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七的洞房烛那晚,很多人失眠了:嵇康,嵇喜,司空风立,曹林,嵇康的红颜粉丝们,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睡着,有些是担忧,有些是心碎了一地,但…有个人睡着了,这个人就是曹七七,她一头砸到枕头上便马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异常甜。
当嵇康劈柴出了一身汗回到屋里时,看到某个人睡得特别甜,而且还笑得特别开心时,恨得牙痒痒的,一股气闷在心里,看她那睡得红扑扑的脸怎么看就怎没顺眼。
突然他眸子一转,嘴唇一抿,朝着里屋走进去。不久便抱着个古筝出来,对着离七七的不远的地下坐了下去,一会,一阵轩昂的琴声便从他手中轻跳而出,如林中的精灵,乐声渐渐升高,仿佛万马奔腾,气势轩昂。
嵇康往上望了一眼,看到上那团东西开始有反应了,不安分地转了几圈,嘴角又是一扯,露出一个报复的笑容,手下跟着一变,琴声马上变得杂乱无章,仿佛不懂音之人第一次弹琴时发出的声音,声声刺激着人的耳膜。
“你他令堂的!谁一大早在这里嗡嗡叫!小梅,去把那个人活埋了!”七七在厚厚的棉被里嘟喃了间,意识根本还没有清醒。
七七也不是真的要活埋人,而是说习惯了,但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听在嵇康的耳朵里特别的刺耳,这人太狠毒了,仅仅是因为扰乱了她的清净就要将人活埋,果然是骄奢任,草菅人命,毒蝎心肠!
这样想着,手下的琴便更加乱来,执意要弄醒她,他倒要看她是不是要将他活埋了!
“小梅啊,哪知猪头在对牛弹琴啊??”七七使劲地踢了几下,狂躁地揉着头发。
“……,姑爷在弹琴,而且是对着你弹。”小梅正在厨房里煮早餐就听见了七七的吼叫声,急忙放下米赶了过来,便见到嵇康坐在她前弹琴。
“……”听到“姑爷”两个字,七七“嗖”的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转了几圈,不情愿地从被子里伸出个头,向下看了一眼,果然是那厮!
这会,嵇康正闭着眼睛弹得那个气拔山河,那个神定气闲啊,挺秀的五,俊颜如玉,白面清癯,一身青衣萧肃爽清,浑身散发的阳刚气息让七七干脆不睡了,直接盯着他看。
秀可餐啊!果然足以令人废寝忘食!
似乎感觉到七七的视线,嵇康秘睁开眼睛,四目对视,眼眸交会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犹如电流般同时窜过两人的心底,两人同时浑身一颤。只是不同的是,他在她眼里看到的是痴情,那视线用一种比喻来讲就是犹如苍蝇了蜜蜂般痴迷;她在他眼里则是看到了厌恶,那视线用一种比喻来讲就是犹如在饭菜里吃到苍蝇般的恶心。
七七从他深邃的黑眸看到一丝邪恶报复的眼神,虽然是一闪而过,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心里马上明了,她说呢,以为他会那雅兴来弹琴给她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才不会那心弹琴给她听,他是故意在破坏她的睡眠,让她不得安宁!
嵇康看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挑眼望着她,挑衅味道非常浓,看到她皱起眉头来,嘴角的笑容更是受不住了。
虽然是取笑,但他澈明眼神和嘴角那抹笑容还是不让七七看呆了,那笑,带着三分英俊,三分恶作剧,三分鄙视,还有一分自信,却折成了十分的阳光拧成一支爱心心箭,直直地射进她的心坎上,那一刻她再一次听到了心沉沦的声音,噗咚噗咚的跳动着;那唇,犹如天星源的盛开时,铺天盖地而来,满眼满心都是那红,一抹红,从她指尖轻轻掠过,直直灌进她的肺腑中,直至心坎,七七被深深地吸入他深邃的眸子里而不能自拔。
看到七七这样的表情,嵇康眼底的厌恶和鄙视更深了,也不气闷,这人果然不是“凡人”啊,在他这样杂乱无章的琴声中还能对着他发痴!十指一略,更加乱弹起来,铮铮的噪音声声刺激着耳膜,小梅在一旁掩住耳朵,心里叫苦不迭,真希望此刻她是个聋子。
“小梅!”七七忽然大喊一声。
“怎么了,?”
“帮我拿古筝来。”七七坐起来,但双眼由始至终都没有从嵇康的脸上离开过。
“啊?,不要了吧?”小梅的脸皱成了苦瓜状,好像踩到屎一样。
“什没要,叫你去拿你就去拿,难得相公这么有雅兴和我对琴,我怎能勃了相公的雅兴呢?快快去将我爹送给我的琴取来。”七七的嘴角也挂起一抹笑容。
就是这么一笑,让嵇康无端觉得背后一阵阴风,脖颈处凉飕飕的。
小梅快速将古筝取来,放到七七面前,“,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没盐了,所以我现在要去市集买些回来。”
“去吧。”
一听到这话,小梅犹如得了赦令般,一阵风地跑出去,路中,还跑掉了鞋也顾不得捡起来,只是没命般地像林外跑去,出了林后才气喘呼呼地停下来。
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几天才新添过,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嵇康看着小梅好像被人追杀的狂奔的背影,一头雾水。可是过了会,他便知道了,小梅那是先见之明的做法啊!
七七从上走下来,抱着古筝坐到他旁边,柔声嗲着声音笑道:“相公,让我们秦筝和鸣,一起探索音乐的世界吧。”
嵇康浑身一颤抖,只见她的葱葱玉指往琴弦上一拨,琴发出“铮”的一声,再见时,只见她右手一劈、一挑、一剔、一勾,左手却同时一按、一滑、一揉、一颤,那手指便如狂风扫落叶般,往琴弦一阵狂扫,琴嗡嗡地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顿时,嵇康只感觉地震山摇般,山林里沙沙作响,群鸟争先恐后地飞出林去。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不断地往皮肤上涌出来,耳朵也阵阵刺痛,头晕目眩,一股股烦躁涌上心头,嘴角连连抽搐,手下一颤,一声刺耳的声音而过,“噔——!”,琴弦断了!
琴声戛然而止。
“相公……你怎么样了?疼吗?”七七也连忙跟着停了下来,急急地抓起嵇康被琴弦反弹到的手检查着。
“不用你管。”嵇康还没有从她的“磨音”中回复过来,那简直是人间地狱啊!
这时他突然想起好多年前一段传闻,据说那时候,曹府经常会传出一阵刺耳折磨人的“磨音”,天雷地动,鬼哭狼嚎,人们苦不堪言,但权利之下,却没有人敢去开骂,平民百姓更没有钱搬屋子,只好忍下去,直至有一天,有个人被逼疯了,那声音一响,他便拿头砸墙,砸得鲜血淋淋,然后拿着镰刀冲进猪圈里,对着猪一阵乱坎,猪凄厉的声音响彻曹府的上空,第二天起,那“魔音”就不见了,后来据有知情人说,那人将镰刀一把砸到曹老爷面前,说,要么叫曹害停止弹琴,要么就杀了他。曹林这才制止儿弹琴。当时他还不信呢,以为别人乱扯谈,现在他终于相信了。
看到嵇康陷入回忆中,七七心又起,赶忙抓紧时间吃豆腐,摸上又摸下,嵇康的双手肌肤光滑,肤白如雪,修长而好看,摸着摸着,七七就不满足了,看他继续发呆,嘴角一翘,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上去。
这一碰,把嵇康从恍惚中拉回来,他浑身一震,恶心感涌上来,大力扯回自己的手,正要开骂:“你……”
“哈湫~~~~”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吹来,七七身上穿的衣服又不多,鼻子一痒就对着嵇康的脸打了个喷嚏,口水全部喷到他脸上去。
“你……”嵇康脸都青了,手指颤抖着指着七七。
“相公,我不是~~~~哈湫~~~~”又一个!嵇康没料到她又会再打一个,闪躲不及,又被喷了一脸口水。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七七看到嵇康的脸,青中挂白,嘴唇颤抖,嘴角抽搐,她嘴角一扯,马上低头咬住嘴唇,可是肩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不行,要忍,虽然已经忍到快内伤了,可是不能这时候破功,只好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一捏,哎哟,疼死她了,抬起头来时,泪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相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哈……哈……湫……”
嵇康像见了鬼一样,将她推到一边去,赶在她第三次把口水涂抹到他脸上前离开她,足尖一点,飞出屋外去。
他一走,七七便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哈哈……笑死我……”她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险些背过气去,直揉着肚子喊疼。
嵇康本来是要马上离开的,可才飞上一课老树,便听到屋内传出一阵狂笑声,嚣张而张扬,满腔怒火疯不狂上涌,一股怒火由胸腔直上往他脑袋汇集,拳头捏得“咯咯”响,那笑声太刺激人了,他愤而转身回去,便从窗口里看见那人没有形象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还“哎哟哎哟”地边笑边喊。
嵇康见了,鼻子都气歪了,险些气得昏厥过去,一拳打在树上,树哗啦作响。
曹七七,你给我记住!他在心里将她的罪状又添加了一笔,然后愤怒地甩袖而去,直至出了林才听不到那嚣张的笑声。
小梅回来时,看到七七捂着肚子喊着疼在地上打滚,还以为她病了,正要去请大夫时被叫住了。
七七擦着眼泪道:“没事,我没病,是笑得肚子疼,扶我上去,我要睡个回笼觉。”
小梅一脸莫名其妙地扶着她家上,却见她还一直不停地在笑。
七七睡在上,望着窗外,嘴巴扯得弯弯地。小样的,这种小把戏她在九岁前就不用了,还妄想用琴声来影响她的睡眠,岂不知她是远近闻名的“辣手摧耳”,在天星源时,司空师父在尝试了一次后,便从此严厉止她弹琴。
想起他刚才的模样,七七又忍不住笑了。相公,你就尽管出招吧,娘子我接着呢。
曹七七和嵇康第一次交锋,以曹七七胜出结束——
咬霸王,嘿嘿~~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