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啦,这副表情。
“小姐,你先走。”单纯朴咬牙切齿的说道,脸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o_O ||,他这汗珠属曹操的吗?说来就来??“单纯朴,你怎么了?”先走?这么没义气的事情我才不会做的了。
“他咬我。”单纯朴的脸上写着剧痛,汗水开始顺着脸庞流下来。
咬?→_→,欣大伯搞什么鬼?他不是晕倒了吗?
我绕到单纯朴的后背,天啦,只见欣大伯此刻就像一只吸血的蚊子一样趴在单纯朴的背上,用自己坚固的牙齿使劲的咬着单纯朴的肩膀,Orz,我服了你,“欣大伯,你干嘛咬他啊?你不是被打晕了吗?”这老人家惊人的表现真是一桩接一桩,干嘛没事装蚊子玩啊。
“打晕了,我也得起来。”欣大伯死咬着单纯朴肩膀上的肉不放开,“啊!我咬!”
照他这力道,单纯朴的肩膀将来估计要缺一块了,“欣大伯,你跟他有恨啊?”这分明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有的状况嘛。
“是深恨大仇!”欣大伯越发加重了嘴上的力道,我已经听到吱吱的声音。
跟老鼠呆久了,他也快要变成老鼠了,这么爱咬人。
“欣大伯,他是好人,是来救我们的。”真是好心没好报,如果刚才不是我多事的叫单纯朴帮忙,他现在也不会遭这无辜的罪了。
“不是,他是坏人。”
“是好人,快点放开。”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把欣大伯从单纯朴的身上拉下来,欣大伯却是稳稳当当的一点都没被我移动。
“单纯朴,你也动动嘛。”单纯朴不会被咬傻了吧,怎么就像一个木头人。
“不行,这是我欠他的,他应该咬我。”单纯朴的嘴唇已经开始有点苍白,“再说,他是你朋友的父亲,我不能伤害他。”
两个陌生的人一见面就有东西欠着的吧?真是脑袋一点都不开窍的家伙,“单纯朴,没叫你伤害他,你就把他打晕好了,反正他已经晕习惯了。”
“我不能伤害他。”单纯朴已经接近虚弱的边缘。
“没叫你伤害他,只要打晕就行,你下手的时候别太重,让他差不多晕就行了,他又不会少块肉。”毕竟是老人家,狠了就过了。
“把我打晕,我也要咬。”欣大伯越发不肯松口。
该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呸,怎么可能,八成是欣大伯该不会关傻了吧,好不容易外面进来了一个人,他就把人家当仇人。崩溃,偏偏两个人都是我的熟人,而且关系都还不错。
“单纯朴,你打啊。”这家伙,平常做事干脆利落,怎么这会儿这么犹豫不决,事关自己的生命,他怎么……看不下去了。
我攥紧拳头,一拳就朝欣大伯挥了下去。
欣大伯开始有点眼冒金星的表情,他的眼睛渐渐迷茫,哈,想不到,我也有一拳打晕人的潜力。
“欣大伯?欣大伯?”我摇了摇迷迷糊糊的欣大伯,他低声的嘟囔着,“好晕,好晕!”
哈,“欣大伯,是不是,小蜜蜂,嗡嗡嗡的感觉?!”善意的幸灾乐祸。
“好晕!好晕!”
晕就对了,“欣大伯,那你的嘴巴还不放开?”真是固执得可以,帮他一把。
“不能放,一放他就跑了。”欣大伯迷迷糊糊的答题。
都要晕了,他还记得这茬了,没救了。
“单纯朴,你怎么还不把欣大伯放下来?”被咬的上瘾了吗?爱被虐的人。
单纯朴泛白着脸,脚步有些不稳,怕摔坏欣大伯,我忙上前帮单纯朴一起把欣大伯轻轻的放在地上。
虽然受到了无辜的袭击,但是单纯朴依然表现得很男人。“单纯朴,你没事吧?”
“你帮我看着他,我调息一下就可以了。”
“哦。欣大伯,你还没晕啊?”惊奇,刚才已经接近晕的欣大伯竟然也慢慢的开始动了起来。
欣大伯也坚强的可以嘛,每次见他都要晕的时候,他都没晕,还接的上我问他的话。
“丫头,”欣大伯吞了吞口水,“你大伯没那么脆弱了,你这丫头,敢袭击你大伯了,还好我老人家体格够健壮,丫头,快点过来,把大伯扶起来。”
“不错嘛,欣大伯,你话还能说这么多,看来你的中气果然不是一般的足啊。”
“是老天保佑,你这个丫头力气不够大,要不,我现在真晕了。”欣大伯配合着我的动作,慢慢的坐了起来,然后学着单纯朴的样子开始打坐调息。
古代的人真是好啊,有什么不适,直接打坐调息就可以了,哪像我们,还要上医院花大钱才能看好小病。
嘀嘀哒哒,嘀嘀哒哒,三十分钟悄悄过去。
单纯朴与欣大伯同时的睁开了眼睛,然后视线对上,瞬间,我只觉得好像感觉到了四目碰撞出了强烈的火花,好寒,四周的气压也突然降了不少。
他们再对一会儿,该下雪结冰了吧。
强烈的敌意让我不敢轻举妄动,只敢乖乖的呆在原地,静观事态的发展。
调息完了,竟然两人都跟没事人似的,而且还这么有火气。欣大伯的眼睛在冒火!单纯朴的眼睛嘛,倒没冒火,反而有点躲躲闪闪的,奇怪,难道单纯朴欠欣大伯钱啦?
单纯朴到底是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啊?摸不着头脑,这么阴暗潮湿的监牢,两个人竟然也瞪得有来有趣的。
真是矛盾,看欣大伯此刻就像吃人的老虎,实在是不敢上前去惹他,但是这环境……哎,万一待会齐羡明的人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奈,坐在门口望风。“欣大伯,单纯朴,你们之间有何误会,赶紧解释啊。”
老鼠吱吱的探出头来,见外面没人吼道,就大摇大摆的出来遛弯。
刚遛到单纯朴的脚下,只见单纯朴轻轻的一挥衣袖,老鼠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之后就直挺挺的躺在那儿--没气了。
见好朋友顷刻之间就丧失了性命,欣大伯气不打一处来,“喂,你什么意思啊?它是我的朋友。”
“对不起!”单纯朴立马道歉。
这么爽快!搞什么鬼。
果然,欣大伯也对单纯朴二话不说的道歉不满,“你说对不起就完了啊,它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我杀了你,再说对不起行不行啊?”
“对不起!”单纯朴诚恳的抬下头。
“抬起头来,怎么,做错了事,低头就行了吗?”欣大伯气得满脸通红。
“欣大伯,他都道歉了,你就原谅他嘛。”本来就是小事一桩嘛,再说,老鼠是四害之一,人人喊打嘛。
“你们都原谅他,那我怎么办?别人做错了事,就活该我受罪,是不是?”欣大伯大声的吼道。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火药味正浓,少说为妙,多说多错。
“辛老爷,全是我做的,你要怪就怪我一人好了。”单纯朴抬起头来,一脸要杀要剐的豪放样。
不会这么严重吧,一只老鼠而已啊。
欣大伯不屑的哼了一声:“怪你?有用吗?”
“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都是无益的,我再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我只能说对不起,如果你要杀了我才能解恨,你杀吧,我绝不还手。”
太小题大作了吧,不解。
“好,这可是你说的,今天我就要把你剁了,剁了,剁了。”欣大伯大喝一声,像只离弦的箭一样冲到单纯朴的面前,然后紧紧的掐住单纯朴的脖子。
单纯朴果然就像一塑雕像一样,定定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妈呀,要出人命了。
再隔岸观火我就是良心被狗刨了。
“欣大伯,一只老鼠至于吗?”哎呀,欣大伯的力气真大,任凭我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掰也掰不开,“单纯朴,你真当雕像啊你,你能不能学学怎么躲闪啊,欣大伯,快放开,单纯朴快没命了。”
两分钟不到,单纯朴已经被掐得上不来气,脸已憋得青紫了。
“欣大伯,真出人命啦。”
这是为什么啊?
“欣大伯,你真谋杀啊,他已经快憋死了,欣大伯。”情急之下,我使劲全力咬住了欣大伯的胳膊肘儿。
欣大伯没有叫唤,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
快帮单纯朴顺气,“咳,咳,咳……”
单纯朴咳嗽了几声,青紫的脸慢慢恢复了点红润。
“单纯朴,没事了吧。”真是危险,命悬一线。
“咳,咳,没事……没事,咳,咳,咳……”单纯朴拍了拍我的手背,当是安慰,然后看着像是灵魂脱窍的欣大伯,突然就咚的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单纯朴?”这是怎么了?刚才快被掐死的人明明是他嘛,为什么这会赔罪的又是他?
“大叔,请你原谅!”单纯朴不停地朝欣大伯磕起头来,额头渗出红红的血。
血迹印在地上,射出刺眼的光芒。
咚的一声,欣大伯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的血迹上。
泪水淡开了血迹。
“大叔,请你原谅!”单纯朴还是不停的磕头,不曾停过。
过了良久,欣大伯才缓缓的说道:“磕再多的头也换不回我一家的团圆。”
“大叔,请你原谅!大叔,请你原谅!”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为什么会是这种场面?
“别磕了,你走吧。”欣大伯淡淡的说道。
“大叔,你……”单纯朴不可置信的看着欣大伯。
“走吧,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不,我不会走的,大叔,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吧。”单纯朴语气诚恳。
“走吧。”欣大伯痛苦的闭上眼睛。
“大叔。”
“哎呀,既然欣大伯叫你走,你就走嘛,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有欣大伯,你也一起走,出去以后我一定叫羿泽樊找个最好的医生医治你,你也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了。”终于可以走了,以后就远离齐羡明了,松了一口气。
“我不会走的。”欣大伯挪到一边,不理会我们。
“不行,我一定要让你走,欣大伯,你相信我,我一下会找最好的医生医治你的,还有欣儿,我还要和你一起寻找了。”见鱼不上钩,多增添鱼饵。
“欣儿,我的女儿。”欣大伯愣了一下,转过脸来看着我,一直以来,他一直把欣儿看得比他的病还重要,找到欣儿是他一生最强烈的愿望。
“对啊,我要和你一起寻找。”
“不用寻找了,”单纯朴突然开口说话,“我知道在哪里。”
“啊?”这突然的喜讯让我和欣大伯喜出望外。“她在哪里。”
“她一直都在我身边。”
单纯朴身边的人,单纯朴的身边除了……“啊,辛欣。”
“对。”
“丫头,你一直都知道欣儿在哪里?”欣大伯,不,应该是辛大伯欣喜的看着我。
“如果单纯朴没有说错的话,我一直都知道欣儿在哪里。”想不到,我小时候玩的最好的朋友就是辛欣,真是造化弄人啊,小时候好得穿一条裤子,长大之后为了一个男人针锋相对。
“好,好,好,我终于找到我的欣儿,”辛大伯欣喜若狂的拉着我,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了下来,“你没有骗我?”
“我发誓。”单纯朴举起右手,“如果我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对哦,单纯朴怎么会知道欣儿是谁?他跟辛大伯是什么关系?“单纯朴,你真的确信辛欣就是欣儿?”
我这个有点像局外人的人有点开始觉得扑朔迷离了。
“哼,因为他就是当年的山贼之一,那条漏网之鱼。”辛大伯的气愤的哼道。
啊?!晴天霹雳,怎么会?“单纯朴怎么会是山贼?”在我眼里,他可一直都是好人无疑啊。
“是的,我就是那个山贼,那条漏网之鱼。”单纯朴痛苦的苦笑,“当年的一时哥们义气,造成了无可挽回的错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办法弥补。大叔你当年摔下了山崖,我救不了你,我只好告诉自己一辈子保护好你的儿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他们身边跟着他们,无怨无悔,大叔,今天找到了你,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吗?”
“我知道,我做的这些远远不够,大叔,只要你愿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一刀一刀把你了结,我要让你知道,生不如生是何滋味。”
“辛大伯,他能这么做,说明他不是坏人,你有恨,打打他就行了,千万不要杀啊剐的,再说,他还要带我们去找欣儿了。”怕欣大伯再像刚才那么冲动,我还是拦在他们中间比较好一点。
真是,单纯朴竟然曾经也是山贼,而且这个山贼为了赎罪,竟然付出了十几年的精力去保护当年的受罪人。
单纯朴总的来说还算个好人!
只是好人命运一般都坎坷。
“对,我现在不能杀你,也不能剐你,好,你先带我去见我的女儿,以后的一切由我的女儿发落。”
有戏!单纯朴追随辛欣这么多年,辛欣应该不会狠心对单纯朴怎么样才对。
结局还算不错,毕竟没有出人命,只是辛欣的大哥--一个黑心的客栈老板,那就……不知道辛大伯看到会怎么样。
“小姐,走吧。”单纯朴推了推发呆的我。
阴雨之中总算有出现太阳的迹象了,门外的羿泽樊该在太阳底下等我了吧。
羿泽樊,我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