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丽得令我窒息。”白衣人的背后出现了个黑衣男人,一手勾住了人的下颌。
白衣人没有愤怒,眼神有些飘渺,轻轻侧开了头,叹息道,“你还是找来了。”
“哈哈……哈哈……”笑声在这雨特别骇人,显得凄厉。“你为了他,都装疯卖傻了一年,我能不早点把你找到,我可心痛死了。”黑衣男人抓着白衣子的手探向他的胸口,白衣子如触及热碳般,慌忙甩手。“秦,我们是弟。”
“轻羽,我们从来就不是弟,是也那个老家伙,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我磕头奉他为义父。”黑衣男人暴怒。
“秦,爸爸已经过身了,逝者如斯,你不该再说爸爸的不是。”轻羽稍有点指责。
黑衣男人仰天狂笑,“他对我们好过吗?只把我们当成杀人的工具,他只对那对母好。哈哈……,一个乔羽就让他把整个玫瑰党拱手送人。”黑衣男人紧盯着轻羽,白皙的额头飘着几根额前发,斜鬓不知何时别上了一朵淡红的樱瓣,稍稍增添了血。回忆涌上黑衣男人的心头,他十二岁那年被带到了玫瑰党,第一次见到二十岁的她,还是少姿态,在樱树下跳着樱舞,舞动的精灵从此在他心头燃烧。
“轻羽,我们重新来过,好吗?”黑衣男人的眼里有着热切的请求。
“秦,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弟弟来看。我只爱我的丈夫。”
黑衣男人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整整十六年,妒火也烧了整整十六年,不过一年前他也一把火烧了那个男人的一切,结果那个男人却愚昧地为了自己的设计图奔进火海,轻言抛弃了自己钟爱一生的人。“也为了封住圣萨地的嘴,把你送给了他;圣萨地为了他的几张设计图,也把你抛弃掉了。轻羽,只有我,对你才是不离不弃的。”
轻羽眼里缀满了泪,“真的是你放的火吗?”二十岁那年初见他,年龄虽小,似脱缰的野马,无人可驯服,说不出的阴霾,同在训练场,他却出手要比其他人狠、辣,她知道爸爸有意要培养他成为接班人,也忌畏他的狼子野心。她也隐约感觉到他对她的不同心思,让她没来由地恐慌。当爸爸要她接下任务去接近圣萨地时,她没有任何怨言,起码到最后,她是真心实意她的丈夫,也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过了十几年简简单单的生活。
“轻羽,为了得到你,其他都不在我眼里的。”黑衣男人深情款款地看着轻羽。
轻羽娇弱的身子随风摇曳,似到了风烛残年,“我该料到的。你找我,只不过是想知道爸爸临死前交付什么给我?秦,财富和权势对于你这么重要吗?”
黑衣男人的眼神变得忧郁,捕捉不到焦距,曾经是那么的不重要,只要她在身边,他什么都无所谓。“轻羽,孤独慢慢腐蚀了我的心,你闻过腐烂的味道吗?令人作呕,但你却得却接受。哈哈……哈哈……把老家伙的东西交给我。”
“秦,爸爸没给我什么,你也知道爸爸并不宠我。”看着黑衣男人几近疯狂,轻羽知道他是不会听进她的话。
黑衣男人转身面向护镇河,不再去看轻羽,听见他鼻子吸气的声音,雨似乎小了些,也许明天又是晴朗的一天了。“轻羽,我知道你不会撒谎的,我爱了你那么久,这里的樱这么漂亮,为你铺路,是应该的。”
轻羽虽不再动刀动枪多年,但常有的嗅觉敏感让她意识到身后的异常,三丈白绫已缠绕至她的脖子,熟悉的味扑入她的鼻子,轻呼出声,“兰……”,还没完全说出口,背后的手已加重力道,轻羽失去了意识,魂魄逐渐抽离了身躯。
天地为之沉默,雨散去了,樱已然全部惨败,轻羽已是身如柳絮,毫无生命地躺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黑衣人怀里,黑衣人用手梳着轻羽的头发,做了几十年的,最终还是这种避不可免的结局,黑衣人轻叹,轻羽最不该的就是惹上这个男人。
“把她处理好!”黑衣男人丢过黑衣人一串项链,项链很精致,半月状的细纹,O形类心设计,串连着两个笑嘻嘻的守护天使。
黑衣人一阵疑惑,“戴到她脖子上。”黑衣男人下了命令。财富和权势对他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失去了她。轻羽还有个儿子,他要的是所有和她有关的一切毁灭。天不遂人愿,他也不会顺天意。
看着安详入睡的轻羽,黑衣男人不再留恋,踏着孤独的步伐跌跌撞撞地离开。黑衣人却嗤之以鼻,把项链盘到轻羽的脖子上,年之后黑衣人才明白了这条项链的用途,也体会这个黑衣男人算计人的歹毒心思。
第二天的小镇像掀开锅的热水,闹得沸沸腾腾,昨晚那个疯人上吊自杀了,据说死得很安详,脸上的笑容宛如纯洁天使,脚下散落了一地粉红的樱瓣。老人们说这是仙度了,看来这个疯人也是有造化之人,才有这般福气。
圣伊天想要看近妈妈,再看清楚妈妈的容颜,昨晚他不该守在秦婉蓉的窗户前,他不该留下妈妈一人在家,他不该……。年阿姨拦住圣伊天,“伊天,你不能过去,你妈妈是登天了,昨晚观世音娘娘有托梦给镇上的齐老,说你妈妈位登仙班了。这是好事,你不要太过伤心。”
圣伊天才不相信这些鬼话,力气再怎么大也好,也敌不过几个高大青年,看着几个穿道袍的人在妈妈旁边绕来绕去,嘴上作作有词,还用柳枝沾水让妈妈身上喷喷洒洒,没几分钟,齐老一声令下,火顷刻在妈妈身上燃烧,仿似看到那年一家三口一起看烟的时光。妈妈……妈妈……妈妈……
当年阿姨把骨灰递交给圣伊天,圣伊天捧着瓷罐子,木然了,跪倒在地。年阿姨摸着圣伊天的头发,“孩子,不要伤心,你妈妈是有福气啊!节哀顺变!喏……这是你妈妈留下的唯一遗物。”年阿姨摊开掌心上的项链。
圣伊天有点诧异,没见过妈妈戴过的。但失去亲人的伤痛让圣伊天不再心思去想什么,接过项链,挂到自己的脖子上。失魂落魄地捧着妈妈的骨灰,走出了所谓的灵堂。
而秦婉蓉还躲在被子里,昨晚的淋雨让她突然感冒了,虽是小小的风寒,却让她喉咙灼痛,鼻涕直流,叫了几声妈妈,没人答应,估计是出门了。喝了口水后,又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身上的被子被掀开,冷气袭来,才让秦婉蓉哆嗦着睁开眼睛。
“小秦,你还睡?出事了。”来的是风风火火的潘小,秦婉蓉抖动着重如千斤铁的脑袋,潘小怎么进她家里的?
秦婉蓉拉回被子,冒在头上,继续补充睡眠。潘小又啪的一下掀开被子,“圣少,他妈妈昨晚上吊自杀了。刚才镇里帮他弄了个奠祭仪式,之后他就抱着骨灰盒不见了,班里同学本来要帮他埋葬骨灰的,结果找了几个地方都没见人。”
潘小的话把秦婉蓉吓出了一身冷汗,骤然感觉感冒自动消失了一半,倏地从上弹起,胡乱套上衣服,仪容也不整,脚下搭着拖鞋就撒腿跑出门。
“等等我啊!”潘小赶到楼下,已不见秦婉蓉的人影,平常秦婉蓉多在意她的外表,现在才听说出事,连打扮都不打扮的,这么紧张圣少的,两人肯定有问题。顺手把秦婉蓉的家门锁上,秦婉蓉家也真奇怪,门都不锁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