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看着高红路的枪口有意无意地瞄着他,心里有些发毛,硬着口气说:“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会儿我大哥下来了,你就知错。”
正说着话,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来,“老五,跟这儿吵什么呢?”
那汉子一见来人,便道:“米大哥,是个村佬,非要上山去打鸟,我这儿拦都拦不住。”
“谁是村佬?我老金是村干部。”高红路两眼一瞪。
米大哥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老金”的肩膀,“金大哥,你瞧这山上现在闹哄哄的,哪来的什么鸟?”
“真的,不骗你。”高红路摆出一副倔强的样子,“前两天我还跟这儿打过一只斑鸠两只鹌鹑呢。”
米大哥呵呵笑着拍了拍高红路的肩膀,“实话跟你说吧,我们现在跟这儿做生意,你要是口袋里有钱呢,就上去玩两把过过瘾,要是没钱呢,就趁早滚蛋,现在这上面别说鸟,就连鸟蛋都没有。”
——原来你们是跟这儿开档?高红路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兴高采烈地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出来。
“行啊,我老金这几天运气好,正愁找不着地方玩两把呢。”
米大哥看了眼高红路手里的钞票,头一摆,“行,你要是运气好,那就上去玩玩,看看运气是不是真好。”
高红路跟着米大哥一路往山上走,一边还不停地唠叨,“真的不骗你,这几天我老金的运气真的很好,要不前几天怎么能跟这儿打着鸟呢。”
上到半山腰,一个略微显得平坦的地方聚着一群人,各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兴奋。高红路凑了过去看,原来这些人是在用扑克牌来赌钱,玩得就是用四张扑克的“推牌九”,而那个米大哥就是坐庄的。
上盘子拿牌的人已经够数,高红路插不上脚,只好在外面搭注。玩了一会儿,米大哥让一个已经输得差不多的赌客把位子让给了高红路。
高红路坐到那人的位子上,拿出两张钞票押在面前,冲米大哥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两张牌,手竟有些颤抖。
米大哥看着好笑,冲高红路说,“你晃荡个啥?又不是打鸡针,再摸两张牌呀,看看你的运气是不是真好。”
高红路傻呵呵地一笑,马上摆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又摸了两张牌。
其实,高红路的发抖倒并不是全装出来,而是有些激动,他从小就喜欢赌钱,而且喜欢坐庄。以前没事的时候他就常拉着陈清和杨枫还有路小明开赌,而且经常是大胜。不过,他赌钱倒不真的是为了赢钱,只是为了玩和找点刺激,每次大胜之后,他都不仅把赢的钱还给那些小伙伴,有时候还会请他们出去饭馆吃上一顿。后来当了警察后,高红路的“赌性”虽然收敛了许多,但脾气却没有改,要是没事或者出差的时候他还是会拉着那些同事“开赌”过把瘾,输家请客吃饭。虽然大多的时候高红路几乎都是大赢家。但吃饭出钱的也还是他。
不过,相对以前的那些玩笑性质的赌博而言,这次跟米大哥的赌钱才算是真刀真枪的,而且那台面上的赌注也都是从他自己的腰包里拿出来的,这当然会让他有些“激动”了。
“磨蹭个啥呢?亮牌啊。”米大哥把手上的一对八点亮出来,一边催促高红路,一边笑道,“你该不是摸着‘米十’了吧?”
“瞧你米大哥说的,我都说我这段时间运气不错了。”高红路笑呵呵地把手上的牌翻开。
“哟,‘水鱼’。”米大哥一边把钱赔给高红路,一边笑着,“看来你老金的运气还真不赖啊。”
这种用扑克牌玩的“推牌九”比的是点数,两个对牌组成的叫“水鱼”,是最大的,而“米十”则是最小点,也就是没点。
高红路的手风很顺,没一会儿的功夫,他面前已经堆了不少的票子。而他旁边的那些赌客的运气却没那么好,一个个都输得唉声叹气。米大哥看了看高红路面前的那堆钞票,挥手赶开另几个散家,对他说:“怎么样兄弟,敢不敢跟我玩几把大的?咱们单对单。”
“行啊,单挑就单挑,运气在我这儿,你说我老金怕啥啊?”
高红路一脸的兴奋倒不是装出来的,他从小到大还真没赢过那么多钱呢。
“好,有胆量。”米大哥点了点头,“要不咱们换个玩法,,玩‘打鸡针’怎么样?”
“随你便,怎么玩都行。”高红路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两人对赌,开始几盘,高红路仍旧是吉星高照,开出来的牌几乎都在七点以上,接连得胜。
“兄弟,你的手气可真旺,不瞒你说,我玩了那么久牌,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旺的呢。”米大哥恭维了高红路几句,接着笑着问他,“兄弟,敢不敢再玩大点?咱们谁要是输光了就算完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