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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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晴朗的下午,我在书房伺候着董鄂画画。她手中拿着画笔,哀伤的望着窗外的腊梅愣着神。

  她突然毫无预兆的问:“玲珑,你会愿意做某个人的替代品吗?”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价值,没有谁能替代谁。”我很认真的回答。

  “可是,你爱他,怎么办?”她望着我,一脸不惑,一脸委屈。

  “我不会因为爱一个而去做他想像的人,我就是我,不受任何人的影响。”我回答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她叹息着说:“这,何其难做。”整个身体都有些僵硬,有些不自然。

  “这并不难,只是很多人不懂。”我望着窗外的萧瑟的景,说出了我在这个世界的最深刻的体会。

  这个世界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独立的个体呢?她们都依仗着她们的丈夫,而不是她们自己。她们的悲剧是源于她们自己,却又不得不怨天尤人。

  “把上次那幅画拿来。”我在柜子里将画拿出来,小心的将它展放在书桌上。再次仔细打量画中的子,寂寞的表情,哀怨的眼神,她是我吗?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大声叫道。

  “玲珑,去里屋将我绣好的福帕给我拿来。”董鄂有些激动的说。

  等我将福帕拿出来之后,皇上和董鄂竟都站在书桌边。董鄂低着头,望着书案上的画,神有些慌张。而皇上的脸有些异样,我看不透,那是欣喜还是绝望。

  “皇上吉祥,这是娘娘特地为你绣的福帕,您看看。”我小心翼翼的将福帕递到他眼前。

  他眼中仿佛有一团火再烧,恍惚间,他是一只捕猎的动物,无论是什么,都会成为他的猎物。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吓得我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逃离,或者至少离他远一点。

  可是还没等我往后退,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一只手。他的劲很大,抓得我的手生疼,手腕顿时出现红印。

  我很害怕的说:“皇上,疼。”一脸恐慌,一脸畏惧。这样的他好恐怖,我感觉他的危险。一旦我做错什么,我的下场很有可能是成为他手下的冤魂。

  他眼神狰狞的望着我,可是眼中却充满期待希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那画上的词是谁题的?”我该怎么回答?娘娘是怎么说的了?他该不会还记得?

  用余光瞟着董鄂,希望她给我点提示。而她的表情现在变的有些尴尬,有些恍惚。

  我慌乱的说:“是娘娘题的词,前几日娘娘题的。”我赌。

  他望着我,眼中和脸上都是复杂的表情。“朕再问你一次,这词是谁题的?”声音不断抬高,整个房间都被他的声音震得有些微颤。

  “这词是娘娘题的,皇上若不信,可以问娘娘。”我假装镇定的说,直视他的眼睛,告诉他,我说的是真的。

  他突然无力的松开我是手,转向董鄂,一把搂住她,和她热情的拥吻。这突然来的热血沸腾的画面,让我感觉像是才被雷击,脑筋转不过来。而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我站在那,不知是该走该留。

  最后我静静的行了礼,准备悄悄离开。

  “你今天晚上,留下,伺候我们。”他话一说完,将董鄂横抱起,朝睡房走去。他该不会是想要让我看着他们做限制级的事情吧,若是这样,他也太变态了。

  一切就如同我想的那样,他们就在我面前做限制级的事情,只是隔着蚊帐,毫无遮掩。

  他们的喘息声,他们的娇吟声不停的在我耳边回荡,荡的我的心空空的,像心被挖走了一块,而我却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来填平。

  心中的洞,不断的撑大,撑大,好像深不见底,大的不着边。

  可是我仿佛能看到董鄂眼角的泪,她爱他。可是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是羞辱不是恩赐。而我,看着他们,心有隐隐的在痛,为她,也为我自己。我不知道这样的痛代表什么,我全当是幻觉,抛之脑后。

  早上,他走之后,我站在走廊,望着天空,眼泪静静的流,没有原由。

  整个皇宫安静的,只听得到呼啸的冬风,和树叶飘落的叹息,尘埃浮动的聒噪。

  晚上,他便派人把董鄂接去了乾清宫,董鄂的住处只剩下我一个人。随后的十几天日子,董鄂都没有再回来。

  顺治十三年,十二月初,皇上下诏,册内大臣鄂硕董鄂氏为皇贵,破格颁诏大赦,其父鄂硕亦进为三等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