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胖子就前节的什么也没提及,等他布置了话题作文之后,羽乐就又来了:“国将不国有期限吗?”他回答否,然后就扯开了题,把持着绝对优势的权力,说:“今天就这话题作文,材料就阿Q这篇文章,内容不限,体裁也归你,你们可以自由想像,可以从他名字由来阿贵或阿Quei写起,也可以从他好赌写起,也可以从他写茴豆里的茴字写起---总之是自由想的,但是要有根有据的,不要像某某人老是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到时候闹出笑话来。”大家又“唰”的一下也都朝羽乐再次望来。他也许是书看得太多了,说话也套起那些不是篇章中的典故来。
“他妈的!”羽乐相当的小声,但是李辉还是耳尖的,“哧”的一笑。羽乐再说出来:“你不也是正闹着吗?真是的,老胡涂。”羽乐只敢说他胖子有点胡涂,其实这大家也都知道的。“阿Q也写过茴字吗?”“你们也该知道了!这就是错!”胖子说着,然后生就也闹了起来,男生也趁机聊上几句的,他们只是面面相觑,可以说羽乐就是蒙在鼓里,只是不知道而已。“那又怎么样,总之,阿Q不会写茴的就是了!”羽乐不屑与胖子一争高下,胖子然也不跟他议论去,就草草了事。
他继续讲所要布置的作业:“要极力注重一点的是阿Q的自我安慰,我相信这对你们来说,有的人会是更好的引用论据的,但也有的人会挖空心思来作一翻批判的。大家想想,鲁迅写的杂文是多么的给人以深思,所以要大家费点心思了。”胖子不得不承认了某些人写作的力度,所以就提出了某些人的说法。“这不是针对我的吗?”羽乐轻声一道,“唰”的一声,同学们再次来看他了,就是不知道胖子有没有听到。这才是开始的,静下声来的时候很容易听到笔“沙沙”的声音,所以羽乐的话,相信很多人都听得见,只是大家没那空闲再去理会。又是一声跟早期的场景不合,以前起码高升,李辉也都会望着羽乐好一会儿的,等着他们开罗唱戏的,现在不了,全然的另一个行装套。所以,羽乐只有默默地拾起他日的“雄风”来与之作战,到底谁胜谁负,都还没有个结论的。
“唉,我想问一下!”羽乐是这样叫的胖子,无名无的,更别说是叫他老师了,门都没有。如果真有其他老师在场的话,也许还会留几分薄面的,让个台阶给他下的。“都知道阿Q自我安慰心极强,说明很有心理素质的嘛!干嘛老要讽刺他呢?”羽乐也是刚刚才突然想到如何来与胖子较个劲的。“这种情况,我只能给你一个答案,要在当时情况下,不反抗只会自我安慰,那远远是螳臂当车的事,而且是一股洪流。荒废掉的不止是阿Q,他只是一外句点,一个民国形象,落破潦倒的是社会风气。再说嘛!鲁迅写的也只是社会的一面,积极方面的他也没说,只不过是想呼唤呼唤大家而已,要大家别上了伪民国的当。还有当时鲁迅也是才刚刚起秀的,他的杂文大都取材这类的,从这里也就可以看到鲁老先生的内心世界。”羽乐要的也不是如此,也要的便是如此,一来可以让他废废口舌的,二则这也已经是老掉牙的了,讲的还不是跟先前课文讲的一个样,没多大的新鲜处。
胖子连继续往下说的机会和权利都给羽乐截住了。“那你意思就是说,鲁迅先生也是阿Q了,当时学医不成就转行,这叫弃医从文啊?然后寻找安慰的落脚点喽!”胖子自己讲的有些胡绉乱文的,现在听起羽乐的笑更是摸不着北了。“怎么鲁迅也跟阿Q扯上联系了,也搭襟了?”大家都不说,只等着好戏的到来,等着他们俩个的大谈论阔。“你不是硬要别人跟阿Q结亲家的嘛!”胖子方才领悟过来:“哦!这样啊!”不敢再针锋相对之时,羽乐却也不依不饶的:“真不知他们那些所谓文学专家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又跑到哪边去耍酒疯了?”羽乐言外之意是说连专家都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来的,就你胖子能懂个屁啦。脑子转速快一点的人一听就明白这话外之音了。“我再去看看教案吧!”胖子这样阿Q替自己解围。“前两周你不也是这么说的?”意思是胖子只会开大炮。他急了:“那晚上我下班来给你们答复行了吧?”“你不会又忘了吧?”“你---”没意思再说了。
两节课几十分钟,被占用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来讲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下课来补过,又多出了五分钟。交卷的有真如胖子所说的阿Q学着孔乙己写了茴豆,羽乐就跟着他和鲁迅与阿Q连起襟来写个让胖子哭笑不得的文章来。上午下课后,羽乐作文簿子上的评述这样写的:“结构严谨,语序连惯,内容优,故事荒唐!二类卷”就这十六个大字,羽乐早已恨得透顶了。“他孬仔的,又是二类卷,存心要跟我过不去啊!”胖子也始终不敢当真太过的放肆来找羽乐过来砍头。羽乐也只能寄寓于某某人不注重事实,总讲着空头话。彼此是半斤八两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舌枪论战之后,收拾了桌上的杂物等,抽上钱包。这钱包虽是鼓鼓的,内只存着几张十块钱而已,这边的消费水平比羽乐家乡是稍逊一筹的,但也绝不是宝安区那样的高消费,这点钱,在这边够用的。只要不乱,不上网不打游戏,不泡孩子,那绝对是够用的。它这里面有身份证,这出门在外的要随身携带着,不然,哪边要是有什么治安巡逻的在抓那些罪犯嫌疑人的,那岂不吃亏了。这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后,羽乐也刚从校门出来要回宿舍的就有辆抓贼的警车靠边经过的,再后甩开门去下来劲想抓羽乐的衣领的,羽乐也都看呆了。不曾碰到过这般景象的羽乐忙问着所谓何事的。那伙人土匪般的只问哪里人是也,要着羽乐的身份证,还好,羽乐是随身携带着,不然还真要吃亏了。这类人一看羽乐的学生证便又松了手放了话:“不用去晚自修的别乱跑!”走完了就又驱车而去了。这学生证就还有一个用处,如果碰上哪边有专为学生优惠的专柜,那你就可以去考虑考虑看看了。
榕树树荫下,羽乐听到有人说道:“你像二中那个臭小子!”羽乐不知道他说谁去,也没理会了。透过宣传栏,有人山有海的脚肢影子,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其中有双高升的鞋,本就无所谓的,这就来了好奇,也融入了其中,瞧个热闹,凑个无聊疙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谁搞的恶作剧啊!”
当真是羽乐电视情节,小说剧本看多了。玻璃上贴着一张---羽乐再加个重重的吻,带着浓浓的口红,丽极了,绝!真想上前去撕了它,可这么多人,羽乐又怕会给人家多留个笑柄的,又多认识了羽乐这个不知明的人。羽乐不仅不敢让别人来认识自己的,更不敢碰上自己认识的人,也绝不敢上前去跟人家打个招呼的。不知者议论纷纷的,不识者亦然交头接耳的,认识的大老远的就滚得远远的,羽乐就怪起自己来了,怪自己没用,为何要去惹这遭事的,遭这份罪。“难道她---”羽乐突然想到叫诗娴的头上去了,只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所为的。羽乐无心,失魂落魄地走在这陡坡上。校门口大有人在欣赏着那幅“杰作”,包括外来工或游民也来此取乐子了。“阿Q的经神就是死不了,这游民三餐自己都顾不了了,还有这份闲情,就瞭有安慰方子,那还是秘方呢?绝!
几节课就是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
从铁皮餐厅里出来,巧在大路上碰到了诗娴。她宁愿多上一两块钱到那里有电视有空调,又绕过道跑了许多路的餐厅去。这羽乐能猜得到,看她还是满头大汗的。这羽乐也刚正好吃完饭立刻就出去了,抽上两三张纸擦擦汗,也很想跑过去跟她问个明白。但因这边刚下课不久,人来人往的极不好看。她也不例外,只是多了个矜持,立马就走人了。
羽乐就冲上这分矜持,本想回宿舍休息一下的,只因为今天的班全部是胖子的,午休和午修对羽乐来说都是念做“休”字,而且是胖子的,所以,对羽乐来说那更不是回事了。该干嘛的干嘛去,别撑着没事做。放弃了此想法,就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去,没敢用小跑的,急促的脚步加快了,她是一个人的。
她感觉后面有人跟着的,回头见去,看是羽乐,亦然跟快了脚步。她不仅没反过来打声招呼的,显然变得更陌生了,更让羽乐显得尴尬,生畏,害怕,这是大街,羽乐更不敢乱来。但前去叫她总是可以的。她也顾不得擦着汗的,就直加快着脚步,因为怕他来打招呼的。
又跟上来了这榕树下,刚才这儿还熙熙攘攘的。她也顾不得找人作个伴去,现在见了个熟人,就是救星了。羽乐却也只能踏立在原步,呆呆地望着她远去了,然后就不见了。那孩问诗娴道:“他是谁啊?”“我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啊?”“那他怎么一直跟着你呢?”“你别乱讲,他有他的事呗,也许有什么急事呢?”诗娴极力为自己狡辩着也为自己辩护着。她们手挽着手渐渐消失在暂无人烟迹的教室。这为羽乐提交了个撕那张口红纸的机会。羽乐回头来,左右望了望,狠狠地抓住了它,一条一条地狠狠撕了下来,就让它也随着暖风而去了。午憩又安静了。
她不再小鸟依人了,明显是更“成熟”了,也明显是心事重重的,而且有个陷阱的。这是羽乐撕下那张后而作下一个对她的评价。羽乐再惹上了这朵的,就杀出了许多蛇与恶毒男,轻轻动了棵小草的,就惊跑了许多身边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全列在其中,而且是很明显的疏松了。
佛说:“过不了多久,我将将你收回。”收回你的本?唯一的解释就是处世过久了,可以丧失人地独立了,独立去完成你该完成的使命。羽乐的本就此划下了个“圆满”的句号,那个圆圈,从零度到一百八十度都没有半个缺口,也就是无法逃出了圈,彻底地失去了本,不再是刚刚半月湾的逗号了。这就是转折,大大的转折点。
羽乐狠狠地掴了自己两大巴掌,不知为谁,或是为自己吧。
第十四章节借尸还魂
羽乐暂时发现人流疏通相当的快,羽乐头感应接不暇,这并非对所有人来讲的。因为所有人都要暂时地离去了,羽乐是这么认为的,然后周围的一切,要么闭而不闻不见的,要么三缄其口的,要么,羽乐暂时决定回到从前的自己。这一想法并未告诉任何人,也亦非得到别人的首肯,也不正是有个“借尸还魂”的说法吗?
羽乐的全部秘密都在,在藏与私事的日记本里,家里已经收藏了有高一层楼的日记本了,厚厚的,一层叠一层的,是越爬越高,没三四个月的就一本,算起来,夹住小学写的什么周记,就已经可凑了个小图书馆了。为了这事,母亲还曾经常说羽乐不误正业的,说写那东西能当饭吃哪,也渐渐地,大家也都习惯了。三弟当中,就弟弟羽乐的书啦,本子啦最多的,因为这最小的总要沿袭着大哥大用的,说到这个,还真要说说羽乐这个傻子王了。沿用自然是好,优良传统伤风嘛,可这却使羽乐这个傻子傻到了自己不会钱去买东西。
父母总是讲他们辈的艰辛困苦,以来训诫自己的孩子要学好做人的本分。这也是农村里的习惯,或者,干脆说是习俗吧。每每一起无聊时聊起话来的时候,父母总先说要勤俭,然后呢,再为论点得出有力的论据。“当年,上山砍柴,那刺藤藤的,好让人---”“三十年前,成叔还是个大队长的,就捡个生屑的,也要挨几鞭子才---”“当年参加部队车训时,要跃过这么大的保岭,翻过再翻,全部都是双手双脚自己做的,哪有像现在这么发达的中巴车呢?供应着来来往往的,比我们要走上一整天的路多高级得多了,还不珍惜的,现在就二十多一点的时候就够的了,而且也不用停下休息不用停下吃饭的,这还不算哪,---”父母双鬓白发就是极力的证据,而且这些都是讲了再讲的,一个点子上的差异分歧都没有,谁不说,这是最好的证据呢?你,敢说吗?敢说不是吗?
再下来的是训斥孩子该怎么去发扬优良传统。“你看这裤子不正好好的吗?”总是抽了条裤子在晃来解释确实是好好的一条裤子。“这笔和本子不也好好的,还没弄到一半的就要丢掉,多可惜啊,还可以写的嘛!”事实正摆在面前,一概圆珠笔,一本十六开的纸凑到一块,又能给文字里加增彩像素了。就差那几本要向学校里购买的书本的不用去计较它的,也就只有这么一条可剩的了,这是家族谱中的训道。
如果父亲一个人自己讲的,还比较好一点的,不会抠得比母亲那般的厉害,要不起码也会加个承诺什么的,好让孩子们有个底的,也有个准备。“这些现在先用着吧,过些时候,再给你买些新的。”这样的允诺小孩子也是最最充满渴望的,最最喜欢的,除此之外,若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