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吧!”
在出租车上,小小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是她想的那样的,和他没有关系。
再一次见到张少迪的父亲,已然不是那个沉稳厚重的成功人士了,纵然少迪无辜受难时也没见他像现在这样颓废,脆弱。
接下来,小小恍然回到了课堂上,听教授讲那讲了不知多少遍的有关贸易风险的经典案例。
在张父来之前,公司有个大订单正在执行,客户是国外新开发的。因为这个客户的订购量相当于他们一年的销售量,所以张父格外重视。小小想起和张叔叔吃饭时,他的电话不断,想来也是公司里向他请示决策吧。为了争取这个大客户,公司在合同上作出很大让步,特别是付款方式上,没有采用规避风险的信用证,而是按对方所说的电汇。预付款上也让步到10,。小小不禁诧异,这么不利的合同,张叔叔怎么就同意了?
第一批货,很顺利,尾款很快也到了。谁知剩下的货物都生产好压在库里快一个月了,对方仍没有出货的意向,这几天更是联系不上对方。有可能对方是想单方面中止合同了。
这恐怕是张叔叔最担心的结果。
小小在门外看张叔叔又嘱咐少迪些什么,少迪又回他些什么。虽然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小小猜想话题一定很沉重。因为出来时,小小看到少迪满脸的疲惫。
“公司这次损失不小,怕是要捱不过去了,父亲累了,也老了,我看他头上多了许多白发!”
“影响那么大吗?剩下的产品不是没出吗?也不是货款两空啊?”
“虽然货物没有损失,但对方并没有付预付款,突然但方面中止合同,别说利润了,我们原材料的成本全搭里面了,你知道那是一笔多大的数字?现在供应商还不知道这个情况,不过结算的时候,要是还拿不出钱,那公司就危险了。公司所有的资金全用在这次产品上了,流动资金根本就不够。再说这批产品还是按照国外客户要求订做的,国内市场根本没有需求,现在再去拓展海外市场,怕是来不及了。这次的损失,公司吃定了!”
“不说这些了,我送你回学校,这下子,可能又要有些日子不能陪你了!”
“什么时候走?你学校那边怎么办?不是要不赛了吗?”
“没有比赛了,在接受调查时,我就被取消比赛资格了,别这个样子,这不是更好,以后就不怕没有时间陪你了。”
“不过,现下好像还是没法陪你,怎么搞的,我什么时候变成大忙人了?总没有时间。呵呵,走吧,先送你回去。老爸打算现在就回去的,不过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先把你送学校,我再去和老爸汇合。”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放心吧,你陪叔叔早点回去吧。早一分钟回到公司,就早一分钟掌握事态的发展,叔叔也能放心的,这时公司的人应该都乱了吧,大家都等着叔叔回去主持大局呢。这时候时间还真是金钱呢。你别送我了,相信我,我丢不了的啊!
虽然你不能去参加比赛了,很可惜,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会不会影响到你毕业。你在我心中早就是冠军了,不需要一块破牌子来证明什么。倒是我,别看学的是经济,现在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希望叔叔那些供应商能看在这么长时间的友好合作上融通融通。事情总用解决的办法的,你千万不要泄气啊!”
“谁说你帮不上忙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是天大的事,也不是事了!我相信我爸,他不会就这么倒下的!”
相信
人们常常爱说相信什么什么,结果却又常常事与愿违。
就像少迪说他相信他父亲,可公司却濒临破产。
就像小小说相信我,我丢不了,结果他还是把她丢了。
就像少迪一直相信小小会是他今生的新娘,此刻却听到她在电话那端说
“分手!”
分手,熟悉的声音说的却是冰冷的词汇。
分手-少迪的字典里从未出现过的词,所以不理解,不明白。
“你说什么?等等,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少迪把听筒更靠近耳朵,以防又听错了。
“我们都知道,你听清楚了。。。也许我更想你作我的哥哥吧。”
“滚他妈的狗屁哥哥,谁要当你哥哥,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过去找你。”
“见面还有意义吗?见了你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靠了,曾小小,你真能折磨人,什么有意义?像你这样拿个陌生的号码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你是曾小小,要跟张少迪分手,就两个字分手?就他妈的死刑犯被毙了也还有个理由呢,不服还可以上诉呢,我算什么?连个死刑犯都不如,两个字就把我打发了?对了,还附送一陌生电话号码留作纪念。我厌倦了对着电话听你的声音,告诉我你在哪儿?要分手当面说,有胆提分手,没胆量面对我吗?是怕我杀了你,还是怕我自杀?”
“区号是家里这边的,你回家了?我这就去你家找你!”
“没有,我没在镇里,我在市内了,我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冰点屋等你,你打车过来吧,那边没有停车位。”
“放心,我不会自己开车的,在没见到你之前,我还不想死。”
现实真他妈残酷,前一刻把你打入万丈深渊的人却关心的告诉你小心,别粉身碎骨了。可悲的是你听到关心竟会觉得欣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