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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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以后,泠枫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上。

    “咣——”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米白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泠先生你醒了?”羽白放下药碗,来钓枫面前,一脸欣喜。

    目光微有些呆滞,泠枫盯着羽白的面孔,回忆起了晕倒前的种种事情。

    “泠先生,你怎么会晕倒?”羽白挑了挑眉毛,神颇有些好笑。想起自己那毁掉的一身衣服,一阵心痛。

    “冰狐身体本寒,玄火洞里面积聚了几万年的热气,自然不比普通烈火……”泠枫皱着眉头给羽白解释。“入洞前经过的结界极寒,洞内又极燥,两极相冲必然会使内息变得混乱。与火麒麟争斗时被破了真气护体,让炎火散了些修为……”说到这,泠枫盯着羽白,说:“为何你竟毫无影响?”

    是啊,照顾泠枫这十五天羽白也一直在想,为何自己毫无影响。泠枫虽然只有两千五百岁,可是他那一身的修行绝对抵得上赤狐中过万岁的,自然是不可能比自己差的。若说他晕倒是因为火麒麟开始的攻击,但羽白也失了不少血,损了些修为,可是也不至晕了这么久。唯一的答案只能用二人不同体质来解释了。

    “也许洞内的灼气并不会损伤我的身体。”羽白猜测道。

    羽白是赤狐一族,擅长的就是火类的仙法,那灼气虽说也会烤的羽白难受,可是却对羽白的修行大有裨益,让羽白的修为在不知不觉间精进。同时,那灼气对泠枫来说却没有那猛善,乱了泠枫的气息不说,更是在一点点消了泠枫的修为,再加肾枫在洞中与火麒麟那一战,几乎拼尽了真气,不晕就怪了。

    “对了,泠先生,你看看这个。”说着,羽白忽然想起什么,然后从袖笼中拿出一个赤红的珠子地给泠枫,问道:“这是朱儿吐出来给我的,你可知这是什么?”

    泠枫接过珠子,细细的端详,却回忆不出仙家法器中有这样一号东西。

    摇了摇头,泠枫把那珠子放在鼻下嗅了嗅,闻出了些许的气息。

    “泠先生,你有没有感觉握着它的时候会有种暖流在身体里运行?”羽白好奇地问,这些天因为带着这颗珠子,羽白觉得自己运气更加畅通而且修炼较以前容易许多!

    把它握在手里,泠枫用心感受,却体会不到羽白说的那种感觉。或许也是因为体质的关系吧,泠枫倒也没于意。

    再次摇摇头,泠枫将珠子递还回去,说:“既然是朱……儿给你的,便好生收着吧。”在说‘朱儿’两字时泠枫嘴角有控制不住的抽出,淡淡的簇了一下眉,泠枫觉得胸口有些闷。

    “泠先生快喝药。”见泠枫蹙眉,羽白赶快将药递过。泠族第一医生被人喂药……泠枫低头看了看那碗暗红的汤药,秘抬头。

    “这是……”

    “嗯,是玄火芝。”羽白轻轻的笑了,然后把药递到了泠枫的手里。

    接过碗,泠枫不知作何感想。这可以增人五百年修为的灵物,他就这样大方的送予自己?

    似乎看出了泠枫的疑惑,羽白咧嘴,说:“泠先生此番受伤是因为陪我来取玄火芝,自然不能让先生白白折了自己的修为,况且十年后就是狐族两千年一次的武试,先生必定还盼着大展拳脚吧。”

    “你……到时也会去武试?”泠枫问道。

    “啊……到时候我就一千岁整了,当然会去。”羽白的笑容换成了苦笑,自己怎么能不去,娘亲还打算让自己好好魅几个男人回来呢。

    “一千岁?”泠枫有些吃惊,眼前这人竟然连一千岁还不满吗?修为竟已到了这个境界,倒是不简单。

    “嗯。”羽白摸摸鼻子,说到。

    “你我既然同辈,便唤我泠枫吧。”泠枫淡淡的说。

    “泠枫?”羽白试着叫了一声,然后笑了。这泠枫少了一点水不就成冷风了?倒也应景,他确实够冷了,一点都不像狐族中狐。

    “对了泠枫……你怎么会出山为黑全俊的?”这是羽白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不仅下任族长亲自来,而且还冒险来去玄火芝,着实违背了冰狐的格。

    “黑全曾救过我族子弟,此番算是还了人情。”泠枫说的很冷漠。

    “其实冷先生也不如面子上表现得那么冷嘛!”羽白嬉笑地说。都说医者父母心,她不相信只是报这么点小恩就值得到了这种程度,当下对泠枫的好感又提了一点。

    “我再调息两日,我们便启程会去吧。”泠枫垂眼不去羽白,淡淡的对羽白说。

    “啊……”羽白微怔,这才明白他是在对自己下逐客令。于是便洒洒脱脱的告辞出门了。

    两天过后,羽白宝贝兮兮的揣着剩下的两朵玄火芝,同泠枫回到了黑风寨。

    那黑风看见羽白平安无事的回来,差点没给天地扣个响头,连声说取不到不要紧,在看见羽白笑嘻嘻的取出玄火芝以后,黑全当场就给羽白跪下了,倒是弄得羽白不知所措了起来。

    泠枫将玄火芝分成三十分,取其中一份煎了药给黑全夫人服下以后就准备离开,可是被黑全千留万留的留下吃了顿饭。饭桌上黑全自然又是感激涕零的千恩万谢,反复说以后若有用得上黑全的地方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当黑全终于不再说着感谢的话以后,这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了羽白的身上。

    “羽弟,为兄的还没问,此番你磊风寨所为何事?”

    正喝酒的羽白动作一滞,脸上立刻带些不自然的神。

    此番前来,本是想要魅惑你的。

    这个答案要羽白怎么说出口?

    虽说羽白对自己的媚术极有自信,可是她实在不忍心坏人姻缘,黑全嫂子还没病愈,要是知道自己夫君被一个狐媚子给媚跑了,再气死过去,自己这一趟辛苦不就白费了?罢了,按照名册再找下一位好了。

    “呃……倒也没什么,只是我娘亲要我出来寻姻缘。”羽白把用词说的极隐晦。

    听了羽白的话,泠枫倒是听明白了,于是面无表情的看了羽白一眼,说:“听说羽族子弟若是到了千岁还是处身便会遭人唾弃,可是如此?”

    “呃……那是子,男子并没有这样的规矩。”羽白脸上有些红,对泠枫说。

    “听你的意思,羽弟你不会还没有……”说罢,黑全还暧昧的眨眨眼睛。

    羽白脸更红,窘迫的点点头。

    泠枫脸上一僵,便再不做声。

    “哈哈,难怪小小年纪就急着成婚?”黑全哈哈大笑,大熊掌秘拍向了羽白的后背。

    其实不是急着成婚,是急着给娘亲找点面子会去。羽白听见自己的后背被拍的咚咚作响,在心里面悄悄的回答着。

    “咳……这也是娘亲的意思。”羽白回答。

    “咦?我黑风寨上上下下都是公的,怎么羽弟到寻到我这来了?”黑全问。

    “噗——”羽白的一口酒都吐了出来,狼狈的擦了擦嘴,羽白干笑着说:“只是路过这里,来看口兄罢了。不想倒帮上了忙。”

    “姻缘这事羽弟怎么还用寻?那时在酒馆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有多少小妖都是为了能和羽弟你说话不惜到处去搜罗宝物讨你一笑呀?”

    听了黑全的话,许久不作声的泠枫抬眼看了羽白一下,让羽白没来由的一个心惊。

    “黑兄说什么笑话,她们不过馋了我的酒罢了。”羽白摇扇轻笑。

    “才不是这样,她们怎么想的我自然知道,我那时也……”突然,黑全的话突然顿住,然后变垫红耳赤。

    泠枫抬头,目光略带轻视,却没有很张扬的表现出来,只是沉默的吃菜。

    “你那时怎样?”羽白全没看出黑全的不正常,追问。

    “哈哈!”黑全掩饰的大笑,说:“羽弟不用担心,到时候为兄的让那些小弟去传消息说羽少要娶亲,保管那些妖争着来我黑风寨!”

    “不必不必!”羽白连忙摆手。笑话,自己现在已经够头大了,要是再被一群妖追着,就真的没脸回青兮山了!

    第二天,羽白看着厅里打扮得枝招展的妖们,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宰了黑全泄愤。

    不知是黑风寨小弟们的办事效率太高还是自己真的这么受欢迎,竟一之间来了这么多貌子,看着那些叽叽喳喳的人,羽白头痛无比。

    躲在泠枫身后的羽白,狠狠的剜了一眼黑全,掐了个诀隐了身形,头也不回的冲下山去!

    到了山寨门口,羽白长吁一口气,紧接着瞪着眼前陪着笑脸的黑全说:“黑熊瞎子,以后休想从我这里讨来半滴酒去!就算你拿你的狼牙棒来换也不可能!”

    “我错了,我现在就上山把她们赶走还不成?”黑全讨好地说。

    “罢了,让她们在你这闹吧,要是闹到我的白羽阁……哼!”说罢,又怒视着黑全。

    “白羽……羽白……”泠枫低声念着,然后抬眼目光冷冷的看着羽白,让羽白又一个心惊肉跳。

    “你是恋着你们族那个大?”泠枫问。既是快要千岁还不曾欢爱,那便必是心有所属了。话出口后泠枫也很奇怪,为何自己竟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听钓枫的话,羽白一怔,然后傻笑着打着哈哈,便更加证实了泠枫的想法。

    “羽族的大羽白?听说那可是狐族的第一人呐!”黑全嘿嘿一笑,说。

    听到‘第一人’时,羽白看到了泠枫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

    是呀,对于那种只求修行的部族,向来是不齿赤狐一族的。羽白心下也有些厌烦,正巧又看见远处有几个妖走来,于是便辞别两人,想要御风走向下一个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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