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隐著
第一章顶天立地一好汉
大龄光棍
讲元史,必然要从铁木真讲起。讲铁木真就不得不先讲一个人。
因为这个人抢了一位若天仙的姑娘(确切地讲应该是抢了一位貌如的小媳儿)然后与她创造地发明了一位将会影响世界、改变历史的小宝宝;因为这个人我们的主人公,那个光着屁股、躺在襁褓中手脚乱扑楞、哇哇啼哭的婴儿,有了一个被后世无数次提起的名字——铁木真;因为这个人铁木真刚过门儿不久的娇被人掳走并被报复地使用了九个月之久;因为这个人的死,铁木真从小吃尽了人间的苦难、过足了颠沛流离的日子……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没错,正如诸位看心中所想,他就是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
那么这位对铁木真产生过如此深远影响的也速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有句俗语叫“老子英雄儿好汉”。铁木真是一位旷世英雄(当然啦,也有不少人说他是残暴冷血的恶魔。在后文中我还会就此问题详细探讨,不过大多数人认为他是英雄,而且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由于是人民内部的争议,我们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民主原则,暂称其为英雄。)那么“儿子英雄爹好汉”这个命题能否成立呢?
我认为成立,也速该确实是顶天立地一好汉。
蒙古部可汗有好几个儿子,但是却选了他的侄子也速该做自己的汗位继承人。并不是因为他的这些儿子们都不中用,没有一个堪当大汗的,而是因为也速该这个小青年实在是太出了、太有能力了、太招可汗喜爱了,所以他才宁肯不传位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将汗位传给了年轻有为、屡立战功的也速该。据《史集》记载,也速该“颇为英勇,曾多次与其他蒙古部落,其中包括塔塔儿部落作战,同时也与乞台的异密和军队作过战。有关他的传闻遍及于四周,他的名声很高,受到所有人们的承认和尊敬。”
草原上的男人满十二岁就可以结亲了,然而也速该都二十八岁了,却还光棍一条,换个文雅一点儿的说法就是仍像一只孤雁寂寞的单飞。读至此处,有些看心里就犯嘀咕了:哎?像也速该这样一位年轻有为、战功赫赫、受人尊敬、声名远播于大草原的青年首领应该是众多姑娘挤破头、争先恐后疯狂追求的白马王子才正常呀?
正如一首歌词所唱“十个男人
七个傻
八个呆
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
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
不再让他离开——”
也速该就应该是人见人爱、姑娘们甜言蜜语、想方设法想骗到手好好疼爱的那一种小伙子才对呀?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讨不到媳呢?
(是不是他长得不敢让人恭维,把姑娘们都吓跑了呢?想必不是。史书中虽未对其长相作过直接描述,但是他深受部族爱戴,又深受可汗青睐,不敢说长相多英俊潇洒但应该不丑。嘻嘻,会不会在生理方面有什么难言之隐呀?想必更不是……退一万步讲,作为部族首领即使奇丑无比,比八戒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单凭他的地位也照样可以成群;即使是太监娶三四的不也俯拾皆是吗?……可见以上假设均属无稽闲扯。那么,大龄青年也速该为什么迟迟未娶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主要是他年轻气傲、眼光太刁,没有看得上眼的好姑娘。于是他奉行宁缺勿滥的原则,等待着某一天天上掉下个“林”来。这一等,眼看着就直逼“奔三”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亦很重要。当时草原各部实行族外婚,年轻人找子总要经过一番周折,要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走很长很长的时间、走很远很远的路,到没有血缘关系的其他氏族去求婚。颇有些兔子不啃窝边草的味道,正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
当时蒙古部与居住在呼伦贝尔湖东面的弘吉剌部互相通婚,结成了密切的姻亲关系。弘吉剌部是个盛产的部落,草原人都以能够娶到一个弘吉剌为荣。有诗为凭:
俺翁吉剌惕百姓,自古来,
以甥之貌,以之颜,而非争国者也。
将我貌之,
俾乘汝合罕者巨辇。
驾黑驼而颠去,
并居于后后之位焉。
俺非争国争百姓者也,
育我淑姿之,
俾乘具前座之帐舆。
驾紫驼而起去,
傍陪起居之高位焉。
俺翁吉剌惕百姓,自古来,
有持团牌之后纪,
有奉奏事之仕,
俺以甥之貌,以之颜者也,
生男以守营地也,
生以逞颜也。
弘吉剌部盛产的事儿,居然都写进歌词儿里了,岂能有假?(有看质疑了:“写进歌词里的就不能有假了吗?现在的虚假广告不是漫天飞舞吗?况且俗话说的好:尽信歌词不如无歌词。”)也速该前的很多可汗、首领娶得子都是弘吉剌部眉。从小受到熏陶的也速该立下誓言:非高贵而丽的弘吉剌部不娶。不巧的是当时草原上部落林立、连年混战,要想到弘吉剌部去必须经过塔塔儿人的营地。塔塔儿人与蒙古人之间可以说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双方连年征战,死掐不已。所以蒙古人东去弘吉剌部的道路被隔断了,也速该的爱情宣言便被长期闲置,迟迟不能兑现。(也速该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皱皱巴巴的旧船票,每天翘首东顾,望眼穿,一遍遍深情地低声吟唱着:“我这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唉~~,日子,对于大龄光棍来说,好像小乌龟在慢吞吞地爬行,总是显得那样漫长,那样难以煎熬;而岁数却好像是芝麻开节节高,一晃便又长了一岁。转眼间又到了金秋季节——“金秋结籽”,恰是草原人谈婚论嫁的时节。又有一对对新相好的青年情侣叠骑着一匹骏马情意绵绵地在大草原上漫步。
也速该这个孤家寡人依旧是左手牵着右手,觉得实在是无聊透顶,想要将名字改为“独孤求偶”以名心志,这名字虽然挺有气势,不辱大侠风范,但终觉太过生猛,没好意思用。他惆怅地仰天长叹一声,干脆擎着鹰到斡难河畔去遛达遛达散散心。没想到就在他放鹰的时候,忽觉眼前一亮,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仅改变了蒙古史、草原史、中国史、甚至间接地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历史。那么究竟是什么事儿能有这么深远的影响力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