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就在福宁街附近,不过那里住的是都是些混混,而且都是土坡路。怎么了?”
“有点事要过去一下。”
“那里很难找的,现在又下大雨,一定要急着过去吗?”
“嗯。”
“这样吧,秦,你来芭芭拉酒吧接我,我陪你过去。”
秦婉蓉想了想,“好,拿支手电筒。”挂了电话后,秦婉蓉突然涌起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只是她和苏小蛮还是有点不妥当,于是打通了欧阳耿的电话,电话是通了,始终没有人接听,再打了三次,还是这样,秦婉蓉放弃了。此时欧阳耿正和一个歌星在上翻滚,再加上雷雨交加,他怎么会听到电话响呢?秦婉蓉按到通讯人一一的名字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把手按下去,而是放下手机,向芭芭拉酒吧疾驰而去。
见到苏小蛮后,秦婉蓉简单地说了一下大概,在苏小蛮指路下,原来十里坡虽然接近福宁街,但稍为偏僻,就是一条泥坡路,弯弯曲曲,一直蜿蜒到台北的贫民区,据苏小蛮说,这附近都是游手好闲的一帮人占据,喝酒、赌钱、乱七八糟的一堆,完全是贫困人群最邋遢的积聚地,时常有打架吵骂,警察也懒得去管,留着这堆人腐烂,一般不出人命这样大事情的话,鲜少有人到这地方来管理的。
老天似乎积累了太多的怨愤,不去理会世人的感受,自顾自地倾倒自己的伤痛,雨势有增无减,阵阵雷电轰然从天边掠过,四周已没人出没,显得太过于诡异。“秦,路不好走,车开不上去。”“那我们走上去吧,小心点,小蛮。”“你也是,秦。”两个人紧挨着,拉紧了身上的雨衣,还是敌不过风的威力,时不时被掀开,被雨淋湿了一身,全身无一幸免,穿着的衣服和裤子都是带上了泥水,冷得不打寒战,有点毛骨悚然。路上每隔两三步就出现了高低不平的泥坑,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在晃动,四只眼睛一点也不敢松懈。
“秦,你看。”顺着苏小蛮指的地方,在手电筒光线圈内仿似见到有个倒地的人影,两人赶快跑过去,秦婉蓉蹲下身,探出手在那个人的鼻子前,还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心里稍稍放松了,希望还来得及,“小蛮,叫救护车,小蛮,小蛮。”叫了两声,苏小蛮没有反应,秦婉蓉回过头,便看到成为她永生梦魇的一幕。
手电筒照过,身边的苏小蛮一片鲜红,喉咙上源源不断冒出的红玫瑰,空了秦婉蓉的瞳孔,“小蛮,小蛮……”秦婉蓉抱住苏小蛮,哭喊出声,哆哆嗦嗦地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别白费力气了。”雷电闪过,照清楚了出声的人影。“而且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手机是没有信号的。”
“蔡冰……”这一眼的照亮,让秦婉蓉寒心了,出声的是蔡冰,她几年的朋友,手上执着一把染红的匕首,寒光闪过,看得见蔡冰脸上不屑的同情。
“诧异吗?”蔡冰把玩着手上的匕首,突然大笑,笑到眼泪都呛进了喉咙,手指着已了无呼吸的苏小蛮,“你还是这么容易心软,是你害死她的。你不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为什么?就因为三叔吗?你就这么对秦家不满吗?”秦婉蓉搂着苏小蛮,瘫倒在地上,厉声问道。
“干爹?呵呵,你还真相信那个故事啊?”蔡冰讽刺道,“我以为你是聪明的,却是这么幼稚,看来我真的高估你了。人,别怪我不顾以往情分,我会一刀让你痛快的。”
秦婉蓉瞪大眼睛,无法相信曾经善良豁达的老友竟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一条生命在她的手中竟如蝼蚁般的卑微,任意践踏,任意揉捏。“要怪就怪你生在秦家。”
“住手。谁让你对她动手的?”另外一个声音喝住了蔡冰,是在公墓的那个中年。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却让秦婉蓉失了魂,撕裂了心肺,无助的泪水混合着雨水,从嘴里逼出两个字。
“妈妈……”
惊魂未定的喊声才刚出口,便被蔡冰一手砍晕过去。倒下的那一刻,放佛看到了爸爸秦维安正向她和蔼地走来,爸爸,是要来接她走吗?爸爸,好累啊!……
“爸爸,我要骑你肩膀,爸爸,我们去玩海盗船,爸爸,我要那个玩具娃娃……”
“哈哈……我的婉儿真调皮……你要什么,爸爸都给你……”
“婉儿,怎么不爱玩啦,来,爸爸给你骑肩膀……”
“婉儿,为你,爸爸也是在所不惜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