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谭云和又说了一个价码——一千二百万元人民币。
对于施涛来说,这几乎是个天文数字了。但他还是犹豫了片刻才说:“谭叔叔,你还是让我再考虑一下。”
“行。”谭云和爽快地说道,“转让合同我已经做好了,就放在我家里,你要是想通了就直接过来找我,我们签个字就行了。”
施涛觉得心里乱成一团,站起身来借口不胜酒力想要告辞,谭云和却又叫住了他。
“小涛,你记住,你现在是永清的总裁,公司所有的事你都可以做决定,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来办事,更用不着担心什么。”
施涛看了一眼谭云和,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去到附近的一家酒吧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喝酒。
酒水显然无法开解心中的烦闷,反而更让施涛的脑袋和郁闷一起变得沉重起来。
酒吧大厅里的气氛依然热烈,折腾了一晚上的客人开始进入痴狂的状态。但施涛却站了起来,虽然他有些摇晃,似乎无法把持自己,但他头脑却仍是知道,要是再喝下去,他就回不了家了。
他走到吧台付了钱,然后稳步地走出了酒吧,似乎和他进来时的状态没什么两样。但当他走出酒吧后掏出钥匙想开车门时,却猛然觉得头晕目眩,一下子趴在了车门上,然后又不由自主的顺着光滑的车身滑坐在地上。与此同时,他觉得喉咙一酸,一股掺着浓烈酒味的呕吐物从他的口鼻中喷涌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才止住了翻江倒海般的呕吐,施涛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但当他想起身的时候,却觉得身子似乎变得沉重起来。
“哥们儿,你没事吧?”旁边走过来一个人搀扶起施涛。
施涛站起身来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边的残留物,冲那人点了点头,“谢谢。”
“用不着客气,怎么样兄弟,还行吧?”那人看了看施涛,眼光里忽然有些惊讶,“你不是‘车王’吗?怎么喝成这样了?”
施涛斜着眼瞄了一下那人,觉得有些面熟,可却又想不起来是谁,晃着脑袋点了点头,“你认识我?”
那人一笑,“你忘了,那天晚上我不是跟你在市区赛过一场吗?”
施涛楞了一下,定睛看了那人一下,依稀认出眼前这人就是那晚跟他在市区赛车的那人。
自从那天晚上后,他再也没有去过信诚大道赛过车。
“你的车技很好,我玩不过你,那天晚上是我输了。”施涛从口袋掏出烟来递给那人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
那人接过烟就着施涛的打火机点着,“那可不一定,说句实话,你可却是我碰到过的最好的车手,那天晚上要不是交警把你拦住,咱们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呢。”
施涛却摇了摇头,他自己清楚,当时他被交警拦住的时候,那人已经领先了很多,就算没被交警抓住,自己也肯定会输掉比赛的。
施涛转开了话题,问道:“怎么样,现在信诚那儿该你当家了吧,我猜就那个圈子里,根本没人能赢得了你。”
那人呵呵一笑,“那儿谁当家我不知道,我根本没去过,那次跟你赛车是我第一次在信诚的圈子里玩,也是最后一次。”
施涛听那人这么说,不觉有些惊讶,他在信诚的赛车圈里算是“霸主”,在这种带赌博性质的地下赛车场上,“霸主”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他不用跟那些一般的车手跑比赛,只接受大赌注的“单挑”,即使有时候一个晚上不用赛车,他也能从庄主那里拿到一份不菲的“水数”。所以,能当上“霸主”就等于弄到了一份收入不少的“工作”,这对每个玩地下赛车人来说是做梦都想得到的地位。
所以,施涛在信诚大道玩赛车的时候,经常会有些车手会向他挑战,这些人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能赶走他后当霸主。而他唯一输的一场就是和眼前这个人的比赛。
可眼前这人跟他下了这么大的赌注赛车,却不是为了夺得“霸主”的位子,这怎么不让施涛既吃惊又意外呢?
那人看出了施涛的惊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兄弟,我跟你掏句实话吧,我其实早十年就开始玩赛车了,以前在津江根本就没碰到过对手。不过,这种赛车实在是太危险,简直是在玩命,所以我早就洗手收山不玩了。那晚上我要不是受人之托,根本就不会去跟你赛车。”
“受人之托?那你怎么还下这么大的赌注?”施涛更惊讶了。
那人笑了笑,“那赌注的钱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也是那人让我给你的。我当时不是跟你说了吗——无论输赢钱都归你。”
“你知道雇你的那人是谁吗?”施涛问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