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钧一发 炫目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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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发生的事让我毕生难忘。

  凤儿,这个女人可以说是我生命里的奇迹,在我已然满头华发的时候,还能遇见这样的红颜知己,实在是天大的幸事。

  她的妖娆无双、妩媚多姿,这些都不是最让我动心的,毕竟我已经老了,追求和那些年轻人不同了。我希望得到的是安宁、温馨,是家的感觉,这些年我从未真正享受过这些,然而凤儿却让我感受到了。

  我发自内心的感激她,因为她让我老来重新体会到了家庭的快乐,所以三周前我跟她求婚了,她欣然当应,那天我高兴的就像个孩子。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不是人!

  就在一周前的晚上,我被噩梦惊醒,却发现她不在身边,门没关,客厅里的灯光漏进门口,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的灯光好像特别阴森。

  然后我就听见她在自言自语:“……如果佩觉知道我不是人类,还会向我求婚么?”

  凤儿,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的心情,除了惊恐和疑惧,别的都没了,什么爱或不爱,瞬间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你甜美的笑以前总能让我回味不绝,难以入眠,现在虽然也同样能让我失眠,不过那是吓的,你的一举一动突然间好像都带上了阴森可怖的味道,所以我借口公司有事,整整一周没有见你……

  ……我的思绪还是有点混乱,但是我今天突然想通了,人,不就是一副臭皮囊么,就算你不是人,咱们也不过是穿的“外套”不同,我有什么好计较的。

  一念及此,我简直忍不住臭骂自己,管他娘的你是什么妖怪,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凤儿,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凤儿……

  ——《我的日记,罗佩觉》

  如果凤儿能在无意中看见这篇日记,也许接下来许多人的人生都将会大不相同,包括江尙和罗想容的。

  当然,也许会出现另一个契机来引导他们继续走向命运中的路,虽然从500年前起,他们就一直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运命,然而事实上呢?

  很难说。

  话又说回来,再作个假设,倘若罗佩觉在见到凤儿的真身后没有因为本能的反应而一时间被吓住,那他也许同样能好好活下来,甚至享受他的家庭乐趣。

  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假如。

  更重要的是,凤儿从来没有听人说完答案的习惯。

  …………

  “陪葬。”当罗想容冷冷说出这两个字时,凤儿笑的异常欢快。

  “小姑娘,你……”凤儿对罗想容还是缺乏应有的了解,她不知道女孩既然说了要她陪葬,就不会给她说闲话的功夫,因此这位美妇才吐出几个字,眼前已经被银光遮去了视线。

  凤儿身形疾退,她的躯体仿佛不受任何物理规律的束缚,也许此刻还是疾速往东,下一刻就能以更快的速度折向西面,哪怕是最灵活的雀鸟见了,只怕都要羞愧欲绝。

  这人世间,又有谁能捕捉到如此轻盈灵动的身影呢?

  凤儿在远处一个翩折,娇笑起来:“呵呵,何必白费力气呢,乖乖抱着罗佩觉的骨灰回去吧,这样漂亮的小姑娘,杀了未免可惜。”

  话刚说完,夭杀突然闪现在她脚下,随即化成旋转的匹练,将凤儿给缠在了里面。

  刺骨的寒光映入凤儿的双眸,折射出浓浓的惊异之色。

  一滴嫣红的血水从凤儿手臂上蹦出,因为夭杀的凌厉剑风,在空中瞬间被挤压成扁圆形状,随即飞出视线。

  凤儿呆了片刻,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人间还有如此神异的剑法?

  罗想容不会给敌人任何空暇时间,夭杀立功而返后,发出阵阵欢鸣,绕着女孩尧娜的身姿转了两圈,再次飞旋而出,并在空中一顿后,突兀地消失无踪,于眨眼间出现在另一个方位,拖起绵长光带。

  这情景,简直就像是一位舞艺超绝的女子在疾转手中帔帛,端的美不胜收。

  凤儿双目一瞪,正要闪开,却不料一道黄光扫过她,身上顿时感到有千钧巨石压下,她躲闪不及,左臂竟然齐肩而断!

  掉落的手臂在滑落时突然自燃,化成无数火花,最终随风而散。

  “岂有此理!”凤儿怒极,一头火焰之发陡然蹿升丈许高,随后从中分出一股钻入断臂处,在几番扭曲后竟又变成了一条手臂。紧接着,高亢的尖啸声响起,直震的整座公主山颤抖起来,山上的各种鸟兽昆虫纷纷被震死!

  这恐怖的啸声一直扩散蔓延到几十里外,那些拦路作为关卡的警车车窗纷纷炸碎开来,一同炸碎的,还有记者手中的摄像机,警车上的警灯,甚至是一些玻璃眼镜。一时间,哀号遍野。

  站立于啸声中的罗想容只觉得四面突然挤来无穷压力,随即被一股大力给撞飞。

  耀目银光闪过,化成一道绕身的匹练,将女孩牢牢护在了里面。

  下方的江尙几人赶紧起阵,随即丹元珠从阵中浮起,在一阵“嘶玲玲”的声音中,如帐篷般朝下方投下一片黄色光幕,仔细看去,这光幕上竟还有岩石般的纹路。

  须臾后,啸声止息,然而公主山却是一片狼藉,尤其是山顶上,所有在方才大火中幸存的杂草老木连着碎石一同被啸声给吹飞到远处不知所踪,这“公主”,已成了秃顶“公主”。

  江尙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上空,只见熊熊火发在凤儿脸庞边激烈抖动,一如她的心情。

  “我改变主意了,你们都得死。”话音刚落,她背后飞出九只火鸟,那长长的鸟尾拖起一道无比高大的火墙。

  凤儿狞笑一声,随后素手一挥,那九只火鸟立时厉啸着分出两只,向地面的江尙等四人扑去,一时间让众人措手不及,就连江尙的丹元珠都有些力不从心。

  接着她抬头看向飘到远处的罗想容,阴森地笑道:“至于你,我要亲手解决。”

  女孩一声冷哼,身形再次如听风杨柳般在空中诡异的折转,身旁夭杀颤动不休,随即化作绵长匹练而去。

  “哼,真当我无力以对么?”凤儿冷笑着,说完,她身后的巨大火墙“腾”地从后面围拢上来,堪堪挡住了夭杀的侵袭,随即那火墙一卷,伸出九条粗长火链,反将夭杀给缠在了里面。

  凤儿又是一声冷血,同时抬起右手成爪,凌空对着罗想容飘曳不定的身影,待片刻后,她猛地收拢五指,仿佛是要抓住什么。

  罗想容正在不停地挪移身形,同时手中法诀连掐,引领着夭杀劈砍那重重的火链缠绕,可就在凤儿轻扣五指的瞬间,女孩娇躯一震,眼中刚闪过一丝惊疑,就有九条火链如同幽魂般突然从四下虚空探出,于瞬间将她全身给绑住!

  一头巨大的火凤从罗想容背后悄然浮现,那九条紧紧绑住她的火链,赫然就是这头火凤的九条尾翎。

  炙热的火焰疯狂灼烧着女孩的肌肤,从四肢、腰间和脖子上传来的刺骨疼痛,如千蚁噬咬,似万刀凌迟,又像是烧红烧熔的铁水在绕身而淌,若非她有变异的道力护在体表,此刻恐怕早已被烧成数截乃至飞灰。

  罗想容紧咬着双唇,在那个盘龙山的夜晚,女孩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紧接着又目睹了文婷婷的死,从此她对生命有了独特的见解:她无比珍视,但也无比漠视。

  此刻,面对着杀父仇人,女孩需要的是漠视生命,包括自己的。

  尽管火链加身带给她无穷的痛苦,尽管她的神智已经渐渐昏沉,可她依然倔强地不发出一丁点呻吟声。

  鲜红的血刚刚从唇边滑出,就被热浪给烤干,维持在体表的道力因为她神识的模糊而开始收缩,一些被绑住的地方已经开始浮现红印。

  不远处的夭杀因为没了主人的法力支持,也渐渐萎顿下来,四周火链越缠越紧,并最终化成一只融金化铁的火鸟。火鸟得意地欢叫着,将夭杀的悲鸣盖去。

  火墙化成浪潮悬在天际,凤儿站在遮天的红光下狂笑起来,这笑容落进罗想容的眼里,让她感到无边的愤怒,可同时,也是深深的无力感。

  女孩身上的火链越勒越紧,尤其是鹅颈处的那条,已经让她难以呼吸了,悬浮于身后的火凤将头颅慢慢弯向女孩眉边,同时那不停烁着飞火的羽翅悄然张开,一点点地将女孩包裹进去。

  熊熊的火焰渐渐化去了罗想容脸上的寒霜,她凝脂的玉容上映着火红的光芒,身边有凤头亲昵低垂,一时间,竟宛如羞涩的仙子与火凤相依相偎。

  地面上的江尙等人终于又一次打散了两只火鸟,抬头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这次真要死了吧,可惜死相太难看了。罗想容自嘲地想到。在火凤双翅闭合的最后一霎那,女孩看见江尙大吼着飞奔而来,随后,便是满目的火焰。

  在别人的眼里,这一凄美的景象仿佛凝固成了永恒。

  就连凤儿都暂时的失了神,而就在这时,江尙的丹元珠突然升高,风铃般的声音从中缓缓递出,随即一阵扭曲,幻化成了丹元剑。

  澄黄的光芒不再打转,而是如星辰般向外发出晔晔光华,下一刻,一道遮去所有人视线的黄色厉芒当空掠过那头裹住罗想容的火凤。

  凄惨的凤鸣声响彻天空,只见那头火凤从双翅的端头耀起一圈黄光,随即从此处开始,迅速的被质化成岩石,接着又碎成无数粉尘。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头火凤双翅已经完全碎裂成了粉末,显露出被困其中的罗想容。

  黄色厉芒再次从九天而落,绕着火凤的残体飞速转了几圈,火链尽断,而那头火凤则彻底化成了随风而散的尘埃,连半点哀鸣都来不及发出。

  罗想容从空中坠落,被江尙牢牢接在怀里,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心!”女孩突然轻呼道,江尙闻言赶紧回头,只见凤儿头顶悬挂的火海中飞出无数羽状火焰,随即卷起一道龙卷,向他们袭来。

  “你,你放开。”罗想容的声音突然温存如水。

  “啊。”江尙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对方,阵阵处子幽香从女孩身上飘开,溜进江尙的鼻子,钻入他的心间,双臂触碰处融融似羊脂暖玉,他一时间竟然怎么都松不开了。

  直到定海和云无涯相继放出飞剑抵挡那火羽组成的龙卷,江尙这才咬了咬牙,狠下心放开了女孩。

  兴许是方才被火凤包裹灼烧还留有余温,女孩的脸上仍自带着红云。

  江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的脑袋扭转去面对火羽组成的龙卷,心里却一时间有些慌神,还是罗想容及时恢复了镇定,她毕竟新丧至亲,还有大仇未报,女孩简短地说道:“我的夭杀。”

  江尙这个榆木脑袋出乎意料的完美会意了,他喊了一声“好”,随即指引丹元划出一道黄色匹练,绕着那只“吞下”夭杀的火鸟“嗖嗖”两声来回疾掠,对方便如方才那只火凤般一点点化为尘土消散。

  夭杀脱困,立时爆发出耀目银光和欢快乐声,随后在远处罗想容的指引下陡然拔高,再一点头,又折向犹自立在半空的凤儿。

  凤儿探手伸入头顶火海中一拉一拽,随即抛掷东西搬的从中拖出一条长长的火焰,这条火焰被拖出后,带着“呼呼”热风朝夭杀扑去,在途中竟然慢慢变成了一条狰狞火蛇。

  随后凤儿便不再搭理夭杀,而是将目光投向江尙,她寒声问道:“小子,你这飞剑叫什么?怕不是人间之物吧。”

  “哈哈,管它是何物,能杀你就是好剑!”男孩回头看了眼罗想容,全身的血液莫名其妙地沸腾了起来,说话竟然也带着不同以往的豪迈。

  “狂妄!”凤儿厉声道,旋即面上红光一闪,那头燃烧着的火发陡然刺入头顶火海,接着竟旋转起来,她这旋转的火发仿佛是一个搅拌机器一样,引动着整片火海慢慢成了斡流不止的漏斗状火旋风。

  四下热浪翻卷,无数火花飞溅蹦跃,随着那巨大无比的火旋风越转越急,这些火花也蹦的越发激烈。只听凤儿突然喝道:“去!”

  那高达百丈,上端宽两百丈,下端直径也有二、三十丈的火旋风带着呼啸的热流声,朝整座公主山罩去!

  夜晚的墨蓝天空仿佛也被点燃了,倒映着大片红彤彤的光芒,笼罩了方圆百里有余。

  罗想容迅速召回夭杀,与地面四人站立一起,一时间,却是没了办法。

  江尙陡然喝道:“丹元,看你的了!”

  悬在他头顶的丹元剑像是在回应男孩的话一般,发出一阵嘶鸣,随即剑尖朝下旋转起来,并缓缓插入了地面。

  “后土之精,巽风来助,沙暴起!”变异了的太清道力不断从江尙双手灌入丹元剑,紧接着,以他们五人为中心,整个公主山山顶平地卷起一道黄蒙蒙的沙暴旋风,直向那空中旋转而来的火旋风卷去。

  下一刻,两股由不同元素组成的巨大旋风撞在了一起。

  远处的人们看去,就见一道通天的柱子杵在公主山上,柱子上半部分是火红一片,下半部分则闪着朦朦的黄光。

  这会儿,就连维持秩序和警戒的警察们都看傻了。

  而处在旋风中的江尙等人却是什么都看不清,四面俱是漫漫黄沙在飞旋,不但迷了眼睛,连开口说话都困难。头顶偶尔有红光在闪烁,那是火旋风几次烧入了沙暴旋风内,又被堵了回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两股旋风才渐渐收缩放缓,最终散成细碎的火花和沙粒,于风中嬉戏飘舞。

  原本插在地面的丹元剑发出一阵风铃声,随后重新化成了珠子投入了江尙的天谷,而男孩此刻神情萎靡地坐在地上,却是连半分法力都放不出了,方才这一记施法,已经耗尽了他体内的道力。

  罗想容站在他身后,俏目中闪着莫名的光辉。

  “那妖女呢?”江尙问道,众人这才想起,纷纷抬头看去,却见凤儿依旧笑意盈盈地站在半空中,看上去竟是毫发无损。

  强烈的挫败感开始在众人心头爬升,定海更是叹道:“这哪里是炼炁化神之人可以抵挡的,伏虎此次误人矣。”

  见了几人的低落神情,凤儿得意地娇笑起来:“呵呵,怎么,还有其他手段么,尽管使来。”

  刚说完,凤儿面色一冷,又自顾说道:“如果没有,那就安静等死吧。”

  九只火鸟又一次从她火发中飞出,江尙等人这才明白,这些火鸟是杀不尽的,就像她那条断而复长的手臂一样。

  “难得人间还能有修士陪我玩这么久,就送你们一份大礼吧,九日齐出!”

  霎时,那九只火鸟仿佛得了命令,朝天空飞去,待到了高空处,又分九个方位散了开去,随后只见其中一只火鸟忽地一声鸣叫,周身爆射出一团大火,眨眼间竟又变成了一个“太阳”。

  山巅风气,掀起了众人藏在心底的绝望之情。一个巨大的火球都如此费力,更何况是九个。

  这一刻,罗想容不再关注凤儿,而是把目光聚焦在了江尙的身上。

  “唉呀呀,我来的还算及时吧。”慵懒的男声响起,仿佛糯米团子一样甜软。

  在场中有两人对这声音感到熟悉,一是江尙,二是凤儿,不过两人心思却是各不相同,前者神情古怪之极,像是见到了什么尴尬的事情一般。

  凤儿扭头厉声道:“阁下要来扰我行事?”

  只见她目光落处,一个俊俏男孩从黑暗中走来,周身有淡淡银辉相伴,仿佛是用银粉画出的轮廓,竟是孔长生。

  听了凤儿的话,孔长生面若惊慌地拼命摇手道:“非也非也,**法力无边,我怎敢冒犯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凤儿眼一瞪,问道。

  孔长生的话却让她有种吐血的冲动,只听他慢悠悠道:“没什么意思呀,你打你的,我看我的,以在下的绵薄之力,却也影响不到你啊。”

  有病!凤儿在心里腹诽到,不过依旧暗自提防着,嘴上却道:“那好,阁下可要谨记自己说过的话。”

  “要得,要得。”

  一边的江尙却是听了脑袋直冒烟,心想你不来也罢了,谁知来了却看戏?

  对方有多少能耐,江尙可是至今记忆犹新的,却不料是空欢喜一场,当下在心里把对方骂了个体无完肤。

  孔长生像是心有所感地转头看向江尙,做了一个鬼脸。

  其余人刚要发问,却听见空中的凤儿陡然传来一声怒喝:“你还说不插手!”

  众人疑惑看去,只见天空那九只火鸟正在不停的蠕动变化,周围火焰不断膨胀,然而一旦要变成火球时,就会从虚空出投来无数灿灿银光,那蠕动的火团受这光一照,就现了原形,又要重新变化,如此反复,包括先前的那只火鸟,竟是一个巨大火球都没变化成功。

  “啊?我不知道啊,不是我干的。当然,我不发誓。”孔长生面带无辜说道。

  凤儿此刻对这张脸已经痛恨到了极致,她愤愤道:“这点雕虫小技,真以为能难到我。”

  正要有动作,却见孔长生突然笑道:“那可未必。”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的周围空气似乎抖了一抖,随即又恢复了原状,正奇怪间,只听张坚突然喊道:“看上面。”几人忙抬头看去,却见此刻的天空已经微微发白,一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等人已经打斗了整整一夜,而在这略显透明的天空中,有六颗灿烂似星辰的光点排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悬在凤儿的头顶。

  凤儿这时候也看到了天空中的异状,她眉头紧蹙,似在回忆辨认着什么,半晌后,她突然低头惊呼道:“你,你是……”

  “对对对,我就是海外散修孔门,孔圣人的第687代弟子,没想到**也知道我孔门的薄名啊。”孔长生胡乱扯着,打断道。

  凤儿凝目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妩媚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强求了,今日就此别过。”

  “好,好。美人自管离去,他日有缘再会。”孔长生哈哈笑道。

  霜冷剑芒闪现,罗想容身旁夭杀就要飞出,却被孔长生一把拦住。

  女孩才不管你是什么孔门不孔门的,她提剑倒刺孔长生,把他逼开,随即就要飞身扑向凤儿。

  孔长生突然转头喝道:“江尙!你难道想眼睁睁看她去送死吗?”

  江尙一顿,下意识的拦住了罗想容,女孩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是仍旧要去与凤儿拼命。

  孔长生急忙抬头喊道:“**!你还不快走,莫非等着跟哥哥约会呐?”

  凤儿眼中怒火一闪而过,却是真个照他说的,身形一抖,化成了一道火焰流光而去,那天空中的九只火鸟也不再折腾,相继化成细长的火光尾随而去。

  罗想容摆脱几人的劝阻,再抬头,却哪还有凤儿的身影。

  女孩怒极,手搭夭杀就要寻孔长生拼命,张坚已经识趣地远远地躲了开去。

  “哎哟喂,姑奶奶,诸位大爷,听我解释行不,我这么做自然有理由的,必定教你们满意!”面对罗想容杀人的眼神和其余帮凶的吃人目光,孔长生不住地告饶。

  “说!”

  见有了转机,这个细皮嫩脸的家伙又嘿嘿笑了起来,终于在众人不耐烦的时候,他及时开口道:“我知道她住哪儿。”

  …………

  清晨,众人站在一片焦黑的公主山上,默默无语。

  大家都在等罗想容,女孩自从凤儿走后,便一直立在罗佩觉死时所站的位置,一动未动。

  罗佩觉死的很干净,干净的让女孩有些难以接受。别说是他的尸体,就连骨灰,在这饱受摧残的山顶上也是不可能再找到半点了。

  山风渐起,江尙瞥了眼张坚身上的外套,正犹豫着,却见定海抢先一把夺过,接着上前几步,将其搭在女孩的肩上,同时道:“想容,早点回去吧,美儿还在家等你呢。”

  江尙也踏前一步,站在女孩的左后方,他刚想说什么,却在无意间看见女孩脚下的焦黑土地上,正滴着小水滴。

  片刻后,罗想容突然将那外套提起盖在了头上,旋即就听她轻声说道:“好像下雨了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