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关大人,关老爷,关祖宗,关神仙呀——你快醒醒呀——”小手晃得快要断掉了,但仍激不起对方一丝波澜。这人该不会就这样废了吧?彩塘一脸惊恐。
唉,难不成是她问得太直白了,他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想想也是,就算是现代,很多人都还接受不了同恋,更别提双恋了。更何况在这个封建保守的古代,说不定还会被视为极端的道德沦丧,被沉潭或者浸猪笼呢。关钰乃一介监察御史,前途无量,要是被人发现是双恋,绝对不是吃一辈子牢饭,就是流放边疆,一辈子也就算玩完了。啧啧,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唉,真是造孽呀。”大好的一个人才,就这样给毁了。彩塘叹息地遥遥头。双手不搭上关钰的肩膀。“关钰,你放心吧。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今天的事,就让它像这山风一样一扫而过吧。”
关钰似乎有了反应,轻轻皱眉望向彩塘。咦,公主刚刚在说什么?
可惜某人很大条的没有发觉,继续自顾言语。
“我说关钰呀,其实双恋不是你的错哇。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表明,向这种东西,是一种复杂的内在心理问题,更或许是天生就存在于你潜意识之中的一种生理因子。还有还有,在拉康的镜像心理学中,每个人的格都是分裂的,你现在看到你你自己,根本就不是你自己,而是你在别人眼中的一种镜像反应而已。所以不要太担心,只要你坚持自我,顽强地生活,相信你一定可以导回正轨好好生活的。”
“公主,您到底在说什么?”关钰被彩塘动情神的‘开导’拉回了神。听着那一长篇‘高深’的言辞,他彻底郁结。
只见彩塘越说越激动。双目远眺,抬手伸向远方。“关钰,你要坚强,你要振作!这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记住,不抛弃,不放弃,努力生活下去。”
关钰额上青筋隐隐跳动,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公主,下能不能先请您解释一下。”
敢情她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咦?”他不明白?她都说了老半天了,他还想不开吗?“关钰,不要担心再这件事了,就让它随其自然吧。就算有一天全世界都唾弃你鄙视你,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看不起你的。你要相信,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那么请问公主,下到底是什么事让公主这么大力相挺呢?”
“啊?”兜兜转转一大圈,难道他是什么都没明白?“关钰,你不知道?”
“下该知道什么?”
晕,折腾了半天,最后连个屁用都没有。
“关钰,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呀?”难不成他要死不承认?
“敢问公主,下要明白什么?”
“就是双恋呀。”
“敢问公主什么是双恋?”
“就是男人也爱,人也爱,男通吃,荤素不忌。”
“……”
忍住,一定要忍住,不可以动手,不可以!关钰死死绷紧那根理智之弦,动用全身这起控制住自己的怒气。
彩塘看着关钰双肩不停颤动,胸膛也一起一伏,像是在隐忍拼命在什么。“唉,看来你终于明白了。没关系,黑暗虽然给了你一双暗黑的眼睛,但是你大可以用它寻找光明嘛。”
嘣——关钰似乎清楚地听到理智之弦奏然断裂。真气一提,一个回身,一掌印在了身后的巨石上。轰然一声,巨石崩裂。哗啦啦——一颗颗零碎的小石子如暴雨般落地。关钰收掌,大口喘气,还好他及时转身了,不然可就酿成打错了。
彩塘目瞪口呆。天呐,好可怕!
良久,她回神,万分内疚地看着关钰。“关钰——”她轻喃。
“关钰多有冒犯,甘愿受罚。请公主降罪。”噗通一声,他单膝跪下。
唉,这怎么会是他的错呢。“关钰,真难为你了。你就尽情地发泄吧,我不会怪你的。要是平常的人遇上这种事,说不定已经发疯了。你已经很坚强了,真的。”
“……”
一股杀气直冲脑门。
“公主,下绝不是什么双恋。”关钰试图用她的语言为自己辩解。
“啊?”彩塘惊叹。“那你只是同恋咯?”
“同恋是指……?”关钰预感这也不会是什么好词。
“就是说你爱的是男人呀。古代该怎么说来着,是断袖吧。”
“……”
他突然有种想要一把掐死眼前这个人的冲动。
“下也绝对不会是断袖。”
“骗人!”
“下的确不是。”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是。
“那就是双恋咯。”
“不是。”
“不是?那你为什么一看到长公子就脸红?”
“……”
“那你刚刚为什么突然占我便宜。”
“……”
“你说呀。”
“……”
真想咬舌自尽算了。红透一张脸,关钰半天愣是没挤出一个字。
“看吧,你就是双恋。”
“下不是。”
“你就是。”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不是。”
“是。”
“哈——你终于承认了吧——”呵呵,跟她绕舌头,下辈子吧。
“……”该死的,中了她的计!
两人这么闹来闹去,天很快转为墨黑。最后,关钰依然坚持自己既不是双恋,也不是同恋,可是,彩塘却坚持认为,他根本就是个双恋。至于关钰向到底正不正常,时间老人自会给出一个答案。
咕咕——突然一阵怪声。关钰好奇,什么声音?四下看看,没有东西呀。转眼看向彩塘,发现她小脸揪成了一团。
“公主?”
“都是你啦。”本来说是对决缥缈峰之巅的,结果搞了半天的飞机,真是浪费她的时间,浪费她的生命。现在好了,肚子大唱空城计了。“我肚子饿了。”
“呃——”
原来是公主的肚子在叫。说的人不脸红,听的人倒是尴尬不已。“下这就带公主下山。”
“用飞的吧。”走路要很久呢。说完伸出双臂,摆了一个‘快背我下山’的手势。
“……”
关钰身形僵硬,觉得自己的脸似乎要爆开了。幸好天黑得深,才没让人看出来。
在彩塘的坚持下,他献出自己的背脊供彩塘‘奴役’。很快,他们就回到院子。
“公主,可以下来了。”关钰稳稳落地。出口叫唤,却没人应声。
“公主?”关钰撇头,却突然感受到一阵平缓的气息抚过脸庞。身形微僵,立即将脸甩开。“唉,看来是睡着了。”
无奈,关钰只好在欢心的目瞪口呆之下,将公主背进了房间,轻轻地放在了上,替她脱了鞋,盖好了被子,才安心走出去,之后又轻轻合上房门。
她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让他省心了。
拂拂身上的衣衫,关钰转身走向厨房。先弄点吃的东西吧,就凭自己在路上对公主的了解,她饿着肚子决计睡不踏实的。高大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中。
这一切的一切,全然落入了远处的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的气息完全隐没在中,唯有一身的白衫,格外显眼。
转眼,白消失不见。
月朦胧,在云雾中撒出淡淡的奇妙的光晕。莺高啼,似乎在预告着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