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妙,围在码头附近的自由军战士纷纷躲避。但由于来车的速度太快,附近的自由军又聚集得太多,一时又哪里躲避得及?如果这辆卡车真的不减速的话,那自由军肯定会出现伤亡的。
眼见着几名自由军士兵由于躲闪不及,马上就要被汽车撞到了,这辆卡车才“吱”的一声踩了刹车。卡车猛的一个甩尾,被汽车轮胎带起来的污泥、水点,还有碎石哗然向周围的人身上打去,把那些躲避不及的人弄得分外狼狈。
车刚停下,被这辆卡车的恶行激怒的自由军士兵立刻围了上去,看样子是准备和开车的司机理论一番的。可谁料,四下里的人们刚咒骂着围过去,紧接着却又悄没声息的退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钟纬等人隔着人群看不真切,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答案揭晓。随着周围的自由军士兵渐渐退去,人群渐渐稀疏了下来,钟纬几人终于看清楚了。卡车上陆续下来了十几个人,前面的正是此刻应该在指挥中心值守的弗朗索瓦等人。而走在弗朗索瓦等人后面的,则是几个面色冷峻,正用手里的自动手枪指着弗朗索瓦等人的枪手。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在场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心里一凉。仅从服饰上人们就可以判断出,这几个枪手与河对岸的枪手是一伙的。也就是说,今晚索约被这伙枪手连败三招,却连一次还手的机会都没捞到。
这伙枪手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自他们从车上走下来以后,他们就一直未发一言。仅用他们的动作和那一身杀气,就迫得周围的自由军士兵连连避让。再看看他们挟持着人质的手段——收起长枪不用,手枪始终不离人质的要害……这都说明,这是一群久经恶仗,经验极为丰富的亡命之徒。
钟纬等人的心彻底的凉了。周吉平刚走,索约就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现在肯定连索约的防空力量都没有了,看来一会儿只能任这些人大大方方的飞走了。自以为铜墙铁壁的索约,一个多月前让北方军数万人马铩羽而归的索约,在这区区几十个枪手面前,宛若不设防的草原,任人来去。
没有任何悬念,这最后几名枪手轻松的渡过了索约河,然后和河对岸的枪手一起,迅速向索约机场方向冲去。与此同时,微明的天空中,另一架中型直升飞机正缓缓盘旋在索约机场上空,已经做好了降落的准备。
等那些封锁索约河的枪手们一离开,钟纬等人立刻组织人手强渡索约河。
可是,河面上只有五条船,一次能渡过去的人数实在是极为有限。其实钟纬阿屁和祖贝等人都明白,就算现在能够渡过去上千人又能怎么样?恐怕还不等他们赶到,那些人已经飞到天上去了。他们现在所作的“追击”行动,不过是聊以**罢了。
看看追兵被甩开了一段距离,安德森等人终于放松了下来。
“除了他们两个,都放掉,快!让他们往回跑,挡他们的路。”安德森指着吉瓦约长老和黄皮虎下令道。除了吉瓦约长老和黄皮虎两人,其他的人都被解除了限制,并且向索约的方向驱赶了回去。然后,剩下的枪手们放开速度,一窝风似的向索约机场跑去。
“快!启动飞机!”周吉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用手枪指着直升机的驾驶员沉声命令道。第一批的枪手已经越来越近,当先被推搡过来的正是吉瓦约长老和黄皮虎两人。
驾驶员听话的按下了启动按扭,直升飞机的旋翼开始缓缓的旋转,慢慢的越转越快……
驾驶员小心的瞄着飞机里的几名“乘客”,不敢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他已经见识过这几个土著士兵的手段了,那几个特种兵出身,壮得像牛一样的雇佣兵,就是被眼前这些人给轻松放倒的。在刚才问口供的时候,有两个雇佣兵不太配合,死活不肯开口。结果那个看起来瘦瘦的,年纪不大的土著上去就是一拳,当时他就听到了人体骨骼折断所发出的咔咔声。
当下,这名驾驶员就做出了理智的选择。他不停的在心里告诫着自己:我不过是个飞行员,我来是挣钱的。既然挣不到钱,那也犯不着把命搭上。要和非洲人民友好,这里是非洲人民的土地。我们是客人,要听主人的……
周吉平一行人不是去东部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提前判断出了会有枪手来袭的情况,故意放的烟幕?当然不是!
周吉平不是神,他并没有判断出什么特殊的情况。他只是及时发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然后又及时改正了而已。
周吉平一行乘坐的船刚离开索约码头没多远,他就在河风的吹拂下清醒了——迪迪亚花了近两天的时间才送来的信儿,自己这个时候赶过去还有用吗?既然那些枪手偷袭了辛吉达山谷,这就证明了这些枪手是来求财的。像这样的人,傻子才会在抢完钱后还等着主人去报复呢!
既然现在去赶不及,那还赶去干什么?万一科里涅河沿岸再有人摆下个伏击阵地,那自己可就死定了。上次没让杜卡伏击到已经算是侥幸了,自己可不能总相信运气。
不仅如此,周吉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按迪迪亚等人的说法,那些来历不明的枪手把住在辛吉达的近三百人都圈起来了。可这里面就有问题了——既然这些枪手采用偷袭的方式,而且成功避过了辛吉达守军的防守,这就说明这些家伙是经验丰富,而且经过周密部署的。这样的敌人漏掉迪迪亚一个人有可能,但同时让好几个部民凑到一块逃掉了,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