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的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回过神来，习惯地用手揉了揉鼻梁。
“进来吧。”把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莫然应声开门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公子。”莫然恭敬地站在一旁，一身灰衣显得有点风尘仆仆。
“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季佥辰的抬头看了莫然一眼，询问。
“和公子之前预想的出入并不大，小翠正是当年孙身边的那个丫环。”莫然抬头看了看季佥辰的反应，在他示意继续的眼神下继续说道：“属下还查到，二夫人在京城里的确有个表兄，但是他已经在八年前就去世了，膝下并没有留下一男半。”
那就是说，和平并不是二婶的表侄，立宏的表兄。那他究竟是谁？
“有查到和平这人的来历吗？”季佥辰继续问道。
莫然迟疑了一下，说道：“具体的消息还没有查到，属下只查到和公子八年前曾在京城出现，他跟二夫人和二少爷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后来他们离开了京城一路到了秦淮城，之后便在荥城定居。目前属下查到的就只有这些了，公子，要不要问一问二夫人跟二公子？”对于和平的事情，他们两人应该知道得不少才是。
季佥辰摇摇头，“先不要去惊扰他们，你有查到和平那两个孩子的母亲是谁吗？”
“属下无能，并没有查到关于和平子的任何消息。不过属下查到两位公子是在启明十七年出世的，今年七岁。好想没有人见过和公子的子，他对外也是称自己的子在产下两儿不久便去世了。”这个和平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的谜题。
八年前，大宝和小宝今年七岁，是巧合吗？
“那个丫环小翠呢？”季佥辰继续问道。
“小翠当年的确是被孙府的人打了一顿之后丢到了城外的河里，不过尸体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家人对她向来都不是很在意，只是随便为她立了个衣冠冢就算了事了。”这还是因为孙府给了他们一笔不算少的抚慰金他们才会为向来在家里都没有地位的儿立冢，也是怕旁人闲话。
“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小翠当年是不是已经死了？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和平罕年的小翠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属下问过孙府当年的那些家丁，他们都说小翠被丢出去的时候已经被打掉了半条人命，差不多断气了的。而且小翠并不善水，当时正是雨季，城外那条呵满了水，而且水流也很急，她能存活下来的机会并不大。小翠的父亲是一个好赌的屠夫，母亲则是一个普通的人，因为生不出男丁，经常被他打骂，在小翠十岁的时候便死了。后来她父亲又娶了续弦，那人还为他生了个儿子，今年也才十岁。小翠被卖入孙家，也是那人的意思。”
季佥辰的眉头拧了起来，根据他自己的回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对当年的小翠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和平和小翠的样子还是有几分相像的。他也问过康叔，康叔也说初初见到和平的时候也觉得他有些脸熟，听他提到当年的小翠的时候，就想起了原劳平和小翠长得很是相像。难道小翠当年并没有死，和平就是小翠？可是，和平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异样，见到孙倩的时候也一样，就好想他根本一开始就不认识他们。而且和平和小翠的格也相差得很远，一个人的格怎么变，应该也不会相差得这么厉害，他们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人怎么装，也不可能在面对对自己的人生有如此重大影响的人的时候表现得如陌生人一般。况且，他事前并没婴料到他们的出现，也就是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他们，他的表现应该不会是装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假如抛开一切的疑点，大胆假设，假如和平就是小翠的话，那大宝和小宝应该就会是他的儿子了。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他又应该怎样做呢？这件事他一定要弄清楚。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你继续调查和平的身份背景，这件事先不要惊动别人。”再过不久就是李辰巽和张曼玉大婚的日子了，这件事还是等过了这几天再说吧。
“是的，属下告退。”莫然转身离开了李辰巽的房间，留下他一个人继续在灯前沉思。
对于小翠的印象，其实季佥辰的确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当年孙倩带着她寄居在他家，因为并不喜欢孙倩，所以理所当然地也没注意过她身边的那个平凡的丫头。只是依稀记得她总是跟在孙倩的后面，胆小而规矩，让人很自然地就把她忽拢后来孙倩见他对自己真的没有半点意思，便在送他的点心中下了药，企图将生米煮成熟饭。原本他从来都是不喜欢吃点心这种甜食的，更何况当时他也很烦孙倩这人，要不是看在爷爷的份上，他根本就不会理她。但那天孙倩把他缠得烦了，他便不呢随意吃了点，目的也只是快点把她打发出去，谁知他就这样着了她的道。当他看到了孙倩得意地笑着想把丫环打发出去并开始在他的面前宽衣解带时，他盛怒之下把她推了出去并把走到门口的丫环扯了进房，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他宁愿要一个不起眼的丫头也不会要她，他也这样跟她说了。原本他是想克制一下自己的，他相信他也可以做到。但是当时盛怒的他已经有点失去了理智，为了让孙倩彻底地死心他便遵从了自己的，在书房里要了那个丫环。
第二天，孙倩便羞辱地带着那个丫环离开了，又过了一天，那丫环便死在了城外的那条河里。这件事以后，孙倩对他也彻底地死心了，加上年岁也的确不少，没有多少青去蹉跎了，便遵从父母的安排嫁了人，而小翠，也渐渐被所有人所忘记。
对于小翠的死，他虽然知道这多少是因为他的关系，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心痛，有的只是一点点的愧疚，这点愧疚也很快就消失在他忙碌的生活里。对方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丫环，他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也没有人会把她放在心里。就算她没有死，他也不可能会娶她，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他也不会让这样的孩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从来都是一个冷漠的人，他的人生也只能由他自己来主宰，他不允许认为的意外发生在他的身上。
但是，如果和平真是小翠，大宝和小宝真是他的儿子呢？事实上和平的身上并没有太多男子的特征，他没有胡须，也没有喉结，但他日常的行为和气质然会让人觉得他气，也不会去怀疑他究竟是男是。其实只要认真地想一下，便会想到和平完全有可能会是一名子。可是，他娶了一名子，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人们的潜意识已被这个事实所蒙蔽，又有谁会去想或是怀疑他究竟是男是呢？毕竟没有人可以想像，也没有人敢去相信，一名子会做出如此胆大的行为。
如果她真的就是小翠，他会娶她吗？他对她并没有丝毫的感情，至少至今都没有，他相信她对他也是不会有什感的。但是，他必须得承认，他喜欢她的两个儿子，如果他们真是他的儿子，他会感到高兴和骄傲。如果真是这样，爷爷也不会再逼他娶生儿了。如今一切都尚待考证，还是等真相查明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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