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无赖~~~”呜呜,这人怎么比她还不讲道理呢!七七踢累了,到最后叫也没有力气了,只剩下嘟喃声音,软软的声音,听上去反而更像是在撒娇。
“很快窘了,很快窘了。”端木冲不断地擦着汗,红着脸无措地安慰她,三叔说子不能哄,要骂,大声的骂,这样才能建立男子的威严,可是看到她红红的脸蛋和委屈的大眼睛,他怎也骂不出口。
“我要回家,我要找我爹爹~~~~呜呜~~~”眼眶红红的,眨一眨,再眨一眨,一滴晶莹的泪水就这么顺着脸蛋流了下来,落在他身上。
“不哭不哭~~~~”一见她哭,端木冲更是急得手忙脚乱,可是不管他怎么安慰她还是嘤嘤地哭着,“别哭了,再哭我打你屁股了!”
“呜呜~~~你还凶我~~~~呜呜~~~~我爹才敢打我屁股的~~~~~”越哭越大声,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
“……我……”挠头,抓鼻子,平时阿娘这样一骂,阿就马上不哭了,怎么她反而哭得大声呢?“我错了,不打屁股了,好不好,你不要哭了~~~~~”
“呜呜~~~~真的?”
“嗯嗯。”看她有收住泪水的打算,他马上如拨浪鼓一样勉头,这人可比打大虫还麻烦!
“呜呜~~~”哭得太起劲了,一时缓不过来。
前面的几个男人看到他们这样,笑得更大声了,山路十八弯,越往里走,树丛越茂密,郁郁葱葱,连阳光都无法照进来,估计没有人带头,第一次来势必会迷路。“阿爹回来了~~~~”
他们通过一个雾气重重的毒雾障后,便是一条悬空的独木桥,过了独木桥后才开始听到了一阵吵杂声,伴随着小孩的嬉闹声耗捣衣的声音。
他们一走进去,所有人马上聚集了过来,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
“寨主回来了~~~~”
“阿爹,今晚是不是又有肉吃了?”一个扎着一条小辫子,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小孩拉着带头男人端木羽衣服的下摆,摇晃着引起注意。
“是啊,诗诗今天有没有惹阿娘生气?”端木羽将小孩抱起来,用下巴新长出的胡须扎小孩粉嫩的小脸,惹得她一阵娇笑。
“咯咯~~~没有,诗诗今天很乖啊,阿爹,我今天要吃鹿肉~~~~”
“诗诗,快下来,你阿爹累了。”一个很漂亮的人走过来,眉不点而黛,唇不点而红,自成一派妩媚的气质,伴随着衣物上的铃铛,一步三摇,叮咚作响,非常好听。
“不嘛,我就要阿爹抱。”小孩扭着身子,搂住端木羽的脖子。
“哈哈~~~没关系,我不累。”端木羽看着那子,浓眉大眼里竟是难得一见的柔情。
“你就惯着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咦,这个小孩又是哪里来的?”她这才发现儿子身上扛着一个小孩,小孩倒掉着身子,炕到样子是如何的。
“阿娘,是冲儿找回来的压寨夫人。”端木冲邀功似的说道。
“哦?”子挑眉,示意儿子将小孩放下来,一看,眉眼都笑了起来,“这小孩长得还真不错,也不怯生,这是哪儿找的?”转过头去问端木羽。
“这~~~”端木羽不敢看自己子的眼睛,闪躲着。
“阿娘,是在山里捡来的。”端木冲到是先帮他讲出来了。
“才不是呢,是抢来的!我要回家,你儿子把我扛着回来了。”七七突然从昏眩中醒过来,大喊道。
“哦?”子的眉挑得更高了,鼻子哼了一声,兰滞向端木羽的耳朵捏去,顿时由一个柔弱的人变身为悍,“你当初将我掳来还不够,还教儿租么做,你~~~”
“唉哟~~~娘子,这里人多~~~快放手~~~”再不放手,他这一寨之主的脸还往哪里搁?身旁的人见此无不哈哈大笑,他这才赶忙放下儿,拽着子的手回去,万事回家再说,要当奴也是要在没人的时候当。
众人哈哈笑过后一哄而散,做自己的事去。
“阿哥,她是谁?”见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孩,端木诗左右打量着她,眼神有着警惕的味道。
“她是你未来的嫂子,呵呵~~~~”
“屁,鬼才当你娘子呢!”
“你才屁呢,不准你骂我阿哥!”
“我为什没能骂?”
“就不准骂,丑八怪!”
“你才丑八怪呢!”
“你丑八怪……”
“诗诗,不准你这么没礼貌!”
“阿哥你偏心!”
三个小孩就这么你瞪我,我瞪你地站着,一阵风吹来,三个孩子就在风中一直站到晚上篝火升起,大伙围起来吃饭时才罢休。
星空下,一行人在篝火旁聊天吃肉,跳舞唱歌,好不惬意!远处的萤火虫在草丛里发着光,一闪一闪的,跟天上的星星相得益彰。
“孩子,你在叫什么名字啊?”月倾割了一块鹿肉放到七七碗里。
“阿娘,她说她叫七七。”
“闭嘴,抢了人济娘还好意思邀功?”一句话说得端木冲满脸通红,端木诗在一旁好不得意地笑。
“你也是,好好吃你的肉,笑什么笑。”月倾呵斥小儿,然后才转过去笑看着七七。
看到两个敌人被大人骂了,七七心里如风吹过般,爽极了,然后卖乖道:“阿姨,我叫七七,因为我是七月初七生的,所以我爹就叫我七七。”
“你家在哪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里面?”篝火熊熊地烧着,映在月倾的清秀的五上,让她双颊更添红粉。
“我家在谯国铚县,大夫说我有病,所以爹带锡来找大夫。”满嘴塞得满满的,油光满面。
“你有病?什谩?”月倾闻言一怔,这么个小孩,看着挺精神的,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不知道,就常常流鼻血。”啰嗦,问那么多事情,害她都抢不过那个丑八怪,肉都被她吃了!
“那明儿我就让冲儿他爹带你回去吧,免得你家人担心。”
“哦。”其实她突然间觉得在这里也蛮好的,有肉吃,又没人管她,多自在啊,不过她可不会忘记要去找司空大夫学做的事。
可是第二天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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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早,七七就在一阵吵杂声被吵醒,迷迷糊糊地醒来,跟着大伙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从人群中挤进去,却看到了惊心的一幕——昨晚还好好的阿木叔死了!
阿木叔躺在上,脸上发青,眉头紧蹙,好像死之前经过痛苦的挣扎。阿木嫂在一旁哭得惊天动地、死去活来的。
端木羽叫人先把小孩老人先疏散开,然后叫人去请族里唯一的大夫过来,大夫看过后,说应该是给毒蛇之类咬到导致毒发作而死,阿木嫂不信,说他全身上下一个伤口都没,不可能是被蛇咬了。
端木羽亲自检查后,发现果真如阿木嫂所言,于是叫人将尸体放一边,他带人到外头找大夫。
不料大夫还没到,陆续又有人死了,直到幕降临,已经先后死了十来个人,还有几十个人病倒了,奄奄一息。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人人自身难保,老人一直说肯定是龙仙发怒了,惩罚他们来了。瑶山寨在这里已有几百年了,瑶山寨附近有个龙潭,据说这龙潭大有来历,是由龙仙所管辖,上百年来,每年都有用活人祭祀龙仙,保佑大家风调雨顺,可是自从端木羽做了寨主后便废除了这个活动,连老族长也说不动他,所以现在一出事,老人们就马上想到了是龙仙来惩罚他们了。
“阿娘,阿爹回来了。”端木羽一行人带着两个大夫回来了,一回琅知道又死了那么多人,眉心不皱成一团,但也可以证实了阿木叔不是给毒蛇咬到而死的,毒蛇每次只能咬死一两个人,而且一旦发现这个地方对它构成了威胁,伤人之后必然逃生,而现在却有十几个人先后死了,还有几十个人跟着病倒。
两个大夫检查一下死者后,同时露出了恐慌的表情,其中一个更是跌倒在地上,连连喊着:“是瘟疫,瘟疫,大家快点走吧!”然后自己爬起来也不畏天已晚,冲进黑中就跑了,几天后,有人在丛林里发现了一双男子的鞋和一些破烂的衣物,旁边是一堆已干的血。
端木羽马上抓住另一个大夫的手,“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是瘟疫啊,老夫也无能为力,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说着频频摇头,第二日,天一亮便匆匆下山了。
端木羽坐了一个晚上,跟各位当家商量后,决定听从大夫的意思,叫大家离开这里。
瑶山处于青山绿谷中,阳光充沛,山河水秀,依靠这有力的地段,家家户户过得丰衣足食,而且要进入瑶山寨必须经过天然的毒物障,外人是无法进入的,这给瑶山寨上百年来提供了天然的保护,现在要大伙离开了这祖祖辈辈生活了那么久的地方谈何容易?
老人们坚决不离开,说死也要死在瑶山寨里面,老人不走,做子的哪敢自己走?于是到了傍晚时分,当死亡人数增加到三十人时,大家还是没有走成,只是所有人都慌了,聚集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都愁眉苦脸地沉默着。
少年不知愁滋味,小孩子们依然嘻嘻哈哈地在外面玩耍,突然端木诗跑了进来,带着哭腔道:“阿娘,那个讨厌的七七流鼻血了。”
端木羽这才带人出去,这几天忙起来,都将送这孩子回去的事给忘了。
众人出去,便看到七七的鼻子下方挂着两条鲜红的血痕,止也止不住。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一个拐着竹杖的老人颤巍巍地向她走去,捏住她的肩膀问道:“孩子,你身子里带有疾病?”
七七的肩膀被她捏得生疼,不断地扭着想摆脱老人,可是老人年纪看上去很大,可是手中的力度然小,仿佛要将她捏碎般,扭头往那只骨头般的手张口就咬,“放开我,疼死了……”
“她是有病,她自己上次亲嘴跟寨主夫人说的,我在旁边听到了!”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下,顿时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大家的眼光集众七七的鼻子上,鼻血是停止了,可鲜红的血迹还在,这是最好的证明。
老人看着被出一个牙印的手,突然脸一暗,拿起手中的竹杖就往七七的头大力砸下去,端木羽发觉时已经晚了,七七眼皮翻了几下就晕了过去,一股鲜血顺着她的头颅流出来,染红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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