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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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林荫道。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地霸占了整条驿道。

  后边八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八个头扎灰巾的武士打扮的人。

  “本大爷开——赶车的技术怎么样?”前边马车的车夫很嚣张的声音。

  车帘早就撩了起来,因为有人说他赶车的技术天下无敌,让大家都看着些。

  马车外表看起来很普通,内里却是宽敞明亮,锦垫软铺,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凤蝶衣、海孟霏、南珧、殷小元、还有童都坐在车厢里。

  本来南珧和殷小元与童,在后边的马车里,可他们的尊主说人少太闷,非要大家挤到一处热闹。

  至于童这个瘸腿的孩子,为何也跟着某月‘出国’了呢?

  原因一是,童强烈要求一直伺候他的越王殿下,最好是一直伺候到越王殿下归西。

  原因二是,某月对这倒霉孩子心存歉疚,担心他腿骨万一接的不好,真成了谷里那只罗圈腿猴子,带着他,万一发现苗头不对,他好及时给人家掰回来不是?

  原因三是,这个是某月额外恩赐给童的‘福利’,就是——童要在今后的日子里,替他越王主子天天抗着那把‘破兵’剑。

  其实,这一路,大家都已经见识过他大爷的奇思妙想了。

  现在更是兴致昂扬地要让大家见识一下他的把式。

  而真正的车夫正坐在后边的马车上,心惊胆战地念佛,殿下可千万别把马给惊着了。

  “就这种道,你赶车技术不好,这马也会自己走成这样的。”

  受不了水燃月得意的模样,海孟霏打击他,就这把马车赶的跟牛车似的,还得意成这样。

  嗤,精总是说反话,蝶衣可不会这么说,就问:“蝶衣,你看我是不是赶车赶得很好?”

  蝶衣冰雪为神地道:“恩,是。”多一个字也不说。

  看看,就知道衣衣老婆会说实话,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笑看红尘永不老!

  海孟霏撇嘴,蝶衣浅浅一笑,南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语。

  小元和尚耐不住嚷:“月哥哥,你这样赶法,跟乌龟爬似的,今晚一准到不了宿头了。我可不想在树林里过。”

  你丫的!你大爷我难得个好心情!

  “停!”某月对马这么喊。

  这种牛嘴不对马唇的叫停,是个马都停不下。

  水燃月才不管它停不停,翻身就回到车厢,准备一次解决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和尚。

  其实海孟霏的说法是最正确的,水燃月都回到车厢了,马车还是保持着刚才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占着道悠达。

  小元一见瞪着狼眼的水燃月笑眯眯地进来,很有危机意识地躲到蝶衣身后。

  小和尚你还不笨呵,知道谁能暂时救得你,水燃月扫了眼老鼠样的和尚,懒得理他。

  顺势挨到蝶衣身边,俺家衣衣的味道真好闻!

  见水燃月不收拾他,小元和尚又探出光头,“月哥哥,我们这是要去俍国?”

  “不早告诉你了吗?”海孟霏弹和尚一个梆子。

  看看海孟霏,“唉!”某月突地大叹一声,叹得众人一愣。

  “月,怎么了?”蝶衣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海大少,”水燃月对海孟霏努嘴,“你确定不回海家?”

  “姓水的!”

  火一样的精噌就跳到某人身上,对着大腿内侧的嫩肉,一掐一拧,熟练地好象天天练这个动作。

  恩,说实话,确实是天天练的,自从精被某人吃干抹净之后,一天不拧他一次两次,精的小爪子就痒痒。

  很习惯得被掐的一声闷哼,水燃月把脸埋到蝶衣脖颈,趁机伸舌舔了蝶衣白皙的脖子一口,贼笑着抬头,这人,蝶衣无奈地瞪他一眼。

  肉又被精拧了一把,赶紧抓住那只肆虐的爪子,苦笑:“小霏,你一直都知道吧?从我们出京到现在,海大哥四个一直在我们后边跟着,你……”

  海孟霏把脸倚到他温暖的胸口,闷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跟着,我也不喜欢,要不,我现在就下去把他们赶走?”

  耶?精什么时候把移接木的手段学的这么高明了?

  伸手抚着精顺滑的长发,低叹:“小霏,我只是觉得,你毕竟是海家少主的身份,我……”

  话还没完,就被火截断:“水燃月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跟他们回海家是吧?”

  呃,毛戗起来了,赶紧把他抱到怀里,顺着毛摸,轻声细语:“小霏,我怎么会舍得让你走呢?他们这么跟着,我总是说不过去的,还有你那儿,我这么把你给拐走了,连个交代都没有。”

  “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会连累大家了?”

  大腿内侧可怜的嫩肉啊,又紫了一片吧,水燃月吐口气,“什么时候小霏也这么会胡思乱想了?这样吧,等我把你凤大哥的事解决好了,不会很久的,我陪你回海家一趟吧,总是要有个交代的,你爹娘要打要骂我都认了,如何?”

  人家儿子都被我那个啥啥了,让老人家出出气也是无可厚非的,对吧?

  水水的意思是也要象承认凤蝶衣那样承认我了?

  海孟霏忍不住就笑眯了眼,大力地点头又点头,“恩,好。”

  “好了,小霏,待会你就让海大哥几个也跟我们一起吧,就当壮大队伍了,可以了吧?”

  “水水,你真好!吧叽。”

  对着水燃月的脸蛋就是一口,海孟霏越发笑的妩媚可人来。

  冷不防“哼”的一声,却是不知死活的小元和尚。

  瞄了眼和尚头,有点奇怪,再瞄眼不言不语的南珧和尚,真是个奇怪的想法。

  于是,水燃月提问:“我说,和尚怎么不戒荤腥的?还有,你这些个和尚怎么没有戒点的?”

  他想的是那天的炸鸡腿,貌似这两和尚也啃得蛮有滋味的。

  “月哥哥,我们不是真正的和尚的,”小元不满地嚷,“我们‘圣山寺’的人就我和珧姚住持还有八使哥哥是光头,别人都不是,‘平光寺’才是真正戒斋的和尚。”

  还是假和尚?水燃月起了兴趣,“不是和尚干嘛剃个光头?当和尚很流行吗?”

  月尊主这说的什么话?当和尚很流行?南珧言又止。

  小元更加不满,声音越发大起来,“月哥哥,我们都是因为你才成这样的,谁不喜欢又黑又滑的头发啊,象你那样的,没良心,还这么说,哼!”

  “嗤,就你那样的啊,给你十个机会你也长不出水水那样的头发的!”

  海孟霏一向是以打击和尚的热情为生活的乐趣。

  水燃月把精揽到腿上,“别闹小霏,我想知道原因,南珧,你说。”

  “哦,”南珧应声乖乖回答:“我和小元都是很小就被带到圣山的,朔爷爷让我们在那里等未来的尊主,可洌爷爷又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那个时候圣族的人基本都隐藏在圣山的后峰,他们很少出头露面,我和小元又小,后来紧接着八使也来了,就更无人照料了,朔爷爷又要照顾洌爷爷,还要照顾个什么——小鬼,”瞄了眼水燃月,南珧脸蛋微红,想是知道那个小鬼就是水燃月了。

  水燃月微笑着点头,“就是我,接着说吧。”

  南珧脸又是一红,“不得已,朔爷爷就派人把原来山脚的‘平光寺’修缮了,对外说是圣山寺,把我们就寄养在那儿,为了出入方便,我们就一直都剃了光头,直到后来我们成年搬回圣峰,朔爷爷还说——我看和尚头也不错,让我们一直就这样了。”

  笨和尚,水燃月心道,朔师傅别看一副威严正义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就一邪恶老头,估计看一群和尚好耍,顺便还想给半道回来的自己留个尾巴玩玩。

  “朔师傅的意思,估计是觉得你们这个模样,出去化缘什么的方便吧,省的圣山寺没饭吃,饿死和尚事小,饿死圣族的族人事大,是吧?”水燃月没按好心地调侃。

  哪知小元和尚叫道:“哎呀,月哥哥你真厉害,朔伯伯的话就是这么说的呢!”

  我呆,朔师傅,难道我偶尔小小地恶劣一下的毛病,是你老人家传染的?

  “恩,朔爷爷说,这样我们下山去打理寺里的产业,就不会惹人注意了。”南珧可爱的点头。

  “产业?”想起来了,以前的圣族富可敌国,在自己母亲水梦为尊主的时候。

  “是,几家饭馆客栈,一家绣庄,真正打理的人是朔爷爷雇的人,我们只是查账,那个,生意都不太好。”南珧嫩脸有点羞愧。

  “哼,生意不好是因为没人真心打理,朔伯伯雇了人就没影了。月哥哥,他们都不听我们的,只是每月敷衍给我们看帐,我们又没真正的权利撤换他们。”

  “为什么?”

  朔师傅就是一迷心窍的老头,竟然置我水燃月的生存大计于不顾,就知道和洌师傅亲热,下次别让我看见你,要不挑拨你们分手,我就不姓水!我改姓殷好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