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混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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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俍国帝都‘勤德殿’。

    尴尬而诡异的气氛一直就弥漫在殿内。

    事故中所有的主角都在,除了俍姿,她要避嫌。

    “……隋将军,你要如何解释!”俍武歌蕴着怒气的声音。

    “臣……”羞愧难当的隋原山将军。

    “枫王爷……唉!”

    “……”

    没有听到俍枫的声音,估计无法解释,即使她被人陷害。

    “你们……你们让朕如何处理这件——丑事!”

    ‘啪’的一声,俍武歌把砚台扔到了底下跪着的人眼前。

    “陛下,草民可以解释这件事!草民是被陷害的!草民……”

    声嘶力竭想说清的人是隋大户。

    他真是有口难言,一时清醒过来,居然趴在可以当自己娘的枫王爷身上!

    自己二弟还‘快乐’地在她暗红的私密之地进出!

    这还不算,看清枫王爷身下一脸痴迷的父亲,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天啊!他居然和父亲同时搞了枫王爷!

    而这一幕,好死不死还让国主和俍姿小公主,亲眼目睹!

    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如何堵得天下人悠悠之口!”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看见,那么我可以杀人灭口!

    但是,冯督卫带的那些人,足有十二个,并且全是朕的心腹护卫!

    即使朕狠得下心,全都杀了,可是,灭口的最好时机早已失去。

    此等丑事,现在估计整个帝宫早就沸沸扬扬了!

    关键的是,明天就成亲的姿儿也看见了!

    跌坐在龙椅上的俍武歌头疼欲裂,气息不稳,她知道,自己的‘密晟功’已是极限了,再不练功,最少损失十年的功力!

    “陛下,臣……”

    隋原山艰难地开口,晚节不保啊,这下手的人也太阴毒了!

    “臣请旨,明日臣率大军五万,开赴殷国边境,以保我俍国安危!”

    俍武歌无力地挥手,“都起来吧……姿儿的事,算了吧……”

    ……

    隐在屋脊的水燃月,听到这儿就决定不再听下去。

    俍姿的事算是替她解决了,明日估计就有皇谕,是好是坏,一纸诏书的事。

    可是,珧珧呢?小乖呢?

    难道,我真要等到明天早上?万一珧珧的事,与这几人无关呢?

    坐在俍国一处宫殿的屋顶阴影处,看着脚下黑影重重鳞次栉比的宫殿。

    沉下心,细细思索这两天的一切,到底,我忽略了什么?

    胸口处被俍枫袭击的地方,依然隐隐作痛。

    突地想起看皇榜那天,有道无法捕捉的视线,难道,那时,那道视线盯的就是南珧?

    眼前晃动着南珧那天粉色的侧脸,果然是自己疏忽了么?

    我一直都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从不否认,我心头一直在意的只是蝶衣和小霏而已。

    因为我自认为他们是我的人,爱护他们,守卫他们,就是深刻在心里的责任。

    而南珧,他总是忽闪着的毛茸茸的大眼,崇敬地看着自己。

    总是嘟着红红的唇,躲在一边,可爱地笑着看自己耍宝……

    这样的男子,谁舍得去伤害他?!

    抓他的人不伤他,那么目的就太让人担心。

    一想到南珧有可能受到的伤害,水燃月心头就烦躁难安。

    心事重重,实在无法安心多想,随着突起的个念头——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没有看见传说里的那个‘露阴癖’——俍涵佩?

    起身就在帝都的宫殿里,没头没脑地四处乱窜。

    他想知道,小乖跑哪儿去了?

    他不是个太相信自己知觉的人,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南珧,就在帝宫!

    ————————————

    与此几乎同时。

    帝都西北角的梅岭。

    一个一身华服却狼狈不堪的男人,跪坐在一个黑披风的男人身前,浑身发抖。

    黑披风尖利的声音,仿佛夜枭,“这么说,计划失败了?”

    “我……我明明把人送进去的……”

    “那人会自己跑了不成?!”

    阴森似狼的眼睛,从披风里射出幽幽的光。

    “不!不是,当时母皇不在!我把人放到那儿了,可等我再进去,人就……”

    “废物!”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黑披风转身就走。

    华服男子果然就是森王爷——俍森,一把扯住浮过的衣角,叫道:“主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明天我再出去找一个!”

    “哼,”黑披风住脚不屑地道:“再找一个?那么容易你还找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机会了,该出现的人都出现了。”

    “不!您答应过我的!”俍森扯住衣角不撒手。

    “放开!”黑披风一脚揣开他,道:“破坏计划的是你!你我之间的契约结束!”

    “不是我!是俍姿突然把母皇叫出去的!”

    “哦?你姐姐?她不是没有争权之心?”

    “我不知道,本来今晚母皇该在寝宫练功的!”

    “奇怪,俍姿为什么要今晚去隋原山那儿?那么隋府有什么事发生没有?”

    “我不知道,发现人不见了,我就赶到这儿了!”

    “枭,去看看怎么回事?”

    黑披风突地从身后唤出个黑黝黝的东西来,一只真正的夜枭!

    听到主人的话,扑棱着黑色羽翼消失在夜空。

    俍森扑打一下自己身上的灰,眼角闪过阴毒的光,扭脸又谄媚道:“主上原来养着这么好的飞禽。”

    “它不是飞禽,它懂的话比你知道的还多。”

    黑披风的话让俍森心里狂怒,脸上却微笑,“那是,那是,主上的宠物自然是比我强。”

    “除了俍武歌,还有谁练‘密晟功’?”黑披风突然问。

    “……我不知道。母皇的‘密晟功’传女不传男。”

    “俍武歌只有两个女儿,俍姿不会,那么,只有俍涵佩了!”

    黑披风断定的同时,夜枭一声利叫,扑到了怀里。

    一阵让俍森莫名的鸟语,只见黑披风四周弥漫了黑色的迷雾。

    腾空而起时厉声对俍森道:“所有的计划全部被人破坏!现在马上去帝都!”

    ……

    小乖的出现很突然。

    水燃月正一个一个殿、院,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甚至茅房、厨房、柴火库,只要有可能的地方,概不放过。

    躲躲藏藏,停停走走,一处不拉地搜。

    一时搜到一处殿偏的外墙转角处,‘吱’的一个小声,小乖仿佛从地下猛地冒出了脑袋。

    血红的眼珠,映着远处微弱的灯光,汪汪地对着水燃月眨啊眨的。

    猛地看见小乖安然无恙,水燃月心头终是有丝高兴,还好,有一个算是平安了。

    赶上一步,抱起儿子,低声埋怨道:“怎么这么晚还呆在这儿,不是告诉你一个时辰就回去吗?怎么这么不听话!不知道我担心吗?”

    小乖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噌噌它‘爹’的下巴,它真的很开心,通灵的它,很庆幸自己能遇到这样的好主人。

    伸出毛爪指着自己爬出来的地方,‘吱’一声,示意水燃月看。

    “什么?小乖发现珧珧了?”

    水燃月控制不住的兴奋,只要珧珧平安,什么都可以忽略。

    小乖钻出来的地方,居然是个枯井!

    黑咕隆咚的张着一大口,伸长了脖子去看,靠你娘!

    咋觉得演聊斋似的呢!

    晃晃悠悠,仿佛就能半道飘出个——有头没身子的姐妹呢?!

    有点口吃和儿子对话:“小乖乖,你是从这里出来的?你确定咱父子要下去这里?”

    小乖点点头,见它爹还在疑惑,又用力点头,‘吱吱’两声。

    就是这两声,让水燃月什么都顾不得就跳下了那枯井。

    因为小乖那‘吱吱’的声音,和平常自己偶尔喊‘珧珧’的声音,有五分神似!

    顺着这个枯井,能找到珧珧!

    这个念头,让他心神激荡,让他义无反顾!

    枯井很深,乱石杂叶,井的最深处,隐了一道只容一人过的洞口,望进去黑幽幽,看过来无尽头。

    “是这里?”

    水燃月轻轻一声,在深幽的井道里,空洞好久。

    小乖一蹦,从水燃月怀里跳下来,冲着洞口就进去了。

    已经在黑暗里,稍微能视物的水燃月,抬脚就跟着小乖走。

    前面是什么他不在意,即使有史前巨兽等着他,他也会勇往直前!

    只要那个可爱的人儿——安然无恙!

    只要那个粉嫩似娃娃的人儿——活蹦乱跳!

    下意识地摸摸后背那把‘破兵’剑,这是今晚出来的时候,小霏硬要他背上的。

    此时居然有庆幸感,这把‘破兵’剑,是上古遗物,也是母亲水梦的兵器。

    轻易不得出鞘,出鞘必饮血!

    今晚,空气中,仿佛就酝酿着血腥气。

    ……

    如果说,当初在殷都,为了维护凤蝶衣,水燃月可以冲冠一怒,不惜得罪强大的西契。

    那么,跟随突然出现的小乖,而一步一步踏入那个隐秘所在,眼前骤然出现的情景,就让他有毁灭这天地的冲动!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让俍国帝都的这个暗夜成为了传奇。

    他不惜暴露自己妖孽的身世,让恨意燃烧了整个帝宫,直至蔓延了整个俍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