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蕊儿换了男装,半夜中出了小院,知这半夜里也无法出城。便寻了间客栈先行住下。给了锭银子给小二,让他租定了马匹,于天亮前在门口候着,只等城门一开,便出城往北而行。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跟在她身后,但无论怎么回身试探都不见有人,暗道是自己怕被舅舅发现,而产生了幻觉。虽是如此,但那感觉一直没能摆脱。
精彩内容结束 雨终于停了,苏德胜拿了包裹,也不敢看蕊儿,走到破庙门口道:“我们也该上路了。”众人收拾了东西,先后出了破庙,继续赶路。
到了天明,在一小镇上购买了马匹,披星载月,专寻僻静小道行走,一路急赶,累了便在路边小歇,饿了便取些干粮充饥。如此几日,总算远离了金陵,进入杭州管辖之地。几人方安下心来,放慢脚程。
蕊儿本无逃生的欲望,在破庙的时候,还发着誓,只要自己活着,一定要让他尝还他对她所做的一切,然而来随着他的离开,却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但求能前往大漠,在那儿结束从那儿开始的孽缘。但是知道此时如果溜走,苏德胜他们定会回头寻找,难免再落入虎口,只得随着他们到安全地后,方设法离开。
在苏德胜带领下,四人进入一避静小巷的一处小门前。苏德胜扣了扣门,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位老者开了门,见苏德胜几人,微微一愣,忙将他们让进小门,随手上了锁。
进到门内,是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院落,老者接过苏德胜手中的包裹,低声问道:“老爷,你这来,还走吗?”
苏德胜苦笑一下:“不走了。”
老者脸色略变,“是东窗事发了吗?”
苏德胜轻点了点头,“算是吧,杜松,这事,我一会儿慢慢和你细说。”
那叫杜松的老人不再说话,引着众人往屋里走。
原来这叫杜松的老人,原本是苏德胜手下一名得力部将,那楚家事件后,看淡了官场,从此引退。帮苏德胜购置了并打理这所密秘住所,以备这东窗事发后有个安身之所。
苏德胜交待苏络从此隐姓埋名,过平淡的百姓生活,再也不涉及官场。
蕊儿见舅舅一家子有了安定之处,日后生活也无需担扰,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当晚留下一封家书,道寒疾之症再也无法清除,命非长也,不想再连累于他们,请他们自行保重。此后在自己余生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要他们务必不要再寻找于她之类的话。便连夜收拾了行礼,再次离家出去了。
苏德胜一家子这些天来日夜奔波,也疲惫不堪,这倒头一睡,竟睡得十分熟,于蕊儿溜走,全没能发觉。
等第二日天明,久不见蕊儿起身,前去叫唤方知她已与夜中出走,三人黯然神伤,然知道她此去,心意已决,即便是寻到她,也难让她回头。也只得要杜松暗中联络各暗桩堂口的人暗中查访。
苏络见蕊儿再次孤身离家,又急又气,闷了头便往外走。
张氏忙拦住,问道:“你去哪儿?”
“我去寻蕊儿,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张氏怕他对蕊儿用情至深,又行事卤莽,出去只怕蕊儿没寻到,反露了身形,惹来祸事,道:“她现在心如死水,你即便寻到了,也绝不肯同你回来。把她逼得急了,只怕还有个什么三两两短。你姑姑曾经也是如此,时间长了,心里的伤慢慢会愈合。你先由着她自己调整下自己吧。你爹会暗中寻访,派人保护她的安全,不会丢了她的踪影的。你就安安分分先暂且住下,凡事慢慢再做打算。”
办络听了,方作了罢,满腹心事地走开了。
再说蕊儿换了男装,半夜中出了小院,知这半夜里也无法出城。便寻了间客栈先行住下。给了锭银子给小二,让他租定了马匹,于天亮前在门口候着,只等城门一开,便出城往北而行。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跟在她身后,但无论怎么回身试探都不见有人,暗道是自己怕被舅舅发现,而产生了幻觉。虽是如此,但那感觉一直没能摆脱。
每过驿站便更换马匹,如此昼夜赶了两日路,估计苏德胜他们已难寻找。又正当中午时分,又累又渴,见道边有一个小小的饭摊子。下了马,将马绑于树上,坐到桌边,要了碗稀饭,两个馒头来解渴充饥。
刚刚落坐,但觉一道眼光,投在她身上,辗转不去。
抬头望去,只见对面桌子边坐着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男子,如黑缎般的黑发,随意地绑在脑后,脸庞刚毅削瘦,粗黑的浓眉,漆黑的瞳孔炯炯有神,挺拔的鼻子,轮廓分明的唇,完美地组合在一起,不自觉得透着一股傲然之气。
那漆黑的双瞳自她进了这小饭摊,便没再看过别处。
蕊儿此时虽是一身男装,但有上次花栅那次训教,越加谨慎,不敢露了身形。不着痕迹地埋头吃着自己的稀饭馒头。暗道难道这一路上产生的幻觉会是他?但见他气定神然,并不象有长途赶路之象,且他在自己进这饭摊前便已在这里,也不似追随自己身后的样子。但孤身在外,也不得不多加防备。
待吃完饭,等连夜赶路给身上带来的酸痛稍加松减,便付了饭钱,又再上了马赶路。
直到蕊儿上马离开的那瞬间,那人的眼光仍没离开她的脸。蕊儿没来由得有些心慌,越加不敢逗留,快马加鞭地往前急奔而去。行了大半日,不见有人追来,才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放慢脚程,让马稍加休息。
就在这时,见一队官兵拦于道上,仅留中间窄道,让人通行,凡事过往行人,均一一查看。只要是女子,越加对着手上所拿画像,仔细查看。
蕊儿心里一惊,虽看不清那画像中女子是何人,但浓烈地不祥之感袭了上来。拉住马头,驻足观望。
身后一个嘻嘻笑着的声音传来:“表妹,我早料到你会北行,果然被我等到了。”
蕊儿听到那声音,头皮一阵发凉,心一下被抽紧,哪敢回头,权当没听到,带了马慢慢前行。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文。苏文见她强装镇定,又笑道:“表妹,这些日子,我可想你得紧,别再闹使小性子了,跟我回去吧。”那腔调象是在哄新婚妻子一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