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无论云珏要什么,怡然仍是一碗面,偶尔加一碟小菜。有时云珏为她加菜,她也只是轻轻微笑道谢,并不多表示什么,态度是温和有礼而疏离。开始云珏骑着马随着怡然的马车行走,但在怡然不便时他总要自马上跳下来帮她。几天后云珏自己嫌烦,在一个小镇上卖了自己的马,跳上了怡然的破旧马车,自愿充当起了车夫。于是出现这样的画面:一位锦衣华服的俊富家公子却驾着一辆破旧的马车,还自己做车夫。而伴在他身边的子,虽相貌丑陋、衣着俭朴但脸上却无半分下人样,傲然的坐在那里似一个忧郁的王。这对奇怪的组合中仿佛这子才是真正的主子!因为他们是这样不和谐,一路上总是倍受关注,路人皆向他们行注目礼。对众人的注视和议论,怡然表现的很淡漠,但云珏却为此焦躁不安。自小他就是众人呵护、追捧的对象,几时被人这样大小眼的议论过?!受不了众人那高频率、高电压的注视,云珏匆忙找了一处地方为自己买了几件布衣换上,这样才降低了回头率。
这天两人来到一处小镇天已很晚了,镇内唯一一家客栈已全部住满,只剩一间带院子的套房。怡然有些犹豫,因为她出来时身上带的银两并不多。一路走来,已去了一些。但如果不住,今晚就要在外露宿。就在怡然犹豫时,云珏已付了银子向里走去。感到怡然没有跟上,云珏好奇的转过头。平日两人虽是一起吃饭、同时住宿的,但从来是各自付账,就如现代的AA制。今天最后一间房也被云珏定走了,看来自己只能在外露宿了。什么也没有说,怡然拄起拐杖向外走去。看到她这样,云珏一时感到有些受伤。什么也没说,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向屋内走去。不顾怡然涨的通红的脸,云珏将她轻轻放在边,径自转身向小二吩咐要热水去了,只留她一人在那里暗自生闷气。猛的被一个还有点陌生的男人如此亲近,怡然感到自己被侵犯了。但这种久违了的被人关怀、被人呵护的温暖又使她无法将自己的不悦向他发泄。
指挥人将盛满热水的桶抬进屋,放下手中的洗用具,云珏轻轻走出房间,临了还不忘细心的帮她把门关好。看着这些,怡然很是感激。
洗后全身清爽,一身的疲倦也似乎减了不少。扶着墙走到院中,见满地月光似水银流泻,甚是清幽。不觉又想起和水澜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月下水澜教自己弹琴的日子,月下月霖为自己弹琴的日子,自己弹琴给他们听的日子——不神伤。默默走回屋,搬出平日水澜用的琴放在院中。水澜、月霖、月凝,你们在哪里?现在你们还好吗?是否有了凝霖的消息?现在的自己只有弹琴来思念你们了。希望大家相聚之日已不远。思念的痛使得怡然泪流满面,琴声、歌声也是愈加悲苦。“
伊人月下戴红妆
不知伊人为谁伤
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
怎奈伊人泪两行。
伊人独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
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伊人独唱伴月光
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
与伊共叹晚风凉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洗完毕走至院中,看到她坐在月下抚琴。靠在门边听着这感伤的歌,“这就是她伤感的原因吧!”云珏想。认识她的这些日子,从未见她真正笑过,虽然礼节的微笑似已成为她的招牌表情。好想安慰“伊人”,但无奈自己只是此画卷外观望的无谓路人甲,无法接近、更不用提如何安慰了。云珏感到好无奈、也好伤感:为什么自己无法真正进入她的生活去给她安慰,却只能无谓的徘徊在外做一个旁观者。这种无力感使他的心猛一阵刺痛。“也许此时她需要一壶酒”,云珏默默走了出去。托着一壶酒和几样精致的小菜,云珏走进了小院。在石桌旁坐下,招呼怡然过来。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默默喝着,不觉已是月上中天。也许是因为酒入愁肠愁更愁,没喝几杯怡然就有些晕了。“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好酒啊!好酒!”怡然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向屋内走去。“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望着她消失在屋中的身影,云珏喃喃重复着她临走时的两句话。他不知爱是什么滋味,因为长这样大他还没有爱过。但自遇到她后,却不时体验心痛的感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