……”
格兰姆耶的白胡子在火中乱舞,他鼓起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的鼻孔张开喷着炙热的气息,他的喉咙朝着血的天空嘶喊,他手中的圣钥权杖在抖动,他的身躯摇摇坠,欧德修凡克家族宗座大长老,圣徒神袍的继承者,此时已经近乎疯癫。
“可怜的老人,这就是宗教的罪,信仰的罪。”陆斯恩唏嘘着,他不能再让这种宗教信仰折磨可怜的老人了,他轻声念诵着《日经-箴逊。
宁静祥耗天籁从天国中传来,穿透了这炙热的世界,围绕着格兰姆耶,驱散了他周围的燥乱气息。一道道圣光如清泉般倾泻而下,让格兰姆耶癫狂地神态渐渐净化离去,他华的圣袍和苍老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圣洁,阵阵的光晕中加着教义经文的光符文字,悲天悯人的吟颂声音在这些文字中跳跃激荡着,如细细地银丝缠绕着格兰姆耶。将扰乱他的一切烦忧牵绊搅碎成光亮的碎片。
格兰姆耶的身前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犹如陆斯恩击碎大预言术的镜像一般,沐着神圣荣光的格兰姆耶恢复了平静,他沉稳地握着圣钥权杖,走向陆斯恩,躬身拜倒。
“你已经明白了,你是为神传道牧羊。而不是为圣格吉尔。你将获得和圣格吉尔座谈地地位,这不是一种荣光,只是你的未来。”陆斯恩微微俯下身体,一手握着桫椤手杖放在后腰,一手轻轻地拉起格兰姆耶。像接受效忠的君王般,用恩茨语气告诉格兰姆耶:“我将为你展示真正的大预言术。”
尽管被陆斯恩念诵箴言沉静心灵,但听到陆斯恩为他展示真正地大预言术,依然让格兰姆耶有些激动,能够领悟神的意志,而不是教义中的意志,大概是每个虔诚信徒最奢侈的梦想。
陆斯恩握着桫椤手杖,高高举起。在格兰姆耶的眼前放下,任由它自由落体,“圣哉。圣哉,圣哉,万众之王”的天国文字在他眼前晃成一片黑,这种黑瞬间充满了格兰姆耶的眼睛,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又仿佛被丢弃在无尽黑暗地深渊地狱中。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镜像,他眼看着一大片的大理石地砖在他脚下一块块地垒出来,形成一个广场。极远处峙立着无数根圆柱。高耸地教堂穹顶渐渐隆起,仿佛是一座旷世宏伟的教堂的建筑景象跨越了无数年的岁月。在片刻间展示出来,那地砖的拼接,立柱的峙立,穹顶的隆起,还有彩的搭配,都被无形地手以大能力完成,恍如神迹。
“这是将建立在樱兰罗地圣格吉尔教堂,它将是圣格吉尔教派的中心教堂,它在圣格吉尔教派信徒地心目中,将和圣伯多禄教堂享受同样尊荣的地位。而在面积和建筑规模上,它都将超越圣伯多禄教堂。”陆斯恩突兀地出现在格兰姆耶眼前,他向一个尽职的导游为格兰姆耶解说:“只有虔诚信仰神的加布里尔三世陛下,也只有富裕的樱兰罗帝国,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起这座堪称神迹的教堂。”
格兰姆耶感觉到阳光的刺目,他抬头仰望,居然发现了天空中飘荡的云彩和太阳,他的脸颊可以感觉到和风吹拂,还有空气清新的味道。
这就是真正的大预言术?格兰姆耶施展大预言术时,只能够在脑海里看到一幅幅镜像,绝不能够像现在这样,完全身临其境,他觉得自己绝不是置身于画境中,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如果他领悟神的意志,按照神谕建立起一个圣格吉尔教廷后会出现的世界。
他看着脚下的青黑广场,四行二百八十四根托斯卡拉式柱子上有着惟妙惟肖的圣者塑像,这种风格格兰姆耶非常熟悉,正是巴洛克艺术之父贝尔尼尼在圣伯多禄教堂留下的旷世杰作,贝尔尼尼这位那不列斯人赋予了那些雕塑和立柱永恒的生命。贝尔尼尼已经逝去,这些立柱又是谁能够设计的尽善尽地体现了巴洛克艺术的风格?
“曼努埃尔。贝尔尼尼的后代,他完地继承了祖先的艺术天赋,他如今是多米尼克大陆最著名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大师,他负责广场和立柱的设计。”陆斯恩解世,虽然传道者和苦修士可能不在乎他们的教堂如何,但要和圣伯多禄教廷分庭抗礼,如果中心教堂是一座破落的,用木头和粗石新建的教堂,无论如何在气势上都会输一大截。
圣格吉尔岛上的圣格吉尔教堂自然在信徒心中地位崇高,但圣格吉尔教廷不能设立在圣格吉尔岛,这个教廷必须完全在樱兰罗帝国的掌控下,不能让多米尼克大陆的其他势力染指。一个建立在任何人都可以自由进出的岛屿上的教廷,太容易被圣钥骑士团和守日者侵入。
除了早年前往圣伯多禄国参加一些宗座会议,处理格吉尔教派和伯多禄教派的纷争,格兰姆耶已经很少离开圣格吉尔岛。俗世地繁华不羁于心,格兰姆耶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这座未来的圣格吉尔大教堂,他尽心地想要体味着陆斯恩施展的这个真正的大预言术里蕴含着的神地意志。
格兰姆耶跟随着陆斯恩走到教堂下的前廊,廊檐下方有十三尊雕像,最中间是始祖,左右分别是圣伯多禄和圣格吉尔等十二位圣徒。教堂大殿如同圣伯多禄教堂一样有五扇门。陆斯恩和格兰姆耶从每二十五年才打开一次的圣门,眼前就是瑰丽雄浑的教堂大厅,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巴洛克艺术华极致风格的青铜华盖,支撑它的是四根螺旋形地铜柱,站在铜柱下,让格兰姆耶很容易就想到了撒格瑞斯大门的立柱,华盖前的栏杆上点燃着九十九座烛台。这里是只有圣格吉尔教廷牧首和樱兰罗帝国皇帝才可以站上去的祭台。
“到这里来。”陆斯恩朝格兰姆耶挥手,“这是曼努埃尔设计的圣格吉尔宝座。当然,在我和你谈论这些问题时,曼努埃尔还在为处理如何推脱法兰国王诺曼十四要求修建狩猎行宫而发愁,但在不久地将来。他会来到樱兰罗帝国主动担任圣格吉尔大教廷的建筑和装饰设计师。这是神的意志,无数人在无形中领悟,一起来完成神的旨意。格兰姆耶,你要知道,神的意志操控着整个多米尼克大陆的人们,但只有你要最明确地领悟,而不是被无形地驱赶……你才是驱赶那些人的牧羊者,也是传道者。”
这是一件镀金镶嵌着璀璨银钻和剔透的水晶地宝座。耀眼光芒炫目的荣耀龛置于宝座之上,象牙椅背的上方有两个相对地小天使,一个握着打开天国大门和真理的圣钥。一个握着牧首的三重冠。
“这是加布里尔三世陛下将会赠送给你的宝座。坐上来,你将在这里领悟到神的意志。”陆斯恩引导着格兰姆耶坐上宝座。
他握着圣钥权杖,头戴顶冠,身穿华的圣徒神袍,坐在荣耀的宝座上,面对着空旷壮丽的大教堂。
他终于明白了,教皇和传道者地区别。
“你领悟到了神地意志吗?”陆斯恩仰望着格兰姆耶,在宏大尊荣的牧首前。他是谦恭。卑微,臣服地姿态。
格兰姆耶闭着眼睛。他可以想象到,当这座圣格吉尔大教堂真正建成,自己坐在宝座上,数以万计的信徒齐聚在教田,拜见牧首时的虔诚敬仰,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位真正的圣徒。
“我领悟到了。我可以是一个传道者,也可以是一个牧羊者。我需要你协助,建立一个新的圣格吉尔教廷。”格兰姆耶的声音有几分激动,坐在不同的位置上,以不同的目光去感觉,他能感悟到全然不同的东西。
这种东西可以叫。
“我为你献上牧首宝座,一个新的教廷,你若能拒绝,你就是真正的圣徒。”陆斯恩低着头,格兰姆耶炕到他嘴角的冷笑,也听不到他微带嘲讽的声音,“在末日火山顶看到你一身苦修士的褴褛衣衫,在教田的你却换上了全套圣徒神袍顶冠权杖,我就知道,你会领悟神的意志……我的意志。”
是真的吐血,不是形容词,或者有些夸张吧,持续码字900真的很累,码完之后感觉喉咙有些甜,真的是血,不多,是血丝,老毛病了。
码完之后又发现,贝尔尼尼是典心意大利名字,曼努埃尔是西班牙名字,贝尔尼尼这种无限风的巴洛克宗师的后代,怎么会取一个佛朗明哥斗牛国度的名字,感觉有些不妥,但西班牙好像残存着一座教堂堪称巴洛克建筑的代表,叫什么忘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