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恋爱季节[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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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散伙酒那天,约好的人都到了,没约的人也来了不少。

  约好的人自然是宿舍里的这些生以及她们的家属们,不请自来的有肖黎(他的出现,让大家都吃了一惊!),文博(他推门进来的时候,让大家也不由得一愣),昌子(他的出现,让夏梦如的脸上立刻多了一种挑衅的表情),齐朝(隔壁班的男生,他们一起上大课;除了子涵之外其他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当然也有有约却没有来的,那就是丰,他很少参加雪漫跟同学或朋友的聚会,他说跟那么多年轻人在一起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因为这是毕业散伙酒,阿诚还特意找了两个服务生专门为优优他们房间服务。因为来了几个让大家意外的客人,所以气氛显得不那么自然,大家也都各家揣着各家的心事,于是也都不多说话,只管举杯喝酒。觥筹交错间,大家也都喝得开始有了酒意,话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首先是夏梦如,喝了酒的她两颊通红,由于她要去杭州,所以前一阵子刚把身边的男朋友甩了,这次散伙饭她是一个人参加的,昌子的出现更刺激了她的表现,她摇晃着穿梭在大家之间,跟每一个男生喝酒,调笑;巧笑若兮,胜似一只招摇的蝴蝶,走到昌子跟前的时候,她特意将手搭在昌子的脖子上,将自己的重量挂在他的脖子上,拉得他不得不低着头,而夏梦如则用力踮起脚尖仰着脸,于是两个人就保持了一个非常暖昧的姿势,昌子无辜又无奈的看看夏梦如再看看大家,夏梦如不依不饶的眯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四年的时间她没有一刻放下对这个男生的情感——也许不是放不下,只是不心有不甘吧。大家则玩味十足地看着他俩,与其说对昌子表示同情,不如说是幸灾乐更确切一些。

  肖黎坐在优优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夏梦如还真是有勇气哪!”

  优优将目光转向他,说:“啊?她呀,就一直是这么任!别看她是我们宿舍里最大的一个,可是任起来谁也说不了。”

  肖黎笑笑说:“她也算咱班生里的特别人物了啊,有点我行我素的味道,虽说是个人生活丰富了一些,但是她的敢爱敢做的作风还真是让我们好多男生都比不了啊!”

  余航也探身过来说:“你说的太对了,你看那个男生的表情,他显然快招架不住了,夏梦如还真不是盖的!”

  听了他的话,肖黎跟优优将目光又转到夏梦如跟昌子那里。夏梦如端着自己的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用无比娇动人的声音说:“你可以喝了,我喝一口,你要喝一杯哦,这可能会是我们这一生最后一次一起喝酒了。”她说得动情也动听,让昌子更加无所适从了,他的杯子从夏梦如的胸前举到两个人的眼睛之间,微微抬了一下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坐在他旁边的扬子赶紧又给他倒满酒。

  夏梦如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贴在昌子的肩侧,这样一来,在其他人看来,就仿佛是昌子揽着她一样。她放下自己的酒杯,端过昌子的酒杯,将嘴唇压在杯子上浅酌了一下,然后举着杯子递到了昌子的嘴上,这人举动激起了男生们的情绪,他们开始吹口哨、起哄起来,整个房间顿时喧闹了起来,昌子在大家的起哄声中,任由夏梦如喂了他这杯酒!

  几次样过后,昌子的脸由红转向绯红——不知是夏梦如的作用还是酒精的作用。夏梦如的身体也开始晃得厉害了起来,显然她也喝得醉意朦胧了,但是她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昌子虽然也站不稳了,但是他也不敢贸然推开夏梦如,怕激起她更大的反应——他还是了解夏梦如的个的。夏梦如撑着最后的一丝清醒,喃喃地问昌子:“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啊?”

  昌子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话,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你醉了,休息一下吧。”

  夏梦如说:“我是醉了,可是心里清楚着呢,我……头晕……”说完这话她就睡倒在昌子的怀里,昌子这次没能招架住她的重量,两个人一起倒椅子之间,扬子跟小光赶紧把两个人扶到靠墙的沙发上,半躺在那里,两个人醉得陷入沉睡,倒也不嫌沙发不舒服。

  让这两人这一闹,这酒倒喝得没了主题,然后大家就对齐朝说:“齐朝,你是冲谁来的啊?瞧,人家生可是都比你强啊。”

  “就是就是,人夏梦如都比你能喝,你来这一晚上了也不多说话,也没多喝酒,你是来干嘛的啊?”

  齐朝憨憨地笑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子涵说:“我来凑凑热闹。”

  大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便起哄说:“那也得表示一下诚意啊,喝杯酒意思一下吧!”

  齐朝推来推去的不想喝那杯酒,这时,文博站了起来说:“既然他不想喝,那我就插个队,我先喝了这杯酒,然后说几句话吧。”说完不仰头把杯里的酒喝了个精光,然后又倒上一杯,就这样连喝了三杯。

  大家听他这样一说,就都停了下来看着他,文博经大家这么一注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一仰头咕咕咕地喝了一杯酒,惹得大家呵呵笑了起来。

  肖黎打趣道:“文博,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大家都在听你说话了,你倒好却自己在这儿喝起酒来了!”

  文博放下杯子,说:“好,那我开始说了。”他把凳子往身后挪了挪,突然暗下语气来说:“来参加这次散伙酒,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来,怕来了大家不想看到我,不来吧又怕离开学校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所以就狠了狠心,来了。”

  扬子打趣道:“我说文博,别把个散伙酒说得那么恐怖好不好?至于那么严重嘛?”

  余航也趴在优优的耳朵上小声地问:“他跟你们宿舍熟吗?怎么感觉他说这话怪怪的啊。”

  优优小声地说:“别吵,你听听他要说什么。”

  文博继续地说道:“大家呢,也别嫌我败了大家的酒兴,我是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等待会儿人少了再说,但又怕待会儿没了机会。我来主要是为来向一个人道歉的。”说着他看向子涵,子涵怔怔的跟他对视,自从那次风波之后,她还不曾再跟文博说过话,更不曾正眼看过他,在这对视中,子涵发现自己原本对他的恨意此刻好像已没有那么沉重了,她也知道这些时日以来,文博在同学们的目光中过得也并不好,他的脸上已然多了许多灰暗的成。子涵身旁的齐朝这时则瞪着眼睛注视着这两个人,关注着文博的一举一动。

  文博说:“子涵,我——”

  “文博,都过去的事情了,今天也许是我们大家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聊天,就说点高兴的事儿吧。”优优怕他再提起那些伤心事,让子涵受不了,就打断了他的话。

  文博说:“优优,你让我说出来吧,我要是不说,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雪漫上火的说:“你还是只顾你自己的感受吗?你就不想想别人,只顾你自己痛快吗?”

  斐儿见气氛不太对,于是赶紧打圆场,说:“好了,你看看文博你惹得我们雪漫上火了,还不赶紧跟雪漫喝杯酒赔个不是啊?”

  文博于是举着杯子端起杯子用杯底敲了敲桌子说:“这样吧,我连喝三杯,权当是向各位赔罪,请求大家让我把话说完,别再打断我了好吗?”

  生们都看着子涵,子涵冲她们点了点头,表示她没事,于是大家也就没有再作声,让文博说了下去。

  文博喝得舌头开始发直了,说话也不怎么流畅了,他一手扶着桌子的边儿,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空杯子,对着子涵说:“小涵,我,对不起你!其实这些话,我,都憋了好久,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你说,我,本来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现在我说不了了,我真心的对你说,对,不,起!”说完这话文博就在子涵的面前径直的跪了下去!

  他的举动惊得子涵从座位了站了起来,无措地说:“你,你这是干什么啊?”她旁边的齐朝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文博跪在那里低着头说:“小涵,请你原谅我,如果我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会同意吗?”

  子涵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话,从大家的表情上也显然看出这话对在场的人的意外程度!齐朝则更是瞪大了眼睛,抢在了子涵前头说:“不行,子涵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你就别再想了!”他显然很激动。

  这次轮到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了,子涵也惊讶于他说出这一串话来,把头转向他,看着他,这时地上的文博站起身来说:“小涵,既然你有人照顾了,那我就走了,我算个什么东西啊,你肯定瞧不起我,你们都瞧不起我!那我就走了。”说完他就摇摇晃晃地往外走,肖黎看他那样子赶紧起身去扶他,他一下子甩开肖黎说:“不用你扶,我能走回去,不用你管!”

  肖黎顾不上文博的话,又上去扶他,余航看他一个人扶不了他,就起身说:“我帮你吧,跟你一起把他送回去。”肖黎应了一声“好”。

  子涵从头到尾就没能说出一个字,这会儿大家都坐了下来,话题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了,齐朝一直向子涵投去探询的目光,子涵却没有一点儿回应。向群坐到她身边去安抚着她。

  雪漫倒是生了气说:“这男生子涵你还真是不能要,他只管自己的感受,他这算什么啊?他自己倒痛快了,曾经的伤害他跪一下就算了啊?子涵,你别管他。”张月拉了拉雪漫的衣角,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雪漫摇着手说:“月月,你别拉我,我还没说完呢!男人就得有个男人样,要是没有钱,就要有本事,要是也没有本事的话,那就得有责任心,要是连责任心也没有了,这样的男人还算什么男人啊?你们说对不对?”

  优优说:“雪漫,你喝醉了,别说了。”

  雪漫说:“没有,我没喝多,我明白着呢。咱们班里有很多人看不起我,可是我有什么错啊?我……”

  优优赶紧打断她说:“雪漫,你别说了,人家新来的齐朝咱们还没给他机会说话呢,让他先说吧,咱们那些话啊咱不说给他们的啊,咱们回宿舍关起门来聊。”雪漫点点头说:“也是,跟这些人说什么啊,说不上。齐朝,那你说吧,你来干什么来了?”雪漫显然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说出的话都带了酒意。

  齐朝听到又点到自己的名字,眼睛一亮,站起来就说:“这次真的到我了是吧?可是给我机会了!这么一大桌子人,就我是个外人,你们不批准哪,我还真不敢起来说话,子涵,你没喝醉吧?”

  子涵举举杯子说:“你要是想跟我喝的话,我就陪陪你,你别喝倒了就行,你喝倒了可是没有人去送你。”

  齐朝连忙说:“不是不是,我是有话要对你说。”说到这里他突然害羞了起来,说:“呃,也请大家给见证一下,他从桌子底下变魔术般的掏出一支玫瑰来,递到子涵手上,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子涵更是惊得捂住了嘴,愣在那里。

  齐朝又说:“子涵,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了,我一直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那是因为大家的工作都没有定下来,我怕伤了你,现在我的工作也定在本市了,我现在想对你说,我爱你,让我陪着你一起走,好吗?”

  这几句话一下子就把子涵的眼泪引出来了,斐儿打趣道:“好了好了,你看子涵这幸福的泪水都来了,齐朝你把她逗哭的,你负责哄好他啊。”

  向群也说:“就是就是,算了,我们现在把子涵借给你几个小时,记得在宿舍楼门关上之前把她送回去就可以了。”

  齐朝一早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还在那里站着傻傻地问:“那子涵,你是什么想法啊?你说个话儿呗!”

  张月也忍不住地说:“齐朝,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我们都把子涵借给你了,你还不带她出去单独问问啊?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说啊?”

  齐朝这才喜笑颜开的拉起子涵的手说:“那咱们走吧?”

  子涵跟着齐朝向外走,说:“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先喝着啊。”

  这时正好肖黎跟余航回来遇上他说,便问:“啊?结束了吗?不是结束了吧?”

  子涵说:“不是,我们先走一步,你们继续。”说完两个人便牵着手走了。

  刚坐下,肖黎便说:“没想到这散伙酒还促成了一对佳人啊?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一些精彩的片段啊?”

  斐儿说:“是啊,错过了好大一段呢,大家都还没过瘾呢,要不你再给大家来一段吧?”

  肖黎也打趣道:“我倒是想啊,现在在场的都名有主。你想让我跟谁来一段啊?跟你?你家扬子还不得拿酒瓶敲我啊?”

  说得全场的人都笑了,这时雪漫的手机响了,是丰打来的,他在酒吧门外等着她,雪漫赌气地说:“你不来参加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么早就让我走啊?要走你自己走吧,我还没喝完呢,我不走!”说着就挂了电话,丰再打过来,她也不接,就任由手机那么响着,优优拿过手机接了起来,说:“雪漫她喝多了,你等一下吧,我们这就把她送出去。”

  挂了电话,优优就扶起雪漫往外走,雪漫还不情愿,余航站起来想帮忙,优优连忙说:“你别去了,就让向群跟我一起就行了,向群,走吧。”优优跟向群使了个眼,向群立刻站起来跟她一起扶了雪漫往外走。

  丰已经站在车外面等着了,优优说:“她喝得有点多,今天是散伙酒,你别怪他,余航还在里头呢,我们这就进去了,久了他出来撞见了,不好。”

  丰点了点头把雪漫扶上车,就开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