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看的是你吧?月。”凤蝶衣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吃掉月挟给他的青菜,努努嘴:“月,我要吃那条鱼。”
“好。”立马那条鱼就到了神仙人的面前。
“月,你怎么不吃?那,吃点,这个一直都是你喜欢吃的。”一块鱼肉挑干净了刺,送到嘴边。
一张嘴,鱼肉就卷到口里,奈何,真没吃出味道,只后悔没让蝶衣戴上纱帽再出来。
两个人你侬我侬,情义绵绵的样子,看的殷寒眉头微皱,看得殷逍离眼冒凶光。
也看得文武大臣不屑者有之,口水暗涌者有之,不为别的,凤蝶衣天下第一人的称号你以为白来的,举手投足间全是高贵迷人的优雅,不象某人,偶尔才蹦出点魅惑。
在所有人的眼里,两个人是不同的极致。
白衣者,姿容,难容世俗,冰雪气质,见之忘俗,又让人有想毁灭的冲动。
青衣者,一打眼不觉惊,只觉温润可亲,却是越看越移不开眼,仿似磁铁的魅惑,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沦。
偏偏两个人在一起私语的画面,又是如此和谐好。
“小月!”
殷寒紧皱的眉头让水燃月莫名其妙,“皇……父王,什么话您说。”
“你既然要在宫内住下,你的这位朋友是否派人送出宫?”
宛若惊雷在凤蝶衣头上炸开,呆滞了凤眸盯着面前的酒杯,无法言语。
伸出手,在桌下捉住了蝶衣冰冷的手,紧紧握住。
看了看殷寒,他的皇叔,还有上位那个看好戏的堂兄,顺便扫了眼梅,那人正挑恤地翻眼皮,毫不客气地赏了她一对‘卫生球’。
最后,目光坚定地看着凤蝶衣的侧脸,“父王,还有国主陛下,”缓缓站起身,“小月说过,只想趁着年轻多走些地方,蝶衣是我朋友,待登基大典之后,小月自当与他一同离开。”
“小月,做事怎可如此不知轻重!”殷寒沉了声音。
殷逍离也站了起来,踱到两人桌前,语重心长道:“小月,虽说你想要四处游历江湖,可是,你要想清楚了,有的人是否值得你这么做!不要因为些不必要的人和事,坏了名声!”
这话,听得水燃月那个不耐,心知殷逍离调查了蝶衣的事。
刚要反驳,‘啪’的一声,低头就只见蝶衣苍白的指尖正渗出血来。
就知道这番话伤到的一定是他,心疼地蹲下来,捧起那只沁凉的手掌,把那受伤的手指,放到唇边吮吸的动作很自然,好象天生就该这么做,看的众人倒吸口凉气……
抬眼用强硬的眼神制止了蝶衣的挣扎,把手掌放到自己的手心,瓷片碎的很锋利,蝶衣的手掌很苍白,割的口子很深,殷红的血丝依然往外渗。
随手一捞,‘呲拉’也没管是谁的衣襟,先撕了再说,撕下好大一副,再‘呲拉’把大幅撕成小条,就往蝶衣手指上缠。
突地,一阵风,‘啪!’很清脆的声音,镇住了所有人,包括正低头一心一意包扎的水燃月。
缓缓抬了头,只见蝶衣如玉的左脸上,四条红痕就慢慢浮现出来。
“胆大妄为的东西,太皇的龙袍你也敢用!不知羞耻!”
得意洋洋的人不是别人——梅,依然是眉目靓丽,扭成油条的姿势倚在殷逍离身边。
水燃月眯了眼,梅,你对我水燃月怎样都无所谓,可没有人能对蝶衣张牙舞爪,那么‘霉’,你就应该有一霉到底的觉悟!
看看手里的布条,皇叔座位紧在自己身边,他那龙袍又那么长的衣摆,果然,黄底纹龙,不是皇叔的老龙袍是什么。
低下头,稳定地继续手里的工作,整个大殿也是静悄悄,几十双眼睛都盯着水燃月的手指翻飞。
很细心地打个结,宠爱地把蝶衣包好的手指放到唇边,浅笑着一吻。
抬腿,起身,越过殷逍离,站到梅的面前,人长的就是玲珑啊,只到他胸口。
伸出手,却是用衣袖裹着手指,捏着人的下巴,轻轻抬起人的粉脸,嘴角微挑,勾起一抹勾魂摄魄的笑,缓缓压低了脑袋……
那个距离,近到水燃月可以清楚看到人脸上粉的颗粒,也近到梅能闻到他身上那缕药……
这个姿势,古往今来最经典的调戏姿势,水燃月却把它演绎地魅惑人心地。
梅正被他那丝笑容恍惚了心智,却只听那人温柔地道:“梅是吧?我自认为我不认识你,起码在今天以前。按理说,你该是我的皇兄嫂嫂。我只问你,撕父王龙袍的人是我水燃月,嫂嫂你——为何要打蝶衣?”
他笑得真是好看啊!
梅无法言语,水燃月也不想听,继续温柔:“他的脸,岂是你那脏手能碰的?我从来都以为,子是这个世上最值得人怜惜的,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你改变了我的想法。不过,我不会打你,放心吧,因为我怕打你会脏了我的手,蝶衣也不会打你,因为我也不喜欢蝶衣的手脏。”
说完,猛地甩开人的下巴,拍拍衣袖,转身回了座位。
从没想过,有人可以笑成这个模样,也从来没想到,有人可以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愣了好久的梅,‘噢’一声,大哭着扑到帝王的怀里:“呜呜……呜……皇上……”
“这……小月……”
正看着那副画面发痴的殷逍离措手不及,接住软软的人身体,有点无措。
“呜……皇上……您要给……呜……臣……作主……”戚戚惨惨,鬼哭狼嚎。
水燃月坐在蝶衣旁边,掏掏耳朵,捻了块瓜片,递到人嘴边,示意恢复脸的蝶衣张嘴,盯着神仙张开的粉唇瓣,忒情地舔了舔自己的红唇,一下就让蝶衣红了脸。
这人,蝶衣低了头微笑,虽说被人掴了一掌,不过,得月如此对待也不冤了。
旁边的殷寒看着这一幕不再言语,毕竟,小月,除了和水梦一般无二的容貌,还有和他父母一般无二的格,都是那种,任何人都难以左右思想的人,这,和他父王——自己的二哥——凛何其相似!
恍惚中,似乎那个张扬明朗的二哥,就站在这儿,为了那个同样明朗的子,不惜与天下人为敌……
“好了,爱,别哭了恩?”殷逍离拍拍怀里的人安慰着。
得到的回答是:“……呜……呜呜……臣只是……噢~~~”
“好了,小月,此事就不要计较了可好?”殷逍离被人哭得头痛,只得对水燃月道。
“哦?此事我自是无从计较,不过,堂兄皇帝,计不计较好象不是我说了算的吧,您是否该询问一下当事人呢?”
“那么……”难以启齿。
“国主陛下,蝶衣不过在此为客,怎会计较主人的行为?月说不计较自然是不计较了。”
依然是冰雪的容颜,冰雪的语调,不卑不亢。
水燃月抿了唇笑,蝶衣啊,别真的以为他就是好捏的柿子。
“好了,都够可以的了!这都成何体统!”
老国主的威严不容小觊,一声呵斥,众人胆寒。
“好了,好了,爱,算是朕的错了,那,爱,朕把那只神雀赐给你,可好?”
帝王依然在怜惜玉。
看着蝶衣如玉侧脸上那四道红痕,扫一眼梅,是人不是人都想拿蝶衣撒气,谁给惯的你!
蝶衣因为我而不计较,不代表我不因为蝶衣而不计较,堂兄皇帝,怜惜玉是吧?有的你怜了!
“天佑吾皇,千秋万代……”突地一声哑叫,却是那只神雀。
“呵呵……”这么一岔,帝王笑了起来,众人也符合着笑,气氛就轻松起来。
神雀?……
盯着那只能说会道的神雀,水燃月笑得恁个恐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