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中年人走过来的时候,锦乾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锦乾吐了一口气,忙上前朗声道,“钱叔,没有想打在这儿能看到你。刚刚我这小乱发娇嗔学虎叫,扰了钱叔。这娃至小学习口技,刚刚没有吓着众位吧?”
原来这中年人正在锦乾父亲的世交好友,也是京城首富钱鸿。
钱鸿一时恍惚,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只觉这孩子小小年纪,处事不惊,实在是难得,不由得心里暗生几分欢喜。
其实锦乾看钱鸿的样子,也料定他并没有认出自己来,这才一鞠躬,“钱叔是不认识侄儿了。侄儿是江南福家的长子。”
钱鸿这才细细看来,果真见这孩子有几分江南福临的相貌。
钱鸿连连点头,一捋胡须,笑容满面。
“原来是福家侄儿。快,去那边走。多年不见,我实在想知道你父亲的近况。”
“是,钱叔。”
直到所有人的均坐了下来后,钱鸿仍然忍不住连连感叹,钱家的孩子果然出息,若不是自己的儿早几年已经丢失,钱家和福家的姻亲就是定了的事。现在白白丢失了一个助钱家成就更大事业的大好机会。
“孩子,你父亲可好?”
“拖钱叔洪福,家父一向很好。”
而钱鸿的目光时时扫过那躁动不安的小孩的身上,她正用双手抓起一个凤爪,津津有味的啃着,自己的二夫人李倩正用嫌恶的目光看着身边的小孩,时不时向自己身边挪来,生怕小孩身上的油脂沾到自己昂贵的绣金纱的衣服上。
锦乾早就注意到夫人的目光,不动声的拿出锦绣的丝帕,抓住了丢丢的手,细细的擦拭着她的指甲。
急的丢丢,不耐烦的甩开了锦乾的手,就要跳下去。锦乾一急,忙抓住了丢丢的衣服,犯上子的小家伙猛一挣扎,锦乾手里只剩下了一间外套。
“丢丢,快过来。”
像是听懂了锦乾的话,丢丢猛的摇着头,跳上凳子,手就伸向盘子。
“丢丢。”
锦乾想制止她,这次他的手还没有伸过去,丢丢已经重新跳到了地上。
“哪来的野丫头。”李倩的声音虽低,但还是带了几分不耐和不屑。
钱鸿咳嗽了一声,见夫人李倩看向他,他目光寒了几分,示意她不要多嘴。再次回头去看锦乾,只见他正从地上捡起一串金片。两枚金叶子下垂挂的是一朵朵薄如蝉翼的梅,脉络清晰,精异常。
乍见金梅片,钱鸿陡然失态,依稀的,恍如隔世的光阴极缓慢地流淌过去。
良久,才觉得嗓子里有声音慢慢的卡出来。
“可否容我一观。”
略带颤抖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了一起,锦乾不由一愣,才慢慢将金叶子递到了钱鸿的手中。钱鸿乃富可敌国,锦乾实在猜测不出,为何几朵金梅竟然让他这般的激动。
钱鸿只觉得耳畔密密满盈着风声,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在地上玩耍的小孩,悄悄地握紧了拳。目光再次回到自己手中的金叶子上。
不错!是这个东西,就是这个东西。
两片金叶子上均刻着字,一枚金叶子上刻着小篆“梅”字,另一枚金叶子上的“李”字已经模糊开来。
“锦乾侄儿,这小娃你从哪找到的。”钱鸿一手握着金叶子,另一手握住了锦乾的肩膀,焦急的问。
锦乾清澈的眸子不由的淡了淡,这才抬头平视着钱鸿,“钱叔为什么这样问?”
“她可能是我丢失了的儿。”
此话一出,不仅锦乾难以置信,就连二夫人李倩的面孔也顿时雪白,强自镇定中仍然怔怔半晌,最终只是极淡的一瞥钱鸿手中的金叶子,“相公可看清楚了,金叶子就算是真的,儿可是要看得仔细的。”
钱鸿站起身,退回到椅子上,这才长出一口气,“我宁可错认一千,也绝对不会错过一个。”
李倩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聪明的闭上了嘴。
钱鸿抖抖手里的金叶子,“这几朵金梅并不值钱,除了我和你已过去的大,没有人知道它的意义的。”
李倩接在手里,拿在手中翻来覆去,掂量许久,就好像真能看出什么别样玄机似的。
钱鸿这才转过身去,温和的笑了,“这儿三年来我一直在找,当年在长邙山一带丢失后,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能被贤侄儿找到。”
李倩听完钱鸿的话,狐疑更重,长邙山?在她的记忆里,钱鸿和大真的在长邙山一带呆过吗?
但钱鸿做事一向强硬,除了已去的大,谁的话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钱叔,你是说……”
钱鸿静静的看着锦乾,等着他说下去。
“你是说丢丢你你丢失的儿。”
钱鸿一点头,“她叫丢丢。”他边说,边拿起鸡腿走到丢丢的身边,递到丢丢的手里,“来,丢丢,吃。”
一把将好吃的东西抓了过去的小家伙,只顾着啃着手里的东西,看也不看钱鸿一眼。
“钱叔,丢丢是我在长邙山一带拣来的,她不会说话。”锦乾牵住丢丢,一字一句的回答,其宝贝的程度,明眼人都是能看得出来的。
钱鸿定定地看着丢丢,忽然觉得过肩锦服领口太紧,心霎时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你放心,我的儿,我再也不会让她受苦,我会为她找到最好的师傅,教她琴棋书画……”
“你是说丢丢要回家?”锦乾惊诧的问。
“我的儿。”钱鸿微微一笑,手抚摸过丢丢的头,难得的是,丢丢这次并没有反抗,而是好奇的眨着眼睛看着钱鸿。
锦乾目光里的一丝惊诧慌乱,终究掩盖不住的留在钱鸿的眼里。
他慢慢的点了头,没有想到丢丢是京城首富钱鸿的儿,他留不住她的,也没有理由留住她。
师傅也本是要他送走丢丢,也许将丢丢还给她的亲生父亲才是最好的,想到这,锦乾又坚定的点了点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