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司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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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可铟郁闷的瞥一眼,显示的是合伙人上司--周攀的手机号。周律师很少在周末打她手机,什么事让他破了例?她只能反击计划摆一边,接听老板电话先:“您好,周律师。”

  周攀语气急促:“小秦,现在本市吗?有空吧?”

  “呃,正跟同学吃饭。”

  “有急事。你尽快吃完饭,赶到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大厅,我们在那里会合。”

  “啊,什么……”还没等秦可铟问清事由,周攀已经挂掉了电话。

  一丝疑惑划过心头,这实在不像周大律师的风格!他布置任务,从来都是清楚明了。

  “小铟,帅哥有约?这么出神?”宸珊戏谑着。

  秦可铟左手挠挠头,右手轻挥手机:“们,大Boss有事传唤,我恐怕要吃了先走。”她做东,居然先撤,还真有点对不住这两位老友。

  宸珊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去吧去吧,这年头老板最大。”

  林菱悠然抿了一口茉莉茶,妩媚一笑:“走前先买单,我和珊再聊会。”

  秦可铟忍不住翻白眼:“废话,我哪点长得像吃霸王餐的主吗?只要们不怪我先辞而别就行。”风卷残云般吃完饭,买了单,赶紧打的赶往市中心医院。

  一到住院部大厅,秦可铟扫视周围,发现周攀正和一年轻人谈笑风生。咦,背影很陌生。是周大律师新招的律师助理还是新客户?

  周攀眼尖,瞧见秦可铟,举手招呼:“小秦,来啦。”等她走近,他忍不住打趣,“哎呦,见义勇为的雷锋来了!”

  秦可铟狂囧,一跺脚:“师父!有这么呸徒弟的吗?”咦,这个刚跟师父聊天的帅哥怎么长得那么像云总身边的跟班?!

  李峥看她眸圆睁,忍不住笑道:“秦律师,又见面了。”世事奇妙,一顿饭的时间,居然又见了。省会A市几时变得这么小?

  “李特助?”秦可铟吓了一跳。一个荒唐的念头闪入脑海:难道这老头上司要给她介绍相亲对象?不能怪她发神经,毕竟高龄二十七了。

  李峥挂上完的职业微笑:“周律师、秦律师,请随我上楼。”

  电梯里,秦可铟很好奇:“李特助,你老板叫我来干吗?……别告诉我,又跟他外甥有关?”看着李峥点头,她真的头痛,“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做这好人!”

  三分钟后,李峥带着周攀、秦可铟到了顶层VIP病房区的贵宾室。房里坐着四个人,云瑉赫然在中间位置,眉头紧锁。

  寒暄过后,另外三人的身份明朗化,秦可铟大吃一惊: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是VIP病房的主任--汪明,穿西装的中年人是市刑侦大队大队长--张钧,穿休闲服的年轻人是市刑侦大队二中队队长--黄兵。更搞笑的是,她的顶头上司周攀和云瑉居然是熟人,这世界真小!

  刑侦大队长都出动了,究竟发生什么惊天大案?关她啥事?

  云瑉望着从进门起就保持微笑的秦可铟,皱着眉头问:“秦律师,想问一下,你带昊昊吃了什么东西?”

  “晚餐是肯德基的儿童套餐……”

  “什么??”云瑉的声音突地拔高了N个分贝,“你给他吃那种垃圾食品?!”怪不得昊昊突然腹泻,还真是这姓秦的人惹的。昊昊从小体弱,有很多饮食忌讳。他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的这根独苗,从不让他沾这些垃圾食品。

  秦可铟被云瑉的反应吓了一跳,至于这么激动么?现在的小孩谁不好这一口?!……难道昊昊出事了?心口一滞,赶紧解释:“呃,你家昊昊拖住肯德基的门死不肯走,我有什么办法?”她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不管昊昊出了啥事,都跟她关系不大。

  云瑉不是傻子,也明白跟秦可铟实际关系不大。但,他更看不得她这种极力撇清的态度。好像他是南霸天之流,他啥时给了她这样的错觉?心情划过一丝不甘。

  事实上,秦可铟倒没把他想得那么不堪,只是习惯的自我保护。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金贵,她赔不起总躲得起吧?

  特诊主任汪明一看气氛不妙,赶紧插话进来:“秦,给他吃了什么早餐和零食?”

  秦可铟闻言,脸发白,愈发肯定先前的猜测,答话更谨慎:“昊昊他要求的早餐是牛奶和油条。在派出所等云总的时候,他跟着我们吃了几颗章鱼小丸子、两个鸭掌。”

  话音刚落,她听到云大总裁抽气的声音。飞瞥一眼,云大总裁的眸子盛满怒气,让她心惊肉跳。那小子病情究竟如何?不会……不会要挂了吧?!

  事实上,昊昊病情倒没严重到危及生命。只是云瑉听了她的答案,心中怒气更甚,这姓秦的人咋连基本的小孩忌食常识都没有?!

  汪明笑着问:“秦,没小孩吧?”他可不想他的贵宾室变成战场。

  秦可铟一楞,这话题转得太快了!

  与此同时,周攀律师也乐了:“汪主任,我这徒弟还没结婚!”

  汪明了然点点头,对云瑉客气道:“云总,跟我们事先估计的差不多,是因为吃了不洁的东西引起的急腹泻,没什么大问题。”又把头扭向秦可铟,戏谑道:“秦,给你个小建议--以后可不能乱给你小孩吃东西!小孩肠胃可不比大人。”

  汗,好事没做彻底,现在反倒成了昊昊腹泻的罪魁首!秦可铟脸囧得绯红,胡乱的点头称是。幸亏问题不大,要不卖了她都赔不了……

  云瑉听了汪主任的话,心情放松不少,冷冷的扫了一眼秦可铟。哼,这白痴嫁谁谁倒霉。

  就在秦可铟胡思乱想之际,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秦律师,你好,我们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能否配合一下?”

  循声望去,原来是黄兵中队长!虽然秦可铟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

  “请你把收留云总外甥的过程从头到尾详细讲一遍。”

  又讲?颠来倒去烦不烦呀?还能整出朵来不成?!秦可铟心里不乐意,但又不敢得罪公安,只好把对云瑉讲的过程复述一遍。

  “那你在商场看到昊昊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秦可铟细细回想了一分钟,摇摇头。

  “你是哪里人?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

  “老家是B市。”秦可铟心里犯嘀咕,好端端的,怎么查起户口来了?

  “认识刘吗?”

  快速搜索一遍熟人名单,摇摇头:“不认识。”

  “你确定?”

  “当然确定。”

  “你带昊昊回家途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呃,这个没注意。”问题越来越怪了。

  “请你仔细想想,这点很重要。”

  秦可铟电光火石之间,明白心中的怪异源于何处。暗吸一口气,快速组织语言:“不好意思,黄队,真没注意。但是我对目前的状况有点不解,可否回答在下一个小问题?”

  黄兵眸子闪过一丝赞赏:“请讲,尽我所能。”

  “请问我涉嫌什么案件?”

  黄兵没想到她自己撞上来,还问得这么直白,遂把头侧向他的大队长上司,眼睛流露着请示的意思。

  云瑉听到此处,心里陡然紧张起来,警方现在对秦可铟做的可不太象先前宣称“请她谈谈”那么简单。难道,怀疑她有份参与这个事?可是,从他跟她的短暂接触来看,这个人虽说缺点多如繁星,但应该没这么蠢去犯这么大罪。

  张钧挺直腰板道:“小秦律师为何这样问?”

  噙着一抹冷笑:“说实话,感觉你们现在对我有点象审犯人,请问是我的错觉吗?”

  张钧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自在:“误会了,我们这是循例取证。”

  “取证?”秦可铟眉头一蹙,条件反射脱口而出:“如果真是这样,程序合法待商榷。”

  屋子里一片寂静,无人说话,张大队长的脸沉下来。

  很快,周攀打破寂静,厉声喝道:“小秦,怎么说话的?!”

  秦可铟正恨自己说话不经大脑,看到师父送了梯子过来,赶紧顺梯下:“啊,不好意思,张大队,职业病犯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兵计较。”

  张大队也是江湖老油条一根,大手一挥:“没事,小秦律师,你给说说需要商榷的地方。”

  讪讪一笑:“呵呵,话赶话,就成这样了。唉,还是直说吧,我认为知情权没有得到充分保障。”

  张大队浓眉一挑:“知情权?”

  “对!到现在为止,我回答了那么多问题,但不知理由,可以给个解释吗?”她秦可铟不是实验室里的白鼠!更不想当法律枷锁下的疑犯!

  张大队笑笑,看了眼静坐在旁的云瑉对她说:“小秦律师,问这些问题,是牵涉到云总外甥失踪的事情。”

  秦可铟脱口而出一串推理罪名:“拐卖?还是敲诈勒索?”

  云瑉一直不动声的暗中观察她,闻言心中一动,难道她真跟昊昊失踪有关联?但见她说话神情自然,他不敢出声质问。万一问毛了这人,还不知道怎么下台。这种盘问还是警方最合适。

  天知道,秦可铟的推测纯属律师本能反应!

  “啧啧,和律师打交道就是不一样!张口就是罪名!”张大队打趣道,顿了一下,“目前有证据显示,昊昊失踪极有可能涉嫌绑架!”

  “绑架?真的还是假的?”秦可铟倒吸了一口气,黑珍珠般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没等张大队开口,云瑉傲然道:“我云瑉是什么人,会随便拿这事开玩笑?!”看看她什么眼神,好像他拿钱收买警察乱立案一样。他没那么无聊浪费警力!

  靠,开不开玩笑不管她鸟事,但有一点,秦可铟必须弄清:“你们警方怀疑我?”

  张大队双手一摊:“任何在昊昊失踪期间接触过的人,我们警方都要请来调查,程序需要。这点,小秦律师应该比普通人要清楚。”

  哼,当她这些年律师白混呀?秦可铟才不理会这种方表述:“当然,这是你们的权力。只是,我接受调查的身份是什么?证人还是嫌疑人?”

  在座的所有人都一怔,这语气实在有点咄咄逼人!

  最快反应过来的还是张大队:“小秦律师,别激动!你当然是证人。”

  秦可铟对这个答案基本满意,遂鸣锣收兵:“张大队,不能怪我反应过度。大家都玩法律的,绑架罪有多重,你我心知肚明!”须知,绑架的起点刑就是十年。

  张大队点点头:“当然知道。感谢小秦律师支持我们警方工作!”

  秦可铟微微一笑:“市民应尽义务罢了!”

  沉默了好一阵的黄兵中队长也开口致歉:“很抱歉,秦律师。问话没到位,造成了你不必要的困扰。”

  秦可铟颇有受宠若惊感,猛摇手:“唉呀,黄队客气啦!问题在我,太敏感!”边说边给了一个求救眼神给师父周攀,她实在不擅长这种面文章。

  周攀收到她的求救信号,出来打圆场:“唉呀,张队、黄队,我这徒弟最大的缺点就是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放心上!要不,怎么现在还没结婚?!”

  “轰”,一屋子的人全笑了。

  云瑉大大松了一口气,幸亏刚才没开口,要不铁定被这个人轰得焦干!他打心底里认同她师父的评价,就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还真不是块绑匪料!

  秦可铟笑得比哭还难看,师父这忙帮得……贼欠水准!

  这时候,出去诊病的汪主任焦急的走进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