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为什么要与你下山?”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今日你不下也得下,下也得下。”
“我们若不答应呢?”宋红菱问道。
“不答应?那就尝尝我的毒虫宴。”玉面阎罗一听她们不愿随她下山,燃起了怒火。那些毒虫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飞快的爬来。眼看着,她们的双脚就要被虫子淹没。
叶紫惊呼出声:“我们下山,随你下山。乖徒弟,你让它们走开。”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紫儿,你莫要怕她……”宋红菱转过身对她说。
“娘,您不是说要我下山看看吗?女儿正可以趁这个机会下山去看看。”叶紫打断她说。
“可是,娘怕你羊入虎口。”
“不怕,娘。她的阵法都被我破了,我想她也不会再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对不,徒弟?”说道这里,她转过头对玉面阎罗戏谑道。
“再说我带着爹和你给我那么多的宝贝,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若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会想办法通知你和爹的。”
“可是……”
“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快收拾东西随我下山!”玉面阎罗听叶紫再次提起上次的挫败,脸不由黑了下来。
“等等,我虽说同意和你下山。可不是现在,两天后你再来找我。”
“两天?不行,最多一天。”
“一天?怕是不行,我这儿还有一个病人。”
“不行?”玉面阎罗危险的说。原本已经安静的虫子,又开始疯狂的爬动起来。
“一天就一天!”叶紫投降。
“哼!后日早晨,来接你。”说完,玉面阎罗带回斗篷的帽子,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那些虫子也随着她,像退潮的水,向后爬去。
直到最后一只虫子爬了出去,叶紫一下跌坐在床上,不停的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第二日,叶紫拿着那只黄花梨的梳妆盒,来到宋红菱的屋子。
“娘,这个是不是他们要的‘花藏’?”
“紫儿,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快放好。莫要让别人看见。”
“娘,这个东西有什么讲究?”
“这……你只需记得莫要让人抢了去就好,旁的勿需多问。”
“娘……”
“快去,快去。”
“到底有什么说法,让娘这样避讳?”叶紫捧着梳妆盒往回走,在心里说道。脚刚跨进自己的房门,转念一想,这东西既然这么重要,万不能随身携带。于是,又转身出了屋子,带着一把锄头,往园子外面走去。
来到前些日子被困时的大树旁,在树根下挖了一个洞,将它埋了进去。刚抬头,看见刻在树上的‘叶紫’的两个字,她轻轻的摸着,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心中有点惆怅。赫然发现在这两个字的左边,刻着‘卫子谦’,字迹刚劲有力,犹如他的主人一样果敢。而在那两个字的右边却刻着‘华子’二字,傲气十足。叶紫哑然失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有了暖意。细细的摸了那几个字一会,转身,毫不留恋的向回走。以后若能再见,亦是朋友。
“妹妹,妹妹!”云骏梦见妹妹断了续命的药,正流着泪与他做最后的告别。他被惊醒,发觉自己睡在一间朴素而温暖的房间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屋子的一角燃着炭火,木窗略微开了一条细缝,从外面吹来的风无损屋子中的温暖,反而带来了一些清新。木窗旁的桌几上摆了一个白色的净水瓶,里面插了几支怒放的梅花,使得屋子变得生动起来。中间的小圆桌上放了一个泥炉,上面的瓦罐飘来阵阵米粥的香气。原本就饿极的肚子,这下更是响声如雷。他回想起,自己正与‘陇门’的人围杀两个女子,后来全中了毒虫的毒。当时一个较为年轻的女子正一个个的为他们合上双眼,而他就在那时握住了她的手,也留住这条命。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个女子刚开始恨不得全杀了他们,到后来真的全都死了,她又好心为他们合上眼睛?自己虽然没有参与羞辱她,可毕竟也在她身上留下了刀伤,她就真的能不计前嫌而救自己?还是,她另有目的?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连忙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叶紫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拿出他的手,仔细的诊了脉,然后又把他的手轻轻的放回去,掖好被子。
她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脉象已经平稳了,体温呼吸都正常。为什么还没有醒呢?如果再不醒的话,该怎么办?明天就要下山了,要怎么处置呢?”
接着,又是“吱呀”的声音,带来了一阵寒意。
云骏躺在被子里,回味着刚才叶紫的温柔。有多久没有人为他掖被角了呢?自从父母死后,幼小的他独自一人照顾体弱多病的妹妹。为了能够让妹妹有更好的药,他加入了‘乾刹盟’。每完成一次任务,他的级别就往上加一层,也就能够拿到更多的钱,为妹妹延医问药。这次要不是妹妹的药断了好几天,他也不会偷偷的和‘陇门’的人来执行任务,现在任务失败了,回去必死无疑。可是妹妹还在等着他拿钱买药。该怎么办?
等叶紫再次回来的时候,屋内已经空无一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泥炉上的米粥也被吃的干干净净。圆桌上有一张留书。
“今日恩,来日报。云骏。”叶紫读到。她耸耸肩,不置可否的放在一边,收拾好东西出去。
次日,天还是灰蒙色,叶紫披着宋红菱送给她的白色狐裘大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雪地里。
“我说徒弟,这天都没亮你就要我下山,赶着投胎?”
“少说废话,留着力气快快下山。想不到‘神雕侠侣’的徒弟是如此的不济。哼!”玉面阎罗看叶紫在满是雪的山路上艰难的走着,不屑道。
晌午时分,两人来到一个村子里。玉面阎罗七转八拐的带着已经气喘吁吁的叶紫停在一间泥房前。
“进去!”
“嗯?你要囚禁我?”
“少废话。叫你进去你就进去。”
叶紫被她推搡着进了屋。屋内很简陋,除了一张看上去随时会散架的木床,一把破烂的椅子和一张斑驳的桌子,就什么也没有。桌子上放了一个缺了口的瓷碗,里面还有残留的药汁。而床上躺了一个人,身上盖了一床破败的棉絮。
“救他!”玉面阎罗将叶紫扯到床边命令道。继而,转过身看着床上的人,脸上满是担忧,心疼和化不开的深情。
床上躺着人,头发蓬乱,脸色蜡黄,眼窝深陷,胡子拉扎,弧线优美的薄唇,惨白着,上面还起了死皮。他眉峰紧锁,双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抓,一会又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胸口,过了一会,他淌出眼泪,嘴里喃喃道:“雨儿,雨儿。别走,别走。”蓦地,坐了起来,对着前方大叫道:“还我妻子,还我妻子。”接着,突然倒下,昏睡过去。
玉面阎罗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眼泪不断地流下,“痕哥,痕哥。你不要这样,快些醒来,醒来好不好。”
叶紫看着那个男人,越看越觉得熟悉。“他是?”
“花痕!”
“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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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的问一句;如果其中的一个男主会死,你们希望是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