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也说:“是有点冷,我赶快把炉子弄进来,烤烤屋子吧。”说着话,哥哥就把炉子拎了进来,提开活门,不一会儿,火苗就乱窜起来。我和哥哥烤了会儿火就去吃早点了。吃着早点的时候我就感觉头有些沉重,但没告诉哥哥,吃完后我对哥哥说:“哥哥,外面这么冷,你回去吧,我去上会儿自习,中午我早点回来吃药,因为下午两点要考试。”
“好的,那我十一点半把药煎好,你到时回来吃就行了”,哥哥说道。
“好,那我就十一点半前回来。”说完,我就背着书包上自习了。因为天气比较冷,所以我想还是去图书馆上吧。到了图书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扭头一看,嗬,我们宿舍的张志敏就坐在我左边。我和他彼此点了点头就开始学习了。
我做着做着练习题就感觉,头不仅仅是沉重了,而且还疼起来,身上也有些发热。我知道,我昨晚睡觉感冒了。但我仍然坚持埋头做题。又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脸部烫起来,一摸额头热热的,我猜想我肯定是发烧了。这时,张志敏侧头看了看我,就说:“哎呀,你是不是发烧了,脸那么红,赶快看看医生吧。”
我说:“我感冒了,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来,我陪你去看看医生吧”,张志敏说道。
我说:“不用了,你上自习吧,下午就要考试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就出了图书馆,然后去了学校附近的宝石诊所。经诊察,大夫确定我为流行感冒,要给我输两瓶液体。只见大夫往盐水和葡萄糖里面对了好多的药,让我躺到上,开始给我输液了。给我扎上后,我就眼瞅着这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心想,这一大瓶子什么时候才能输完啊,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醒了,睁开眼一看,这一瓶液体输完了,大夫过来给我换另一瓶呢。
这药还真见效,一瓶输下去我就感觉好多了,头也不那么疼了,烧也退了。我看了一下表,都十一点半了,我突然想到了,应该给哥哥打个电话,告诉他一下我输完液后就回去,让他不要担心我。于是我拨通了哥哥的号码,但没打通,因为他关机了。我想哥哥的手机可能是没电了,他还没有发现吧。不管了,一会儿哥哥见我不回去就应该给我打过来了,所以我就等着哥哥的电话。但是这瓶液体都快输完了也没有等到哥哥的电话,我心里就有点纳闷了,怎么了,都快一点了,哥哥怎么还不打电话过来呀。我又给他打了过去,但还是关机,我就更纳闷了,心想,不对呀,我和哥哥说好的,十一点半回去,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去,哥哥早就应该找我了,可是他那边却如此安静,难道……,想到这儿,心里害怕起来,难道哥哥出现了什么意外。越想越害怕,我一看液体还有1/5就输完了,等不及了,就叫过大夫来给我拔针。大夫就说:“马上就输完了,你再等一会儿吧。”
我说:“不能等了,我有急事,快起针。”
大夫见我如此着急,就给我起了针。我背起书包来箭步穿出门去,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家里跑。终于到家了,我使劲儿迅速推开门,眼前的情景把我惊呆了:药锅倒在地上,药汤流得满地都是,哥哥哭泣着,眼睛发红,蜷缩着颤抖的身体趴在上,呆呆地望着我。当我看到这种景象时吓得魂不附体,就觉得后背发凉,这种凉意直往上攻,同时嘴唇颤抖起来,我知道这是犯病的征兆,我很可能要发病了。但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把书包摘下来往上一扔,大声地说道:“哥哥,你是不是病了,我带你去看医生。”说着话我就用双手把他架了起来。
只听哥哥哽咽地说道:“兄弟,我不行了,你快叫咱爸爸来吧,我照顾不了你了。”
我一边驾着他往外走一边大声地和他说着话:“哥哥,你别胡思乱想,我们马上就去看医生。”
“兄弟,我真的不行了,我听到有人在和我说话,他在叫我过去,到他那边去,我不行了,你还是叫咱爸爸来吧,我照顾不了你了”,哥哥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激动地说道:“你这是发高烧了,都烧迷糊了,这些都是你的错觉,你振作点啊,哥哥,马上就到诊所了。”说着话我就双手驾着他出了胡同,这时哥哥就说:“你不用扶着我,我自己走吧,我感觉好多了。”
我就说道:“没事的,哥哥,我不累,前面就到诊所了。”
哥哥就说:“我现在比刚才清醒了许多,你起来手吧,我没事的,我抽根烟。”说完,哥哥就将颤抖的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支烟出来,然后点燃,抽了起来。这会儿,哥哥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就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总感觉有人在叫我,让我过去,并且他还说‘你照顾不了你兄弟,还是让你爸爸来吧,你跟我走吧’。”
我见哥哥清醒了很多,心里就放心了一些,说道:“咱爸爸这一走,你总以为照顾不好我,心里压力可能忒大了,再加上你发高烧,把你烧迷糊了,没关系的,哥哥,一会儿给你输瓶液就好了。”
哥哥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感觉到烧啊。”
这条街上有个诊所,我们就进去了。大夫见我驾着我哥哥,就说:“要看病啊,他怎么了?”
我一想,这还不好和大夫说,该怎样说呢?我知道哥哥心里压力挺大的,他总是说照顾不好我,心里总是内疚,于是我就对大夫说:“我哥哥心里总是有歉疚感,而且有很大的压力,另外,你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大夫摸了摸哥哥的额头说:“不烧啊。”
我纳闷了,突然又感觉后背发凉,而且这种凉意从后背直往上攻,嘴唇也颤抖起来,还好,我感觉刚要发病的时候这种感觉又慢慢地退了下去,但我脸苍白,心跳加快。大夫见我不说话,她就说:“这样吧,我给他开些维生素之类的药吧,然后输两瓶液就好了。”
哥哥说:“不用输液了,我这会儿感觉没事了。”
我忙说道:“好吧,大夫,你看着办吧。”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就扶着哥哥坐到病上,然后腾出手来拿出了电话,一看显示的是“家电”,我知道这是爸爸打来的。我知道如果接通电话后,哥哥肯定不让我告诉家里他病了,所以我就拿着手机到外面接通了:“喂,爸爸。”
那头传来爸爸的声音:“我已经到家了,你们不必担心。”
“哦”,我说道,“爸爸,要不你和我二大伯来一下吧,我哥哥病了。”我之所以要爸爸叫我二大伯一起来是因为我也有病,我哥病着,如果我也犯病了,爸爸一个人闹不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得叫两个人来。
“啊?怎么回事,你哥怎么了?”爸爸焦急地问道。
我就把刚才的事情和爸爸说了一遍,最后我说道:“你们不要忒担心,现在正准备给哥哥输液呢,他已经清醒许多了。”
“好的,孩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要勇敢去面对,不要慌张,我们马上就去。”
爸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他刚到家,但听到我这么一说,他都没顾得上在家喝口水,就跑到我二大伯家去叫我二大伯了。妈妈得知此事也是忧心万分,急忙叫我姥爷去了,让我姥爷暂时给看着门市,她就随同我爸和我二大伯一起火速赶往秦皇岛了。妈妈是个遇事沉着、冷静的人,她就分析说:“怎么回事呢,怎么两个儿子同时都会病呢?小厚他哥哥,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怪病呢,我考虑到他很可能是给小厚煎药时中煤熏了,然后导致他神经错乱,胡言乱语。”爸爸说:“说得有道理,很可能是这样。”二大伯就说:“可能是这样的,我们也不要忒慌张,否则只会忙中出错。”
这是我爸妈还有我大伯在来秦皇岛的路上对此事的分析,咱们暂且不提,单说我和哥哥这头。
我打完电话进屋里来,哥哥这时基本上恢复正常了,就问:“谁打来的?”
我说:“爸爸打来的,爸爸已经到家了,让我们不要担心。”
“哦,那就好,你没告诉爸爸我生病的事吧?”
“没有,你不要想这么多了,哥哥,先输液吧。”
“好的,你一会儿不是还要考试嘛,看着时间点不要误了考试时间。”
我一看表,已经一点半了,时间不多了,可是这里放下哥哥一个人我又不放心,怎么办呢?我一想,今天考概率,同学们都没有时间啊。就在我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我的老乡玲,她是文法学院的,不考概率,所以我就拨通了她的电话,让她过来一下。玲接到电话后马上就往这边赶来,时间不大,她就到了。我就单独的和她说了哥哥刚才的事情,并说:“我马上就要去考试了,放哥哥一个人在这里又有些担心,所以就叫你过来了。”
她说:“好的,我们今天下午正好没课,就算是有课也应该过来照顾哥哥的,你就安心地去考试吧,这里交给我了。”
我听她这样一说,心里很痛快,就说:“那就麻烦你了。”
她立刻说道:“咱们是老乡,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的,你怎么这样客气,我去屋里陪着哥哥了,你快去考试吧。”
我又进屋和哥哥说:“哥哥,我考试去了,让玲和你在这里聊聊天吧,一个人挺没意思的。”
哥哥说:“好吧,我没事的,不要为我分心而影响了考试,你快去吧。”
这边都交代清楚了,我就急匆匆地跑往教室了。我一想还没吃饭呢,买点东西吃吧。这时我才感觉心里面好像有一团火,只感到口渴,什么都不想吃,一点食也没有。于是我就买了一袋奶,边喝边跑,跑着跑着就想如果这时爸妈要和我们联系,哥哥的手机关机了,我一会儿考试时也要关机,怎么办呢?我又一想,玲陪着哥哥呢,可以把玲的号码告诉爸妈他们,有什么事可以给玲打电话,因此我又给爸爸打了电话,告诉了他玲的手机号,爸爸告诉我,他们正在去德州的路上(爸妈他们没去衡水,因为衡水到秦皇岛的车很少)。这时我才觉得比较放心了,继续往教室跑。我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我的同学相海涛打来的,接通后就听他着急地说:“新厚啊,考试时间马上就到了,怎么还不见你来啊,我们在四教402考试。”
我气喘吁吁地说:“我知道,谢谢你啊相海涛,我马上到。”
就在老师刚发考卷的时候我冲进了教室,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同学们都吃惊地看着我。这时,监考的老师微笑地对我说:“这位同学,不要着急,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你坐到座位上去吧。”
我冲着老师笑了笑说道:“谢谢老师。”说完就坐到我的位置上,考卷马上就发下来了。
或许是我复习得好吧,也或许是老师对我特殊的眷顾吧,出的这些题我做着很顺手,考试时间为两个小时,我只做了一个小时就基本上做完了,而且自我感觉良好,我又回过头来检查了一遍,除了最后一题没做上来,其他的感觉都没什么问题。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有的同学还在答题,有的同学正在检查,但没有交卷的。我心里还想着哥哥,想尽早回去看看怎么样了,于是我就第一个交了卷,同学们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教室。
刚一出教室,我马上开机,给玲打了电话,玲说:“哥哥已经输完液了,从始至终没有发现哥哥像你刚才说得那样有异常情况,从我来到现在,哥哥滔滔不绝地对我讲了许多大学中的事情,包括他是怎样当上话剧团团长,又是怎样带领话剧团这个团队的,还对我讲了许多大学中的体会等等,哥哥的口才是真棒啊,我算是服了,呵呵……”
我一听玲说得如此轻松,就知道哥哥肯定是没事了,揪着的心终于舒展开了,我就对玲说:“这下我就放心了,我提前交卷了,现在正往家里走着呢,一会儿就到。”
“好的,那我们在家里等着你啊。”
挂断电话后,我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这时才感觉到头还是很痛的,身上也有点发烫,肚子里还是有一团火,什么都不想吃,光想喝水,知道自己的感冒还没好,心想,一会儿回去后还得看病去。
很快就到家了。我一进去,就看到哥哥和玲都坐在上,哥哥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玲呢,则在旁边认真地听着。哥哥一见我进来了,就说:“这么快就交卷了,答得肯定不错吧。”
我说:“自我感觉良好,我是我们班第一个交卷的。”
“你还挺牛的。对了,中午也忘问你了,你吃午饭了吗?”哥哥关心地问道。
我说:“当时没食,什么也不想吃,喝了袋奶。”
哥哥说:“全怪我,我这一病,连累的你不但没有吃药,而且饭也没吃上。”
我说道:“哥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啊,要不是因为我你还病不了呢,这一切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
玲说道:“你们兄弟俩就别客气了,这儿还有点面条,新厚,你吃了吧。”
哥哥也忙说道:“是啊,这是我在输液的时候玲给买回来的,她买得忒多了,我没吃完。”
我就说:“我可能有点感冒,肚子里总感觉有一团火,什么也不想吃,我先喝口水吧。”说着,我就倒了一杯水,放在椅子上晾起来,然后对玲说:“玲,真是麻烦你了,让你一下午什么都没干,光陪着我哥哥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就回去吧。”说完后,我就有点后悔了,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又赶紧补充道:“你今天下午要是没什么事,一会儿我们就一块儿吃晚饭吧。”
玲说道:“不用了,我回去还有点事,看到哥哥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说道:“那好吧,你要走我也不挽留了,耽误了你一下午,你回去后看还能不能上会儿自习什么的。”
“嗯,好的”,说着话就站了起来,又和哥哥说道:“哥哥,你也很少来秦皇岛,有时间出去转转,这里挺好玩的。你今天下午给我讲得那些东西,真是让我获益匪浅啊,我回去后会慢慢消化的。”
哥哥忙说道:“不,不,都是一些不成器的,也不一定都对,你有选择的听听就行了。”
“那好,我回去了,再见。”
我和哥哥把玲送到胡同口,然后玲就叫我们不要送了,她就回宿舍了。于是我和哥哥就回到住处,刚一回来哥哥就说:“你是不是上午就感冒了,中午也没吃饭,现在饿不饿?”
我说道:“能感觉出饿来,但就是没食,一想到吃东西就想吐,只想喝水。”说完,我就把刚才晾的那杯水喝了下去。
哥哥见状就问我:“照你目前这个状态还能不能吃中药啊?如果能的话我就给你煎药,等你吃药休息一会儿后我们再给你找大夫治感冒。”
我说:“中药是液体,我能喝下去,我就是吃不下固体去。”
哥哥说道:“那好,你到上休息一下,我给你煎药去。”说着话,哥哥就把火炉提到了屋子外面去。外面那么冷,我不让他到外面煎药去,但他说,在屋子里煎药,药味会弥漫整个房间,我身在其中会被药味熏的不舒服。
我闭着眼睛躺在上,感觉头痛,身体发热,肚子里还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我就这样静躺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似乎在睡梦中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哥哥,哥哥已经把药煎好了,叫我起来吃药呢。
我有点吃劲儿地坐起来,“咕咚,咕咚”地把药喝了下去,刚喝完就想吐出来,但自己强压着,就没吐出来。哥哥说道:“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然后我们再去给你看医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