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维安笑得乐呵呵,“小姗姗就和你一个样,从小就调皮,但是八岁起你就不怎么爱玩了,变得冷冷冰冰的,也不爱亲近我了。”秦维安很感叹。
秦婉蓉喝了口咖啡,该怎么告诉自己的爸爸呢,八岁那年,她亲眼看见爸爸和自己的小姨在上厮滚,要一个小孩怎么去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的幸福只是伪造的。为了妈妈,她都憋了好久没有说出口,虽然在往后还是爆发了。也是那个时候起,她也才觉得秦家没有人情味。
“以前你很喜欢骑在我肩膀上的,呵呵,小姗姗也是你这个样。”小婉姗调皮地骑在兰沁小姨的肩膀上,秦婉蓉出口阻止了,这小家伙,越来越不知道礼貌了。
“爸爸,你们之间应该有个了断了。”秦婉蓉搅动着咖啡,这些年来,爸爸和妈妈也没有离婚,挂着个虚无的名分,兰沁小姨则避走新加坡,每年就回来台湾一两次,停留的时间都极短,今年算是比较长时间的了。爸爸也几乎呆在台湾,就算出差,也绝对不会选择到新加坡。妈妈呢,则在乡下,其名曰“回归自然”,每次都会在她面前叨念着爸爸。上一辈纠缠不断的感情,已经不是秦婉蓉所能够理解。
“还不是时候。”秦维安长叹了一声,“这个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婉儿。”十几年了,还不是时候!
秦婉蓉迟疑了一下,“爸爸,你还有和三叔联系吗?”闻言,秦维安脸骤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秦婉蓉从袋子里拿出三叔的遗物,递给秦维安。秦维安翻开,由头到尾看了一遍,脸难看到了极点,老泪纵横,“我知道。摆在我心底一年了。”
“为什么不告诉家里呢?”秦婉蓉疑惑地说。
“婉儿,你不了解啊。知道为什么你三叔是家里的忌话题吗?”秦维安握紧了杯子,历历说起往事,“秦家的公司是二分天下的,一分姓秦,一分姓杨,你三叔是姓杨的,算是杨姓的长子,按照你祖父定下来的规矩,那么公司将来就是一半由你大伯继承,一半由你三叔继承,而我和你四叔就只是分红。不要诧异,我们从小就接受了这种安排,我也觉得无所谓,毕竟我志不在经商,反倒让我觉得轻松很多,可以搞我自己喜欢的摄影。而老四还小,当时还在求学阶段。但是,你大伯在商场上太过平凡,没有过人的想法,也没有领导的魄力。而你三叔不同,见法独特,做事也干净利落。你爷爷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对于你爷爷来说,如何巩固公司,才是更重要的。这让亲秦派感到压力,开始想法设法排挤你三叔。”
“事情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就出在他的子乔羽身上。凡是看到乔羽的人,都不会忘记,就像堕落人间的精灵,不沾一丝人间烟火,独善其身,一把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也许该说乔羽不嫁入秦家,那她就永远会是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其实,和乔羽接触久了,就会发觉,她不喑世事,被家人过度的保护。在秦家的那段日子,繁杂的人情世故打击了她,压抑了她的才华,她再也不能像以往随心所地拉出天籁之音。你三叔如何纵横商场都好,但一遇到乔羽,就是绕指柔,这个时候,你三叔一心要搬离秦家别墅。”
这几点,秦婉蓉在三婶的日记里有感受到,但之后怎样呢?
“秦家别墅,表面说是为了享受天伦之乐而设的,却捆缚了我们。亲秦派借着这点,不断在公司直指你三叔,但是你爷爷不为所动,其实无论公司姓秦还是姓杨都好,接手的都是他的儿子。”
“我记得那个时候,刚好你爷爷竞选市委议员。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来说,他会想要其他更多,比如说名声。在很多人眼里,某某企业家听起来是不比某某议员来头要大。你爷爷的竞争对手是方氏集团的老总。”
“最近宣告破产的方氏集团?”秦婉蓉插嘴道,日前她在千纸鹤茶坊看过杂志的报道。“是啊!十年河东啊!当时方老总也是财大气粗的,竞选也是金钱堆出来的,不要以为有公平,多少选票都是既定的结果。在竞选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枪击案,方老总被袭击,意外中弹,当然他生命还是无忧的。”
秦婉蓉不有些佩服方氏老总,这是拿命炒作,博取同情,但这种结果肯定要有人来买单才行。
“当时台北最有名的黑帮玫瑰党被推到刀尖头。各大媒体的标题都是玫瑰党枪杀竞选议员,理由是现场抓住的袭击者,自动招供是玫瑰党所为;也报道玫瑰党首领的儿竟是秦家的儿媳,把火药引到了你爷爷身上。其实最终目的,也就是要你爷爷在这场竞选上一败涂地,臭名昭彰。”
“台北的民众是很容易煽动,也很容易激愤的,有些民众积聚游行,围攻秦家别墅。你三叔把乔羽保护地很好,几乎没让她接触这样的新闻,出事的那几天,都是寸步不离乔羽,你三叔太了解你爷爷了,公司的股票在三天内狂跌,这个时候不交出玫瑰党的首领,他怎么力挽狂澜,而突破口就在乔羽身上。”
社会教与的道德观念是为忠为孝,但往往是忠孝两难全,把一个结局押在一个小人的身上,未免有点残忍了。
“你三叔被支开,你爷爷借口要见见乔羽的爸爸,说是结了亲家这么久,礼节上应该见见面才行。乔羽是单纯的,但是乔羽的爸爸也是不简单的。为了爱,他还是赴约了。”
秦维安停顿了,看着秦婉蓉,“婉儿,为你,爸爸也是会在所不惜的。”这让秦婉蓉很感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