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下来了,见鬼的海西络再这么纠缠下去,水水会走的!
这个想法让海孟霏狠狠瞪着那张和他一样的脸,真烦人,看见这脸就想揍她,她凭什么和我长一样的脸!
“我是你!我就是管得你!哼!”想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做梦!敢笑我!
“海中舟在门外,想出墙就快去,别拿我当借口!舟——快进来!你野蛮人找你来啦!”
突地提高的嗓门,吓得门外的海中舟一个激灵,一溜烟下了楼梯,跑了。
“你!海孟霏!”黑社会侠跺脚。
“啧,啧,看看,海西络,舟大哥被你给吓得,硬生生从海家跟我到殷都,现在看见你就老鼠看见猫似的。海西络,你真是丢我海孟霏的脸!我们海家龙凤霸王的脸都让你丢到殷国来了!”
“你才丢我海西络的脸!为了个男人家都不回!”
“他都走了,你还不下去追?紧在我跟前晃悠什么?”
海孟霏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人,从小到大就会坏他好事。
“才不去,哼,你明天和我一起回海家,他还不得跟着走?”
“鬼才跟你回海家!舟也不回,他是我的长随。”
“他听我的!”
“嗤,自以为是!”
……
眼见又是一轮的龙争凤斗,水燃月微皱了眉头看着窗外,已是悄悄笼罩了街道,暗影灯火明灭里,行人步履匆匆,自己吃过午饭就出来的,大半天的时间都耗在这儿了,想着蝶衣只身呆在‘广寒殿’,虽有南珧、小元、童陪着,终是放心不下。
转了身,咳一声,道:“小菲,海,原谅我打断两位的辩论,能不能听我一句?”
就知道水水会生气,精‘噌’就窜到他身边,紧张地扯住他的衣袖,“水水,水水,咱别理她,她从小就有病,我们下去吃饭去,走。”
“你才有病!”
跳过来给他一脚,没踢到,那个青衣男人把他扯到一边了,转移目标,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到底是谁?给我弟弟灌什么迷汤了?连家都不想回了!”
“我姓水,水燃月,我没给他灌迷汤,就是不小心喂他吃了粒药丸,他就不想回家了,这样的回答满意吗?”
“……什么?”
哎呀,怎么刚才没看见,这个男人笑起来这么好看啊,他说话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啊!
海西络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精不高兴了,护食地跳到水燃月跟前,警告她:“海西络,你恶不恶心,你好歹是海家未来的主人,干出红杏出墙的事不要紧,反正那祁断楠也不是个好东西,给他戴顶绿帽子也不错。这个人别想,告诉你,他是我的!”
咽口口水,不甘心地再扫一眼,越看越顺眼,特别是那双清澈的眼,汪了一池秋水似的,看的人心里痒痒的,真是男人中的极品啊!
怪不得眼高于顶的小霏会看上他,要是我先遇到,我也会霸上他的!
“小霏,天已晚,你从这么远来,想必也累了,有事明天再说。我也该回去了。”水燃月对海西络礼貌地笑笑,拍拍海孟霏的肩头道。
“你要上哪儿?”提问的是海西络。
“呃,”她这么关心我干吗?,“回‘广寒殿’,我暂时住在那儿。”
“哦?‘广寒殿’?好耳熟,你是——你原来就是那个水燃月啊?!”尖叫。
“……”难道我刚才没说我叫水燃月?
“你闪一边去!”海孟霏受不了精样的靠他这么近,太有危机感了!
“你就是那个当着天下人说——”不对呀!
海西络转身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海孟霏,质问:“海孟霏,他就是那个说凤蝶衣是他爱人的水燃月?!你是个傻瓜啊!你竟然和他……”
“不用你管!我乐意!水水,我们走!”
精火了,扯了水燃月手掌就走。
“海孟霏!你敢和他走?”
海西络厉声喝道,自家弟弟喜欢什么自己当然知道,可这个水燃月,自己绝对不能把弟弟交给他!
“水水,走!”
“小霏……”你想走去哪儿?水燃月犹豫一下。
海西络转到水燃月面前,咬牙道:“水燃月,我以海家少主的名义要求你:放过我弟弟!”
海西络的话很强硬,命令的口气很刺耳,这种强势的纨绔人真不好相处。
水燃月却不能发火,他舍不得小霏难过。
微微一叹,“海,抱歉,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水水……”
沉默的精等这一瞬,好象千年时光,用一生的爱恋只赌他一句话,他说抱歉,我赢了!
海西络也大出意外,“那好,小霏是海家的少主,你越王的身份也不算辱没他。如果你决定和小霏在一起,那么,你就必须以你越王的名义张榜,向天下人说明你的爱人不是那个凤蝶衣!”
水燃月眯了眼,笑了,“我水燃月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从不打算反悔。不需要拿海家或是任何名头来施压,因为那都不是我在乎的,还是,你觉得我水燃月是那么好打压的人?”
这个气度,果然是极品男人啊!
“那什么是你在乎的?”
水燃月还没回答,海孟霏不耐烦了,“你还有完没完?海西络,我越来越讨厌你!”
转身对水燃月道:“水水,我们走吧。”
“海孟霏!有本事就永远别回海家!”海西络气急。
“小霏,跟我去‘广寒殿’看看吧,介绍几个人你认识,”顿住走到门口的脚步,没回头,声音也很底,“水燃月在乎的东西很少,不巧的是,凤蝶衣和海孟霏都是我在乎的……”
“水水……”
海孟霏呢喃着,侧过头,明灭的街头灯火,人来人往中,寻到水燃月温柔而坚定的眼神,痴了……
海西络站在窗口,愣愣看着昏黄光晕的街头,一青衣,一红衫,相携相伴,隐入人群不见……
……
如果说,在回帝宫的路上,水燃月还有些发愁怎么和蝶衣解释,精也跟来这件事。
那么,在刚入正德门——帝宫的前门时候,当看到殷小元踉跄着冲出来时,不详的预感就占据了整个心头。
“小元,怎么了?”飞身过去扶住小和尚,急问。
“月哥哥,你回来了,我刚要出去找你呢!快,快,你的凤公子不见了!”
殷小元的回答让水燃月心神俱裂,声音稳不住地发颤,“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我刚刚才发现的,这个,你看。”递给水燃月一张纸笺。
纸上只有两个字——‘战书’。
字体零乱,不成规矩,和人一样嚣张。
狠狠揉碎纸,稳住心神,蝶衣是被劫走的,战书是给自己的,祁断楠,的确是个对手!
“先回‘广寒殿’。”水燃月沉声道。
‘广寒殿’。
不但殷逍离在,南珧和八使和尚都在,脸惨白的童看样子受惊不小。
见水燃月回来,众人一齐靠过来,却谁都没出声。
“童,怎么回事?”
打量一下杂乱的内殿,软榻上扔着本书,简练的楷书字体,是自己写给蝶衣平日读的药经,屏风倒在地上,几把椅子四分五裂,扫了一眼平日自己用来琢磨药丸的桌子,眯下眼。
“哇……殿下……是我的错……”一直不吭声的童看见水燃月回来,终于放声大哭。
“闭嘴!说大概!”
水燃月的历喝很管用,童马上住了泪。
“晚膳的时候,凤公子一定要等殿下回来才肯吃饭,小元殿下和几位师父就去陛下的‘长生殿’用膳了……”
“说重点!”水燃月沉声打断。
“然后,突然就从屋顶跳下几个人,领头的那个我认识,就是契国的那个楠王爷!他抓住凤公子要他跟他走,凤公子不走,拿了您的剑抵在脖子上,说再逼他就死在他眼前,我喊不可以,那个楠王爷就抓住我威胁凤公子……凤公子是为了我才被他们带走的!”
一口气说完的童早已是泪流满面,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喀嚓’一声,水燃月气急攻心,一拳击在桌子上,桌子光荣地牺牲鸟~~
殷逍离走过来抓住他拳头,“小月,他们应该走的不会太远,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
“我知道,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堂兄,派个熟悉地形的人给我,十匹你帝宫最好的马,他们连祁断楠一共是七个人,八使,有没有把握?”这句话问的是和尚。
“有!”异口同声。
“好,跟我走。”一把抓起一堆木屑中的‘破兵’剑,转身就冲了出去。
海孟霏寸步不离,紧跟着的是八使、南珧、殷小元,殷逍离也尾随着出了门。
皇宫西城‘西阳门’,殷逍离安排的十匹高头大马齐刷刷一黑,好马,水燃月很满意。
“小霏和我一起,南珧、小元留下,逍离堂兄也不能涉险,你是一国之主。走!”
很简单地下完命令,带着殷逍离的贴身侍卫飞身上了马,头也不回追人去了。
急于追人的某月好象忘记了一件事,貌似,他水苒的时候不会骑马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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