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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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天的时间转眼过去,过年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孙湘竹在这段时间里,天天都在埋头看书,除了去给长辈们请安,一步也出这个小院子。阿欣则担起了,这里的所有的杂事。李易依旧忙忙碌碌地,早出晚归,隔三岔五地留在家里,也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步也不往外走。

    这天,湘竹坐在桌边看书,这次看的是《诗经》,她爱极了这本书。朗朗上口,简单轻快,湘竹每看一篇便默记一篇。

    湘竹看着看着,眼前一亮,原来是看到《诗经·邶风·击鼓》一篇,这是陈瑞锋曾经教过她的,她一直都记着呢。今天看到了,心里的喜悦油然而生。湘竹默默地读着: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

    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而到这她停下了,下面居然还有两句,为什么瑞锋哥没有教她呢,只教一半?湘竹怎么也想不明白,便直接看了下去: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湘竹一遍又一遍地读者这原本她熟悉的诗,她想从中能看出什么名堂来。这些天,湘竹不断地读,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不管怎么样都默记下来。如今着篇她非要弄个明白不可,这个念头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湘竹无奈地读着,一遍又一遍,心里只有着朦胧的影响,说不白道不明。翻过这叶吧!就在湘竹翻过这叶的时候,从书里飘落了一张纸,纸上写着:

    击鼓声镗镗(震于耳旁),(将士们)奋勇演练着刀枪。

    土墙和漕城修筑正忙,惟有我随军远征到南方。

    跟随孙子仲(行旅奔波),平定(作乱的)陈、宋二国,

    回家的心愿得不到允可,心中郁郁忧愁不乐,

    (我却)身在何方,身处何地?我的马儿丢失在哪里?

    到哪里(才能)将它寻觅?到那(山间的)林泉之地。

    生生死死离离合合,(无论如何)我与你说过。

    与你的双手交相执握,伴着你一起垂垂老去。

    可叹如今散落天涯,怕有生之年难回家乡。

    可叹如今天各一方,令我的信约竟成了空话。

    湘竹看着以后便知道了,这是别人写的注释。湘竹又读了一遍,明了了许多。那句“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的意思居然是“可叹如今散落天涯,怕有生之年难回家乡。可叹如今天各一方,令我的信约竟成了空话。”

    难道瑞锋哥他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难道他想与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却不愿意接受“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的结果吗?所以后面两句干脆就不教我了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湘竹想起了以前在麻林里度过的美好时光,当时他是我瑞锋哥,可如今已经嫁入了李家,我与他什么关系还能是哥哥妹妹吗?

    湘竹想着想着心里乱了起来,心一直静不下来再往下看了。湘竹吧书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放,烦躁地扶了把脸。书叶随着放下的一瞬间,不停地自己翻动着,好容易停了下来。湘竹抬起眼皮,再一次扫了一眼那本书。湘竹并没在意什么,可是当她意思什么的时候,连忙诈欺书看了起来。原来这叶写的也是她熟悉的:《诗经·秦风·蒹葭》

    湘竹一句一句地读着,读完后陷入了冥思。脑力是他她娘在河边用竹枝在河边教她这一首诗的情形,当时她很快乐,很开心。她近似崇拜地看着娘,看着地上的字,她一切注意力都放在这首诗上。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她却忽视了娘亲在写完这首诗过后,看着眼前的河,眼里全是迷茫,像要越过那条河,看到了到河的尽头的一般。

    是啊,娘应该想远方的亲人了吧。自从自己记事以来,就没见过娘回过娘家,也没有亲人来看过她。我从来不知道外公外婆是谁、叫什么,娘只跟我说我没有外婆。可是怎么会没有呢,只怪自己太笨了,没有想明白。娘每天都在家里忙忙碌碌地,一刻也没停过。她很坚强、很能干,但是不代表自己没想念。

    想到这里湘竹害怕起来,自己是不是也和娘一样,以后是不是就没法看到娘了,娘也不会来看自己。自己一个人在李家生活,一个人——一个人——

    湘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脸的泪水花了脸,打湿了衣襟,她却像没有察觉一样。

    阿欣从屋外进来,看见湘竹这番模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问道:“小竹,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什么?”

    湘竹这才幽幽地转过头,满眼泪水地说:“阿欣姐,我想我娘——呜呜——”

    阿欣一听,连忙搂过湘竹,安慰地说:“想了,以后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不就行了,哭什么?”感觉到湘竹的双肩不停地在颤动着,阿欣把湘竹搂的更紧了。“不哭了啊,不哭了!过了年,就可以回家看看了,就可以见到你娘了。不哭了啊!”

    “我真的还能见到我娘?”湘竹泪眼婆娑地看着阿欣说。

    “傻小竹,怎么不可以。你想娘了就可以回去看啊,又没人拦你。”阿欣感觉好笑地说,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有这么个古怪的想法。

    “那我明天就回去!”湘竹擦了泪说。

    “明天可不行,明天就是小年了,着过了小年就不能回去了。等到明年正月初三的时候,你才可以回去。”

    湘竹听到阿欣这么一说,立刻松散了下来。不知不觉地湘竹感到自己的头慢慢地痛了起来,越来越明显。湘竹摇了摇头,想确认自己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可是感觉如此真实,伤口处尤其疼得厉害。

    “小竹,你怎么了?”阿欣看出湘竹的异样,连忙关切地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头有点疼。”

    “是不是伤口又坏了?不会啊,这已经好的差不多,时间着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复发的啊。”阿欣担心地说。

    湘竹看阿欣一脸的担忧,勉强地笑着说:“没事的,可能是我刚才哭多了,才引得头疼。阿欣姐,放心吧,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那好,你快躺下吧。”阿欣扶着湘竹来到床边,替湘竹盖好被子,便悄悄地出去了。阿欣心里念叨着——幸好不是病发了。也难怪这么小就离了娘,能不想念吗?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