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给‘尸体’擦干净脸,吃过早饭的水燃月仔细打量直挺挺躺着的子。
话说童,本来被他越王大爷‘恩赐’了个毛毛的名字,试叫了两天后,在他老婆及两个和尚一致反对下,独力难支,又给改回来了。
就在刚才,在某月被审问得没皮没毛的时候,众口同声说,除非他能想到个真正好听的名字,否则再不许给人乱改名字。
心里有鬼的某人,点头又点头再点头,只要你们不追问俺和那个冰棍的事,爱咋地就咋地。
蝶衣听他这么说,凑过来打量,点头,“是眼熟,有点象那次街上遇到的小丫头。”
“咦?”海孟霏一听,赶紧过来看,也点头,“对,是她,水水,你真有人缘。”
呃,这话,我遇到的人,除了那个尊伊拉姑娘,再遇到的人,不是死的就是半死不活的,这也叫有人缘?
“这个丫头不是俍国那个公主的丫头吗?咋被人打成这样?”
小丫衣衫褴褛,翠绿的衣衫早已认不出模样,全身一条条鞭痕触目惊心。
水燃月一边疑惑,手里倒没停过,调好伤药就递给童,“去,给她覆上。”
童呆呆接过药罐,伸手又缩回,红着脸嗫嚅着道:“殿下,这个……人家是个孩子,我……”
某月摇头晃脑道:“那你觉得我们这些人里,哪个可以做这件光荣的事?那你就吩咐好了。”
童挨个看过去,被看的都摇头,哪一个他也不敢吩咐啊!
精道:“真是,你怕什么啊?这不是为了救人嘛,现在这个时候,你一个小孩子,还管她是男是,就当伺候宫里的娘娘呗,难道,在宫里你就没伺候过哪个娘娘?”
水燃月赞赏有加地点头,俺的老婆个顶个地懂事,吩咐道:“童,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别说没事,就算是有事,不是有你家越王我替你扛着嘛,对吧?”
后边还有句话,某月坏心眼地不说,万一真有事,大不了,你就负责人家姑娘的清白好了,虽说一看你就比人家小,但是,弟恋——那是早晚都要流行的事滴!
“可是,我们不能找个姑娘来做这件事吗?”可爱的南珧提出童的心声。
“姑娘?南珧,在这个地方,你认识哪个姑娘?”和尚的黑心尊主挑着眉毛道。
小元就是不明白,月哥哥干嘛总欺负珧姚住持,不服道:“‘一品堂’不是海大哥家的吗?就没有个的?”
精无奈地摇头,“小元,的确没有子的,不但俍国,四国的‘一品堂’都没有子。”
不止是‘一品堂’,就算是俍国子为帝,好人家的子都很少有抛头露面出来干营生的,别说是在饭馆客栈这样的污杂地方,更没有子了。
“好了,别再支吾了,人都快没气了,再支吾下去,我再给她吃多少丹丸都没用了,还是,童你想替她收尸?恩?好了,童给孩子擦药,男人都出去,快点。”
童的越王殿下没人地拍拍屁股,领着男人都出去了,留下童一个人哭无泪,殿下,我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是——好歹——也是个男人啊!
小丫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
不敢置信地闭上眼,然后再睁开,闭上,再睁开……
水燃月好笑地看着孩子玩眨眼游戏,柔声道:“别眨了,再眨,你漂亮的睫毛都眨掉了呢。”
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小丫呜的一声,泪如泉涌,使劲就要爬起来。
头顶的童赶紧按住她肩膀,“别动,你的伤刚敷了药,先把这药喝了吧。”
小丫感激地看了童一眼,大口喝下了他手里的药。
喝药的速度看的一众男人都咂舌,某月熬的那药,闻着味道都让人想吐。
水燃月笑眯眯看着童,一口一个,叫的那个甜,小样,谁教你的?
小丫喝了药,抬眼看着水燃月,眼泪不觉又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那哀凄的眼神,就跟水燃月始乱终弃似的,看的水燃月心头凉飕飕的,因为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人老婆,一个疑惑地打量,一个用眼刀乱砍。
赶紧提问:“小丫姑娘,方便不方便告诉我们,你这是怎么回事?”
镇静下来的小丫,毕竟是在宫里长大,算是见过世面的,梗声回答:“越王殿下,谢谢您救了小丫的贱命……小丫死不足惜,只可怜我家小公主……呜……”
公主?就是那个典雅婉约的子?印象里是子气质高雅的微笑,还有忧郁的眸光。
好象叫俍姿,她的跟班都搞成这副德行,那她——不会是被人强了吧?只是谁敢强公主啊?
压下心头‘可怕’的念头,水燃月继续追问:“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谁那么大胆……”
该说强了你和你公主吗?似乎不大好呵?“……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家公主没事吧?”
“是啊,你们俍国不是子为尊的吗?你的身份谁敢打你?”海孟霏也好奇地问。
小丫抹泪,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居然不但没死,还见到小公主欣赏的人,小丫此时,不亚于找到了靠山加救星的感觉。
扭头看看屋里的人,都是见过的,能和水燃月呆一个屋子的人,估计也都是亲近的人,那就没什么好怕人的了。
“越王殿下,求您救救公主吧,她会死的!呜呜!小丫求您了!”
孩压抑的哭求声,让众人心头堵塞。
水燃月无奈地叹气,我明明长的不象个大侠啊?“好了,小丫,我不和你客气,你能不能也别和我客气,有话慢慢说。”
人家小丫在哭呢,那是和你客气了吗?真是!众人同时心里念叨。
“是,”小丫接过童递过来的手绢擦泪,“那次我和公主去殷国,是逃到那儿的,在街上遇到越王那次……”
本来是想给你个英雄救的机会,谁知道竟然你袖手旁观,小丫当然不敢这么说。
俍国国主俍武歌,育有两一子,长俍涵佩,次俍姿,一子俍森。
自古长子为嫡,俍国是长为嫡,于是俍涵佩就理所当然立为储君。
既然是理所当然,自不该再有宫廷常有的尔虞我诈,可惜,这个道理在俍涵佩那儿行不通。
惟我独尊的子,生多疑,打压了弟弟俍森不说,眼中钉的自然更不想放过。
晚年的俍武歌,从小丫的口中听来,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锋芒,很多事放手给储君决断,就是说,现在的俍国,名义上是俍武歌国主,实权已经在储君俍涵佩手里了。
俍涵佩力主俍姿的未来,命她嫁给顾命大臣隋原山——一个据说老当益壮的功臣。
因为功臣手握兵权不算,儿子还是俍国首富。
听到这儿,一代越王自言自语:“为什么不是嫁给首富儿子,而是嫁给耄耋老爹,俍姿的以为她有恋老情结?”
“……”众默。
小丫嗫嚅着解释:“兵权比富贵有用的多吧?储君就是为巴结隋老将军才让公主下嫁的。”
“那是她思想太落后,不过,你是怎么回事?你家公主怎么就有生命危险?”水燃月不屑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人,只问重点。
“公主死活不愿下嫁,在殷国那次被冯督卫带回来后,就一直被囚在宫内,半月后就是公主大婚的日子,公主——那死心的模样,小丫看不下去……”
于是小丫胆大包天伙同另个丫鬟,要把俍姿放出宫,可惜事情败露。
俍姿依然被囚,那个丫鬟生死不知,小丫被刑讯时,幸亏是俍森小王爷与主审大臣说情,想办法让人用个死人顶替了她,她才能一身伤痕跑了出来,才跑到‘一品堂’附近就支撑不住,幸亏彼时雨,天又晚,才没被人发现,直到遇到水燃月。
“求越王殿下救我们公主一命,小丫甘生生世世为奴为婢,作牛作马……”
“行啦。”
水燃月苦笑,以为在背台词呢,背的还挺顺溜。
“月,这皇室里的倾轧,你——”
蝶衣见水燃月的表情,知道他不愿意招惹麻烦,况且还是别国的家务事,以他的身份插手,万一出什么差错,对谁都无法交代。
安慰地对蝶衣笑笑,“蝶衣,我有分寸。”
我水燃月又不是冤大头,也不想一块木牌三支供人瞻仰。
“小丫,不是我见死不救,我确实没有那个能力的……”
要拒绝哭得双眼红肿的弱子的哀求,真要有铁石心肠的心理素质才行,某月那爱惜草的小心肝,真是那个软那!
一听某越王又要上演街头看热闹那幕,拒绝出手相助,小丫姑娘奋不顾身,挣扎着就想爬起来给他大爷叩头。
怕折寿的某月赶紧抬手制止:“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了,你先养伤吧,我总要考虑一下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