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华安和华全对放烟这一门手艺还是有一定的经验和技术的,只见他们用不同的烟在地上排列成不同的图案,或是利用时间的差距,从而放出不一样的图案和效果。只见一簇簇的烟“咻”的飞向高空,爆散开来,开出一朵朵五彩缤纷的来。整个天空都被这不间断的焰火照得瞠亮,一株株火树,一簇簇银,争相在这天空里成长,绽放。一簇消逝了,另外一簇又会重生,生生不息,源曰断。
大宝小宝欢呼着看着这神奇的火光,再三要求和保证后终于得到了父亲的首肯,跑到华安和华全身边求教,并在两人的指导下小心地尝试着点燃引信。
如和季守康还有季佥辰都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不时交谈间。此时,多日不见的莫然突然出现在院子里,身上还有些风尘仆颇味道。和众人一一致礼后,莫然在季佥辰耳边耳语了间。季佥辰回头跟众人说有点事要处理,便带着莫然离开了。
如和季守康很快就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了焰火当中。和平默默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近半个月来莫然的行踪都很神秘,一直都抱着闲事莫理的态度的和平对此也没吁么去在意。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刚才莫然在季佥辰的耳边低语的时候他的目光曾有那么一瞬投到了他的身上,而季佥辰听完后看向他的眼神也有一点变了变。和平突然又想起了前段时间他们两人的异样,会跟他有关吗?
其实只要季佥辰有心,稍微在京城里调查一下便可以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如的表侄,立宏的表兄。当初他跟立宏母子一起回到太和镇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身份合理化,不至于让人怀疑,他才以如的表侄的身份自居,这样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才不会让人觉得唐突。当初他所考虑到的仅是,在太和镇这样一个小地方,他只是一个小书馆的小老板,也不至于有人会如此无聊,特地跑到京城去调查他的身份是否属实。如果季佥辰真的有去调查他的身份,必定已经知道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假的。如果他还把这具身体的身份也调查出来,这对他来说将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他对这身子以前的身份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她以前是否有招惹过什么麻烦才会招人灭口。再进一步假设,假如孩子的父亲找上门来,他又该如何处理呢?
“平哥,你怎么了?”站在一旁的立宏看到和平一脸凝重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觉得自己跟他之间的距离又拉远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莫然他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最近好像都没怎么看到他。”和平半试探地说道。
“不知道。”立宏也是摇摇头,堂哥的事他从来都是不过问的。
“算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立宏,我们到凉亭那边去吧,这边太吵了。”说着和平从烟堆里拿了一簇小烟,又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冬梅讨了一支刚点燃的,示意立宏跟他一起到院子另一头的凉亭里去。
两人来到亭子里,和平把插在亭子一边的夹缝里,把烟放在桌子上,拿起四根,把其中的两根递给了立宏。两人一起把手中的烟都点燃了,并排着靠在护栏里把烟伸到亭外去。四簇彩的火朝前方喷射而出,拉出一条小小的火龙。
“立宏,你还适应京城里的生活吗?”和平淡淡地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还好,为什么这么问?”立宏转身看着和平。
“没有,只是我想,我也是时候把你放回你的世界了。”和平只是盯着眼前的焰火,并没有看向立宏。
“你这是什么意思?”立宏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却没有得到回应的眼神。他不再需要他了吗?
“立宏,我想等过完年了就回去了,带着大宝和小宝。”手中的烟快燃尽了,和平转身又拿了两根接上,把之前的两根丢到了地上。新的烟点燃了之后,又是两簇充满生命力的火。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立宏把手中燃尽的烟丢在一边,没淤拿新的点起来。
“立宏,我想你跟如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这里有你的爷爷,有你哥,这里才是你的家,是你能得到温暖,找到幸福,获取成灸地方。”以前是他太自私了,以立宏自己的意愿为借口,强行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他明知道,立宏肯定是不会主动要求离开他的。
“太和那里也是我的家,是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在那里我也能够得到温暖,找到幸福,获得成就。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除非,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后面的一句话,立宏说得非常的小声,小声地让人怀疑他有没有说这么一句话。
“立宏,问题不在于我的需要,而是你自己的需要。”和平叹了口气,把手中燃尽的烟丢弃在一牛拍拍手,转过身来靠着护栏坐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才想跟你们一起回去。”立宏在和平的眼神示意下坐在了旁边,态度十分的坚持。
对于立宏倔强的子,和平有时候还是挺头疼的,真难对付。
“立宏,你爷爷他年纪已经不小了,他已经失去了二十年能跟你相处的时间,在他的人生里还能有多少个二十年呢?你爷爷他一直都在想办法想要把你留在他的身边,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尽这孝道吗?还有你娘,我看得出来她现在是非常希望你替你爹尽到他未能尽的孝道,她并不想离开,难道你就能把你娘也一并丢下?立宏,我不想让你为难。”和平看着立宏,认真地说道。
“平哥……”立宏为难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他,也已经开始对这个家有着眷念。爷爷待他们母子如何,他很清楚,他也很想留在这里照顾爷爷,照顾母亲,可是,他放不下。
“立宏,我并不是在逼你做决定,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和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立宏对他存有什么样的心思,他多多少少还是能感觉得到的。只是,他真的不想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他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趁立宏尚未泥足深陷,断了他的这个念头。对他来说,立宏都只能是弟弟般的存在,就算是只算这一辈子,他尚且还有比立宏大上几岁,立宏迟早会知道,他们俩根本就不适合。
“平哥,我会好好想想的。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如果我最后还是决定要跟你们一起走的话,不要拒绝我好吗?”明知道自己和他之间存在的差距,明知道自己的希望并不大,但是,他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他曾经跟他说过,如果你真的想要一样东西,那就放手去追求吧。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挣扎当中,不如当机立断采取行动,至少努力过了,将琅不会后悔。
“好吧,我答应你。”如果结果真是那样,那他也没办法了。
“谢谢你,平哥。”立宏看着和平真诚地说道。
和平无奈地笑了笑,“傻小子。”
真是一个傻小子。和平抬头看着远处盛放的烟。烟虽然丽,但她的生命却是如此的短暂。她将自己的一生浓缩为一瞬间的精彩,赢得人们的眼球,换来人们的赞叹。但可悲的是,人们的眼光从不会为一簇烟而停留。人们的眼球,从来都只会追寻盛开中的烟,至于那些消逝了的,在他消逝的一瞬间,便也消逝在人们的脑海里。而则竭尽一生换来的一瞬精彩,也未必能得到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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