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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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岺这些天就在街上四处晃荡,偶尔也会去凤府看看,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烟竹楼。自从那晚之后,凌岺就吩咐如烟安排自己继续接客。但每晚都有人高价包下凌岺,却久未现身。凌岺知道不是凤舞天,自己有嘱咐过他,别管这件事。

    如烟很是不解,每日里都是那位白衣男子前来,高价包下凌岺,然后潇洒离去。如烟见过的绝色男子何其之多,这白衣男子却是最让如烟心动的。他有一张令人心神俱荡的俊颜,俊美的仿佛不是凡人,而是鬼斧神工下的产物。白衫渺渺,气质如玉出尘,仿若谪降凡间的神仙。

    如烟不明白这样出尘的他怎会夜夜来到青楼,又怎么会甘心包下已经开苞的倾城。老鸨有问过他,烟竹楼那么多清倌和花魁,就没有他另外所看得上眼的,他摇头轻笑不语。如烟心想,就算他是因为仰慕倾城教主而来,却为何夜夜不见,而倾城也乐得自在,从不过问。

    等到第十天,那白衣公子又来了,这次却没有离开,而是要了一个雅间,让老鸨去请倾城。老鸨走之前还特意招了几名莺莺燕燕进去雅间侍候那公子,那公子意外的也没有拒绝。

    等到老鸨报告如烟,如烟正端着茶杯的手一震,白玉杯打翻在地碎成几片。吩咐人收拾之后,如烟急忙前往教主居住的院子去禀报今日这白衣公子的异常。

    凌岺背对着院门,坐在秋千上,仰头凝望着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院门口停下脚步的如烟看不清凌岺脸上的表情,但刚踏进院子就觉出了空气中都带着几丝凄凉之感,硬生生立在门口不赶惊扰这一刹莫名的宁静与悲伤。

    凌岺坐在秋千上看着夜空,不曾有动作,如烟也站在门口很久很久,久到凌岺回过头来对自己欣然一笑,才发觉自己双腿都麻了。晃悠了几下,才走到凌岺面前:“启禀教主,一连十日包下您的白衣公子今日未走,在雅阁等您。”

    凌岺一边起身一边点头:“如此甚好!”

    说着就跟着如烟走出去。

    如烟在前面引着凌岺到了雅间门口,就退下了。凌岺推门而入,只见十日前的那病态美男斜卧在贵妃榻上邪邪的笑,今日他的气色已比之前见他好很多了,不复病态,显得有些邪气。几美女围在他身边,有帮他捶腿,有帮他揉肩,有喂它葡萄,有与他调情。

    见凌岺进来,那白衣美男也丝毫未有收敛,只是努努嘴示意凌岺坐在对面的榻上。凌岺回以微笑,坐了下来,心里也已经猜出这美男是谁人是也,他的发已经有些许凌乱,丝丝金发若隐若现。不是月赋是谁。

    凌岺暗自坐在那里品酒,是醉花荫的梅花酿,这是凌岺来到烟竹楼后就爱上的酒,这醉花荫是也是青竹教的产业,归属烟竹楼直接管辖。一年也就产那么十几坛,物以稀为贵,再加上它独特的冷香和美味,醉花荫的一坛梅花酿平常就卖到了一千两一坛,更别说今日这三年的陈酿,可以卖到天价了。这是凌岺在今日之前就吩咐如烟,若是这白衣公子来了,就上一壶三年陈酿。

    如烟心想,这白衣公子连着十日来也花了好多银子,都够买好几坛这三年陈酿了,教主却只让上一小壶,真是越来越不懂教主的想法,不过自己何时又懂过呢!自嘲的笑笑,按着教主的吩咐办事就好了,教主那样的女子恐是自己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凌岺旁若无人地品酒,闭眼嗅着杯中酒的冷香,一副享受极了的模样。倒是月赋先沉不住气了,问道:“倾城姑娘,那酒比我还要吸引你啊!”

    凌岺酒杯离唇,伸出舌舔舔遗留在唇上的美酒,似乎是意犹未尽,这厢云淡风轻地浅笑:“倾城是看公子忙得很,不便打扰。”

    月赋坐起身来,示意那几名女子下去,可那几名女子却不愿离了这么个美男子,撒起娇来,拉着月赋的手,脉脉含情。

    凌岺低着头望着酒杯,轻笑出声,不知是因为女子的故作娇憨还是心中想起了好笑的事。

    月赋有些恼了,脸色一沉,刚才还在故作姿态的女子们赶紧逃出了雅间。

    但凌岺还在笑,且笑得更放肆了。却还不忘取了一支空盏,满上梅花酿,递给脸色不好的月赋。

    月赋接过酒,凑在鼻间轻嗅,脸色缓和,尝了一口之后,笑意盈漾。

    “不错!好酒!”月赋对着凌岺举杯示意。

    “月公子喜欢就好!”凌岺娇笑。

    月赋听闻凌岺所言怔了怔,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泄露了他的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眨着桃花眼:“凌小姐果然聪慧!不知是如何得知的?”

    “呵呵,月公子的发色令人难以忘怀,倾城自当记得了!”凌岺依旧是笑,笑得妩媚,笑得妖娆,但字里行间充满对月赋的提醒之意--在烟竹楼要叫自己作“倾城”。

    “倾城不禁绝色之姿,脑袋更是聪明的紧啊!”月赋明了凌岺的意思,遂改口道。

    一壶梅花酿被两人喝到见底的时候,月赋抱拳告辞:“倾城,我明日就会离开紫藤,不知日后何时才能再见。”

    凌岺心下了然,这次月国的紫藤之行也是够久的了。并且前几日里听闻月国皇帝病重,这月赋自是要尽早赶回去的。

    “月公子不必记挂,有缘自会再见!下次见面之时,就是倾城再与你把酒言欢之际。”

    “有倾城这句话,月某十日之行足矣!告辞!”说着就抱拳离开了。

    凌岺起身准备回去,却发现桌上有一块玉佩,想必是月赋故意留下的吧!拿起来收好,迎着夜晚的风缓步走向自己的小院。

    一夜无梦。

    翌日,月国王子回国,繁花的大街上,月王子依旧是白衣胜雪,骑着白色纯种良驹招摇过市,不是往回张望,隐约中期盼着某人的到来,却终究是失望离开。

    凌岺此时坐在青衫客栈的二楼窗口,饮着陈年的梅花酿,看着月赋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陌都的城门。

    梅花酿喝完了,看着街上忙碌的人群,甚觉无趣,起身刚准备走,青山就来到了身边,压低声音:“启禀教主,水护法刚派人来报,说是烟竹楼被朝廷围困,意欲查封,说是藏了皇上的凌妃。”

    凌岺立即离去。

    赶到烟竹楼,却看见李德全带着一大批锦衣卫围住了整个青楼,老鸨和如烟正在与李德全交涉。李德全见到凌岺,立即停止交谈,转身朝着凌岺跪下,高喊:“奴才参见凌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