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优雅步出房外,我往被窝里缩了缩深深吸了一口,呼!起床。房里的布局和幻日峰上的相似,不过略显华丽。就连汉白玉池都造得一模一样。温氲的水气蒸腾着数不清的花瓣,让人不由自主的扑向池里。
在池水里游了良久,就连侍女都忍不住提醒:“王妃,该更衣了。您还没用膳呢。”经她们那么一说还真是有些想进食了。轻轻从水里站起来:“嗯,更衣。”侍女一边手脚麻利的帮我着好宫装一边说道:“王爷吩咐过让奴婢侍候王妃去成虹殿用膳。”
推开门,山水映扑面而来。嗯,这么大的府院应该好好观赏呢。虽说去用膳,可沿途的风景诱人,绿化点缀,重在借景,得尽天然。呵!虽得人工,宛若天成。走走停停用了不少时间才来到成虹殿。精致的膳食已摆在中央。用得不多,每样尝过一点就已足够。看向一旁的侍女说道:“下次不用准备那么多,吃不完有些浪费呢。”
“呃”侍女愣了一会便笑着点点头:“是王妃。”语毕她让旁边站着的人上前把膳食撤下。
“这府上的总管是谁?”我的话音刚落,就见一袭白衣,五官俊逸的男子站在我面前,有栀子花的香味年鼻而来。:“属下避闾,见过王妃,是府上的总管。”
好快的身影,我淡笑:“避闾总管,幸会。”他的语气不卑不亢:“不敢当。”仿佛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继而说道:“禀王妃,有人不请自来求见王妃。”
“谁?”
“月贤世子。”
一别经年,没想到先见到人的会是他。不过他的消息倒是灵通,不知这些年来他与冀王爷过得如何。但想到冀王爷那张难为我给他办寿宴得意的脸庞,我不禁摇摇头微笑起来。
见我摇头避闾淡然说道:“如若王妃不想见就让人回掉吧。”这样做好像有些不大礼貌吧,我摆了摆手:“但见无防,叫他来成虹殿吧。”
等到茶都换了一回才见有脚步声传来。走进门嚷嚷的却是冀王爷:“真是岂有此理,老夫进个王府还要东问西问,下次再让我见到那侍卫本王非给他好看不可……”
避闾在一边有些无奈:“冀王爷,是月贤世子想要见王妃,所以下人们才会询问多了些。”
“哼。”冀王爷看见茶已上好,大步在椅子上坐下来喝了一口。我在座位上淡笑问道:“冀王爷,多年不见你越发健朗了。”看向他身旁站着的月贤朝他点了点头,而月贤只是冷漠的看着我。
冀王爷眼神有些怪的看着我,声音有些气闷:“是不是应该叫一声皇叔了。”是个莫名其妙的主呢,只能顺着他了。一转念轻声问道:“皇叔,今天为何事而来。”
“说到这事本王就有些不服,你画的那幅秋郊饮马图老夫研究了这么久还是不得其中要领。”
火烧眉毛似来到王府就为这事。真服了他。我笑起来:“皇叔,过些天我把那幅画的描绘之法整理成册再让人交于你如何?”
“这还差不多,心里总算平衡了些。”冀王爷自顾顺了顺胸口,见到他孩子气的动作我有些顽皮的问道:“如若没有得那描绘之法,皇叔是不是就心中难平。”
冀王爷抿了一口茶:“老夫心中难平的是原本我们家月贤的王妃竟变成月滔那小子的了……”看到一旁的月贤似是有话难开口,我赶忙打住冀王爷的话:“皇叔,医圣前辈的好些玩意被我搜来了,你要不要去选几样?”
不知辟闾又是何时飘进来对着冀王爷行了一个礼:“王爷,请!”
“呃。”冀王爷望着我,再寻着我的目光看向月贤,呵呵笑起来:“好好,老夫这就识趣点,你们年轻人好好叙旧。”见冀王爷走出去,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让他说个没完太阳准会下山。
转过头轻声问着月贤:“这些年你可曾过得好?”
“不好。”他的声音淡漠,已找不到当年与我无话不谈的样子。
“为什么?”
月贤坚定的望向我:“庞星,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南宫楚一直深居淮南邲圯的家中不再外出。”
看到他眼里的固执,我叹了声气:“月贤,有些事当做不知道会更好。”
“若我一定要弄个清楚呢?”
我有些无奈的回答:“那你可以去问月滔。”半晌,他的眼神变得冰冷疏远:“告辞。”
看着他离去寂寞的身影,我的声音有些颤抖:“月贤,不管是你还是南宫楚,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往事如流水,一去不可追。事起事落,只愿我的朋友,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