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表情很别扭,小女孩根本没注意,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小女孩耷拉着肩:“没用的,小少爷去王府了。”因为难过,小女孩连说漏嘴了都不自知,本来小少爷来了之后,小女孩因为出身好(指世代都是奴才),年龄与小少爷接近,人又聪明机灵,被选为伺候小少爷,小女孩骄傲了好几天,谁知道小少爷不说话,她也只能陪着发呆,而现在小少爷又被老太妃接到了王府,小女孩光荣下岗了,目前正在失业中,这对于一个自小立有大志,决心成为全府最风光大丫环的小女孩来说,是创业路上的第一个打击。
雨晴顾不上照顾小女孩的情绪,只是记住了一句话:“悠然去了王府。”他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去?海棠和东海王干什么去了?
“他什么时候去的?你家老爷夫人去了吗?”
被雨晴的急切吓到,小女孩顾不上感怀身世,乖乖回答:“小少爷今天才去的,没让夫人过去,老爷也没去。”
雨晴撒腿就跑,小女孩楞了一下,看到地上散落的茉莉花,有笑嘻嘻的上来捡了,准备穿个茉莉花球,挂在衣襟上,可以香几天呢。
悠然去王府,连海棠也不在身边,虽然雨晴不喜欢海棠。可是在这里。毕竟海棠是他唯一真正的亲人,这下子孤身入虎口,悠然会怎样?
雨晴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县衙。白天是齐守谦的办公时间,新官上任,琐事特别多,尤其是不是正常的交接,而是上届领导仓促被抓。许多事情都只做了一半,等着齐守谦到来,一切还得从头开始。
齐守谦领着文书,连带着自己的小书童顺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就见雨晴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不由得呆了一下。
雨晴嘴唇颤抖,顾不上别人地目光,“桃花……”声音很干涩。幸好别人也听不清楚,只有齐守谦明白。下属们一下子变得寂然无声,又似乎分外忙碌,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我看&书 斋
齐守谦根本就没有注意。拉着雨晴走到外面,悄声问道:“怎么了?”
雨晴压下心头的恐惧,“悠然他……他……”
周围人来人往。齐守谦不好有什么动作,只是轻轻拍着雨晴,“别急,慢慢说……”
这一次,雨晴发现,齐守谦正经时候的声音,竟然听起来很值得信任,雨晴深呼吸。悠然在东海王府。”雨晴很艰难的说完了这句话。说完眼泪落了下来。
齐守谦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没事。慢慢说。”周围有很多人,他是他们的领导,他们都看着他,可是齐守谦只看到了雨晴,看到雨晴在害怕在哭,这时候,雨晴需要他。齐守谦知道的只是这些,其他的他根本不在意。
悠然是冒牌地,虽然很多穿越人士都是冒牌登场,可他们都是成年人啊,悠然再聪明,也不过是三四岁的孩子。再说了,避开海棠东海王,把一个孩子带到王府,老太妃的态度不是很明显吗?那就是逼供。肯定对悠然来历有怀疑,想从悠然这儿打开缺口。
所以,悠然现在很危险。这是雨晴唯一的结论。
雨晴急得团团转,却又想不出来办法,实在不行,她就要硬闯王府,反正就是不能让悠然出事。
“别急别急……”齐守谦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能不急嘛……”雨晴眼泪汪汪,那是谁?那是悠然啊,和她一起快乐生活过,曾经替她挨过板子的小悠然啊,是和沈留一样,雨晴最在意的人。....
“悠然不会有事。”齐守谦眉头松开,“雨晴,听我说,今天上午,王府传来消息,说是在选小厮。我想应该是给悠然选的,你想既然肯为悠然选贴身小厮,就不会为难悠然。”
不知道是不是雨晴的错觉,这几句话,齐守谦仿佛说得很小心。雨晴慢慢平静下来,“只选小厮?那她们选保姆吗?”
齐守谦笑了,“你还想去吗?那可是王府,太妃又是宫里出来地,教养嬷嬷可是少不了,哪里还用得着到外面来挑,要是悠然小点,倒有可能选奶妈,可是……”
齐守谦忍着笑,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雨晴承认齐守谦说的有道理,只是关心则乱。“我想去看看悠然。哪怕到王府里看看也好,见不到悠然靠他近点也好啊。”雨晴说得可怜兮兮,如果有什么人可以进王府,非齐守谦莫属,他是地方最高长官,来见此地的皇室也是正常。
齐守谦又想了一会,终于下了决心,“这事还要张媒官出面,你跟着她,去见太妃,就说是……故人之子。”
不知道又是不是雨晴多心,总觉得那句故人之子说得千折百回一样。
齐守谦放开雨晴,叫人唤来张媒官,交代了一些事情,又吩咐顺儿挑了几样东西,说是要送给东海王妃。
临行前,又特意吩咐了张媒官:“如果说是太妃不见,你就说是故人之子。”
雨晴要做地很简单,先是回去换了身体面的衣裳,扮作是张媒官的跟班,帮着拿东西。
不过,故人,多么惹人遐思地称呼啊?难道齐守谦和太妃有旧?显然齐守谦不愿意说,雨晴此时自然不会好奇的打听人家的隐私。
很快,张媒官打扮一新,领着雨晴,坐着县衙的马车,出公差去了。
东海王府的大门容易进吗?当然不容易。那是王府又不是菜市场。
不过张媒官能量很大。她和东海王的第三个侧妃关系不错,常来常往地,王府地门子也认识她,听说是来见太妃地,立刻面有难色,说是老太妃不见外客。
张媒官笑嘻嘻地道说是齐县令吩咐的,见于不见还望通传一声,特意强调县令姓齐。说是故人之子。门子有些为难地去了,一会却是飞奔而来,一叠声的请她们进去。
张媒官道了声谢,掸掸衣服就要走,门子又期期艾艾的想让雨晴留下。
她要留下,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雨晴不说话,低眉顺眼捧着东西,做雕像状。
果然。张媒官又是一笑,“太妃想见的其实不是我,你明白吗?”
说完领着雨晴悠然而去。
留下门子在那儿苦思冥想,最后很疑惑地自问:太妃要见的不是张媒官。难道是那个丫头吗?可是又跟那个没来的齐县令有什么关系?不过主子的事,不是下人们该多问的,更不是一个小门房应该多问的。
其实张媒官也不知道根底。不过明白齐守谦此番示好,肯定和雨晴有关系,她的任务自然就是带雨晴去王府。那番话,她故意说得含糊,就算以后追究起来,也赖不到她身上。
虽然地处一个小县城,但是东海王府占地很大,是一座七进地大宅子。造型宏伟壮丽。庭院明朗开阔,房间无数。屋角上雕着吉祥瑞兽。雨晴捧着东西,从大门进来,迎门就是一座青铜大影壁,上面雕刻着东海王写意山水,绕过影壁,却是一座白玉桥,雨晴他们美感细看,在小厮的带领下走的是一边仆从的甬道,过了大堂,后面就是王府后园了。
现在正是初夏,花木扶疏,异香扑鼻,亭台楼榭,小桥流水,更妙地是水是不知从何处引得一股活水,流水淙淙,增添了几分生气。
到底是顶端富贵人家,不是一般富人可以比拟的。
已经换上丫鬟领路,雨晴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边小心托着东西,一边细细搜寻,也许能够意外遇上悠然呢?这位姑娘怎么称呼?”那位引路的丫鬟笑着问,虽然问地客气,眼神却带着鄙夷。
雨晴也不在意,大宅门里的女孩子,比一般千金小姐还要金贵,更别说对着她了。
雨晴报上名字,又做出个不好意思的样子:“以前我觉得那年画画的够好的,没想到王府可比年画美多了,就多看了几眼,让姐姐笑话了。”
雨晴这一番恭维说到那丫鬟心里去了,她不过是个粗使丫头,难得见个外人,更难得有人一副土包子样,正好显出她的渊博和见过世面。
当下撇撇嘴,“年画不过是哄那些乡下人的,哪里比得上王府的雅致?告诉你吧,这是我们王妃地主意呢。”
王妃?是哪一个呢?丫鬟接着道:“到底是大家出身,名门闺秀,可不是随便什么女人能比得上地。别看外边传的什么样,太妃说了,这才真真是富贵人家地媳妇,哪能抛头露面任人评说呢。”
丫鬟说得时候,嘴角下撇,带着几分不屑,看样子,海棠在这儿的地位真是不高,要不然王爷心头的人,哪能由着下人说三道四,说到底,还是太妃的意思,而百事孝为先,王爷也不能忤逆自己的母亲。
张媒官一直含笑听着,雨晴明显在引丫鬟说话,张媒官哪能看不出来?只是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多看雨晴一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