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那条窄窄的通道仅能容两个人同时通过。短时间内又能冲进去多少人?只要守军意志坚定,把那个小小的突破口堵住,根本不算什么难题。可是,在电视台已经被起义者控制,北方军内部发生混乱的当口,楞是没有人来组织这次平常到了极点的反击。
由于冲抵电视台外墙的人民军人数太多,小小的突破口根本不可能允许那么多人快速进入。所以,大队被堵在电视台高墙外的人民军很快就想出了新的办法——叠罗汉!
这种原始的方法,却是此刻最有效的办法。面对这种用刺刀都可以打退的进攻,北方军竟然还是没有半点应对的办法。
少则十几个人,多则几十人,甚至上百人聚成一群……在叠了三层之后,最上面一层的人民军便登上了守军的工事顶部。周吉平看到,最先登上工事顶的一些士兵先是拿着枪往里跑了跑,可很快又有不少人提着枪跑了回来,帮助后面的战友也相继爬上了工事顶部。
看到这一幕,周吉平禁不住心中大奇:难道电视台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那些最先上去人不是先去巩固战果?
战斗确实已经结束了,结束得很突然,突然得连作战的双方都想不到。
如果周吉平能亲自上到高房工事顶上,就能明白那些最先上去的战士不用战斗的原因。那些从工事里退出来的北方军几乎趴伏了一地,手中的武器丢弃的便地都是——他们已经放弃抵抗了。
而此时,电视台守军的最高指挥官,上校乌切已经退到了电视台的楼道里,他现在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他的卫兵早已经放弃了抵抗,枪也早就扔在了地上,就那么一脸木然的任那些用枪指着自己长官的哗变士兵从自己身边走过。
一切都源于几分钟以前乌切的那道命令——炸毁电视台。
电视台里早就埋了足够多的炸药,那是为了不让电视台落到进攻者的手里而预先埋下的。但是,炸药埋过了是一回事,到了真要引爆的时候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因为外围的守军都知道,一旦炸药爆炸,不但电视台要完蛋,连他们这些守军也全都无法逃脱,必定会为这座五层楼高的建筑殉葬。
所以,当乌切下达这个疯狂的命令的时候,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反对了。反对者的理由很简单,战斗已经结束了,马苏阿里已经败了,没有必要让这么多士兵无谓的送命。其实反对者还有一句潜台词没有说,那就是除了乌切以外,谁都没必要去死,反正他们又不是马苏阿里的小舅子。
就在乌切与众反对者翻脸,命令他的卫兵执行军法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响起。接着消息传来,电视台的工事被攻破了!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在这样微妙的时候,没人去追究工事被破成了什么样。是破了一个小口子?还是炸倒了一大片?反正当工事被破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守军的一干低级将领很默契的站在了一起,枪口全都指向了他们的上司,马苏阿里眼前的红人——乌切上校。
没有人去组织防守,也没有人去告诉士兵们该干什么。对士兵们来说,他们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刚才楼上基尔少校鼓动的话,还有就是刚才乌切扬言与电视台共存亡的叫嚣。既然敌人冲上来是死,抵抗到底也是死,那两者还有什么区别?那还打个什么?还不如就在这儿等死好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人民军才趁机顺利的攻进了电视台,卡哈路亚的喊声,已经是此起彼伏。
面对着众从手下的枪口,乌切已经是无路可退了。直到现在乌切才明白,自己当年让姐姐嫁给马苏阿里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自己这个小舅子的身份只给自己换来了几年的风光。现在,他却要用自己的命来还。
“噗——”
一声裂帛的声音传来,乌切痛苦的低下头,一柄刺刀已经从胸前透了出来,有人在背后对他下了黑手。乌切挣扎着,想要看看背后下黑手的人是谁。谁知刚一偏头,正面的数把刺刀也刺穿了他的身体。在将死的那一刻,乌切终于想明白了——用自己长官的血染红刺刀,才好成为晋献给敌人的最佳礼物。
站在电视台外围,看着人民军以各种方式登上电视台的高墙,周吉平终于能够确认战事已经结束了。
“命令放下武器的守军整队出来,占领电视台大楼的起义士兵也出来,然后再派人进驻……”发布完这条命令,周吉平信步走到那两个法林部落的侦察兵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们的肩头道:“你们很棒,和你们的酋长一样棒,我应该向你们表示敬意。回去吧,给法林部落留几个男人……”说罢,周吉平便向电视台的正门处走去。
到达电视台正门的时候,周吉平正看到一队队北方军士兵从电视台里走出来。但和他的命令不同的时,这些士兵们的肩上,都无一例外的扛着一袋袋的沙包,就是北方军用来堆砌工事的那种沙包。
原来,负责传令的布干达擅自在周吉平的命令后面加了这么一句,把这些出来投降的北方军当成了临时的廉价劳动力。这样连走了三四轮,电视台的正门终于才清理出一条可以走人的路。
“报告阁下,原北方军少校副营长基尔战场起义,现向阁下交出武器。”及时作出恰当的选择,并且帮法加斯等人控制住电视台大楼的基尔来向周吉平交枪了。当然,这只是个小小的仪式,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作为起义者,你们的待遇当然与他们不一样。”周吉平看着这个很识时务的少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