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的杂货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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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乡间小路上的感觉是十分惬意的,精致的宁静是喧哗的城市所无法比拟的。从那个雕着“西安大道”的隘门进来,就是我们的村庄了,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村庄的另一头是在什么地方。隘门下总停着四五下摩的师傅,他们黝黑的皮肤上嵌着一双灵活的眼睛,可以立马发现那些需要乘车的人。他们操着闽南口音说,“喂,上哪去啊?”然后乘客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们会先加一个三字经的前缀,然后再说,“难道你想让那些外地的死北仔载吗?”

  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情景不妥,他们认为男人应该要讲粗话才有阳刚之气,也有人认为,粗话只是一种口头禅而已,如果不具杀伤力的话,并不大碍。他们认为外地人到我们这里,就是会干尽坏事的,心狠手辣的类型。而这些都是我很不赞同的。

  在一个水果摊上买了一些草莓,习惯地跟店老板寒暄了几句。如果我隔一段时间才来的话,他就会开玩笑地问我,“怎么人还没走丢啊?”我偶尔会变换回答来配合他的风趣:“藏了好久的,没想到又被你找到啦!”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吃水果,这次仅仅只是想安慰一下我的胃而已。我喜欢草莓酸酸的味道,或许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它曾是某个人最喜欢吃的水果。

  今天的草莓颜漂亮得有些过份,四顾无人就从袋子里拿了一个便吃。不洗水果也是我的坏习惯之一,当然这也学他的啦!以前他会带着疑惑的眼神问我,“哪有人吃水果还要洗的啊?”随即不屑地说了声“神经”。我是一个很懒的人,懒到居然也暗地里同意他的歪理。

  我把草莓解决了一大半的时候,刚好也到家了。我一开门,妈就听到了声音,扯着嗓子喊:“啊肥回来啦??”我走到厨房门口,不高兴地对我妈哼了一声:“你才是啊肥!”便走回了房里,懒得跟她斗嘴。

  我习惯地先开了电脑,接着坐在上,懒懒地吃漂亮的草莓。我妈走了过来,倚在门口,摇摇头,笑着对我的行径大加指责:“天啊,太会享受了,你躲在房里吃东西,我得在厨房里忙得要死不活的,有没有搞错啊?”她用手比了下厨房的方向说,“我们俩换一下!”

  “好啊,等我这些草莓吃完了,再去吃饭,我不在房间里的时候,你就把我的房间好好打扫一下!”我以命令的口吻说,“听到了没有??”

  “啧啧啧”我妈又摇了摇头,“就你这家杂货店,打扫个三天三的也拿不下!你看看,有哪个孩子家会坐在上吃东西啊?那草莓又没洗了对吧?”

  “有,我洗了,干洗的!”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不怕!

  “看看你桌上的药,吃的敷的全有,衣服一大堆没洗的也直接扔在地上,电脑上面的灰尘比你的脸皮还厚,还可怕了!你就不能把那个窗户关上吗?万一被人看见了,这可怎么办?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我妈又开始喋喋不休。

  我佯装没听见,旁若无人地学着莎拉的表情,五拧成一团,夸张地将草莓蒂随手扔到地上。

  “哈哈,猪圈就是猪圈,真适合你住!”我妈笑着说,“要换我睡这里啊,铁定得浑身长虱子!”

  “那是因为你脏,像我们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的人,才没有影响呢!”不甘示弱弱地回答。什么嘛,自己都不帮我打扫,只会在那边说风凉话。

  我妈摇摇头,又走向了厨房。我妈是个十分老实的人,所以她很喜欢我机灵的样子。我再怎么说她,她也不会生气,她从不觉得做为孩子就应该对家长毕恭毕敬的。我承认这对我格的发展提供了一个很大的空间。我最经常对我妈说的一个句话就是“你已经过得这么惨了,你想让我变得跟你一样吗?”

  是的,我不想变得跟她们一样。劳劳碌碌地工作只挣得糊口的薪酬,工作的时候那么辛苦,回到家了还要洗衣、做饭、拖地板。重点是已经这么辛苦了,在家里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发言权,我爸会大声地提醒她,户口本上户主栏印的是他的名字……

  关上了门,我环顾了一下我的房间,确实是很乱,我当然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自由的空间,谁进来了都不会觉得约束。虽然我只敢让莎拉进来我房间,毕竟能理解我这种境界的人确实不多。她来的时候也会先发表一下感概,但从字眼里还是听得出来,她接受得了我这种懒惰的行为!莎拉说只要我的房间里留一个干净的椅子给她坐就可以了!

  于是我拿了块干净的布往我经常坐的椅子,从上往下认认真真地擦,为什么我房间里居然有布是干净的呢?因为那是我妈拿给我的,而我很少用,哈哈……

  外头传来我妈的喊声:“啊肥,吃饭啦!!”

  我高兴地应了一声:“好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