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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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重天咸天,依然是500年前那座云雾覆顶的大殿。

    大殿北面,头顶的祥云蒸腾,似有漩涡运转,星光从中泻下,一如从前,仿佛千万年来不曾改变。

    “廉贞,你将我等急急唤来所谓何事?”文曲问到,他的声音仍旧那般柔和温润。

    500年的时间淌过他的身体,却仿佛只是个虚幻,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是不是有了首领的消息?”一旁的禄存问。

    廉贞唇角蠕动半天,却好像有难言之隐。

    其他人凝神静立,给廉贞思考的时间,唯独脾气最火爆的武曲忍不住道:“有事快说,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长着桃花眼的贪狼今天换了身风雅华丽的云锦深衣,手里拎着一支点金笔在空气中胡乱晃悠,听见武曲的话,他也帮腔道:“是啊,廉贞,你看我最近正忙着研究人间的字画,你要有事就尽快说了。”

    被这两人一闹,廉贞反倒是整理好了思绪,他徐徐说到:“方才,我感应到了本星所化的元神珠被人收了……”

    “什么!”众人一惊。

    “而且……”廉贞绞着眉头,似是有着想不明白的疑问,等武曲又耐不住要揪他腰间紫金带,廉贞才又道:“元神珠给我的感觉,是有两个人同时起了共鸣。”

    “这不可能!”武曲和贪狼同时叫喊到。

    贪狼抢说到:“要说是被一人收了,那大有可能是首领在人间现身了,但同时引起两个人的共鸣,这委实太过荒谬。”

    武曲听了连连点头,廉贞眉梢微蹙,颇有点不悦地说:“难道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这时巨门插嘴到:“近来宇内不宁,那处地方上回我经过的时候感觉隐隐有煞气四溢,你如果偶尔感应错误也是正常的。”

    “是啊,巨门说的在理。”众人纷纷附议。

    只有文曲沉思片刻后才说到:“此事无需多作争议,只要去一趟人间即可知晓。”

    众人再点头,廉贞忙道:“既然如此,那就我去吧,反正也是我感应到的。”

    他也不等其余人回应,当下就散作无数赤碧光点而去。

    “呵,什么时候他也成了急性子了。”文曲见状打趣到,可脸上笑意还未褪去,突然变色道:“不对!”

    “怎么了?”众星君齐问。

    “元神珠同时引起两个人的共鸣还是极有可能的,我们都忘了一个人。”

    “啊,你是说……”禄存惊呼到,其余人也是面露讶色。

    文曲神情怪异的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两个字:“破军。”

    …………

    傍晚,江尚敲开了两个女孩的出租房房门,诗丽丽刚开了门,就听江尚突兀的说到:“丽丽,我想和你学道法。”

    门口灯光晦涩,朦胧地照在江尚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肃然之色,不过下一刻这气氛就被破……

坏了。

    只见他犹疑了下,又接着问到:“是道法吧?”

    诗丽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她打趣到:“你怎么跟缺心人做买卖似的,连产品都不了解就嚷嚷着要投资?”

    江尚站在门口好不为难,一方面他见了女孩的笑,仿佛迟去的春头悄然上了肩,本来略显烦闷的心顿时平和下来,巴不得眼前的清丽素女再多笑会儿,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在这样完美的女孩面前闹笑话,实在是落面子,这一喜一忧轮番的浮现,折腾的他连来这里的初衷都给忘记了。

    还好罗想容及时拯救了他,不过下一刻又害他陷入了另一个更深的漩涡。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门口磨蹭的两人寻声看去,但见罗想容身披白锦浴袍,衣带羞垂,羊脂白玉般的莲足轻点地面,竟似不沾纤尘,许是刚出浴的关系,往日的冰冷神情不复,杏脸上黛眉笼雾,青丝悬露,衬的朱唇娇红欲滴。

    江尚一时看的痴了,傻愣愣的盯着罗想容不放,脑袋里不停滚过一句话:天!这真的是那个生人勿近的女孩吗。

    罗想容也傻了,本想这屋子就自己跟诗丽丽一起住,也没什么好遮拦的,于是随意的披了浴袍就走了出来,她哪里能想到江尚会这样突然杀了进来。

    此时被江尚炙热的目光死死盯着,罗想容只觉得全身有如热流淌过,遍体滚烫无比,心尖有小兔“砰砰”乱跳,直跳的身子骨都酥软无力了。

    诗丽丽在一旁忍不住笑到:“你们俩要这样对看到什么时候啊。”

    “啊!”罗想容顿时反应过来,轻呼一声如惊兔般逃回了房间。

    江尚也是尴尬的不行,脸色像是抹了女人的胭脂似的,他的脑袋和心此时像是分了家,前者不停地回味方才的旖旎风情,后者则不断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懊丧羞愧,深怕给诗丽丽留下坏印象。

    诗丽丽看着站在门口犹如猴子挠红屁股的江尚,笑着说:“请进吧,你不会打算就这么一直堵在门口吧。”

    江尚嘿嘿干笑着进了屋子,等两人在客厅坐定后,诗丽丽忍不住又调笑到:“我认识想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丫头这么窘呢。”刚说完,就又掩嘴笑了起来。

    她心中同时在默默想,想容啊,看来我是该给你找个好对象咯……

    诗丽丽心里这样想着,看向江尚的眼神也越显怪异,害的后者坐立不安,不过江尚要是知道诗丽丽此刻心中的念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时候,罗想容终于换好衣服出来了,俏脸又似重新回归了冰霜。

    罗想容跑回房间后,心中揣揣不安,既恼怒江尙火热的色眼盯着她不放,又觉得自己方才披着浴袍的样子实在太不雅,八成会被人当成举止轻佻的人。

    这个女孩因……

为紧张和羞涩,竟然将自己的天成丽质给忘记了,江尙哪里会觉得不雅,反而是大大希望时间定格,能再多迷恋上几眼,虽然这一点江尙心里未必肯承认。

    罗想容本来是打定主意暂时不出去了,免得见了面尴尬,刚才自己闲散的披着浴袍,还不知道露了多少春光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做自己岂不是落了下风,反而会被人笑话,于是强自冷起了素颜,换了衣服重新回到客厅。

    江尙这会儿见了罗想容出来,真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碍于皮面,只好干笑地打了声招呼,却反被罗想容狠狠剐了一眼,闹了个大红脸。

    待众人在沙发上坐定,诗丽丽含笑看了罗想容一眼,心知这闺中好友心高气傲,玩笑不能开的过分,于是转移话题道:“想容,有人和你一样,也想跟我学道术。”

    “啊……”罗想容和江尙同时惊讶到,两人对视一眼,又匆匆错开。

    诗丽丽脸上神情渐转严肃,说到:“修道并不是儿戏的事,所以我劝你们最好慎重考虑。”

    一旁聆听的两人张口欲言,却又被诗丽丽打断道:“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修道本是神圣庄严之事,如果没有大决心,最好还是别做考虑,免得将来大量人力物力投入后却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有这么严重吗?”江尙寻得机会问到。

    诗丽丽看了两人一眼,肯定道:“是的,或许比你们想象的还要严重。道家修士自古讲究的便是一个顺应天道,为的就是长生久视,至于各种神通的衍化反而是其次了,或者说只是一种附带品。”

    不顾身旁两人的惊异神情,诗丽丽继续说到:“而这修行的过程有多少艰辛坎坷,那都是前车可鉴的。更何况现在我们身处末法时代,要想在修行路上有所成,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等等,”江尙出言打断到,他迎着诗丽丽投来的疑惑目光,好奇道:“什么是末法时代?”另一边的罗想容眼眸里也写满了同样的疑问。

    “简单说,就是法术时代的末日,通俗点理解的话,大概可以认为是法术从台前退到幕后,并且逐渐衰弱遗失的时代。”

    “还有这种事!”罗想容问到:“这么说现在会法术的人很少咯?”

    “这点等以后再详细说也不迟,我今天讲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你们,修道很难,它并不是会画几张符纸,神神叨叨地念点咒语,施点小法术就可以了。”

    这一晚,诗丽丽好像存心不想让他们二人修道,只见她又说到:“而且就算某日你修行有所成就了,也未必就是好事。”

    “这话又怎么说呢。”罗想容问到。

    诗丽丽微微一笑,道:“修道每达到一个阶段,就可相应延寿许久,你可以试想一下,当岁月匆匆而逝后,昔日……

的亲朋好友相继老去埋骨,唯独你还是青春不老,你们能坦然面对么?”

    这话一下子让两个热心求道的年轻人冷却了下来,江尙还好,毕竟父母已离去,只有基本无来往的远房亲戚,至多还有一些朋友。

    诗丽丽像是怕这把火烧的不够旺,又添了一句道:“而且修道与世俗事务就如鱼和熊掌,两者只可选一。”

    罗想容当下就犹豫起来,她的家世比较好,家中长辈亲戚也都将她捧在手心如璀璨明珠般呵护期望,因此要让她现在匆匆下了决心,离开以往铺设好的路是比较困难的。

    诗丽丽眼看两人都陷入了沉思,罗想容更是两道娥眉越拧越紧,知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于是又出声安慰道:“当然,你们也可以像我一样,边学道边体验生活,只要资质足够,许多年后再做决定也不迟的。”

    罗想容楞了会,霍然站起说道:“好哇,你这死丫头原来在耍我们!”

    江尙也是一副哭笑不得表情,无辜的看着诗丽丽。

    诗丽丽丝毫没有觉悟,掩嘴笑道:“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们对修道有个实实在在的认识嘛。”

    罗想容哪里肯轻饶她,两个女孩当即打闹在一起,笑的花枝乱颤。

    这一幕却是便宜了旁观的江尙,他只觉得面前情景犹如灵雀戏彩凤,奇花共妖娆,满室芬芳四起,让人心醉魂牵。

    诗丽丽及时发现了江尙脸上陶醉的神情,羞道:“别闹了,还有人看着呢。”

    罗想容闻言回头,瞧见江尙尚未褪去的色眯眯眼神,当下愤愤想到,这该死的家伙,今天沾了不少便宜,哼。

    诗丽丽为掩饰尴尬,说道:“那就说好了,明天正好是休息天,早上都别睡懒觉了,就在这里开始修道第一课。”

    “恩。”

    江尙站在出租房门口离去的那一刻,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灯光下,两个婷婷玉立的女孩俏脸上犹自带着淡淡酡红,美的让人心颤。

    明天将是值得期待的一天啊,江尙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