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蓬……”
又过了一段时间,乐阳停了下来,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一颗颗汗珠汇聚在一起,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的胸前、后背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乐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低头看着自己瘀青中带着血丝的手,乐阳心中的委屈、酸楚顿时化作了无边的愤怒,使得他心头升起了熊熊的愤怒火焰。他将刀交左手,对准另一根树枝运足了力气,狠狠砍了下去。
“蓬……蓬……蓬……”松枝微沉又起,一股股大力不住地向着乐阳手上反弹回来。乐阳憋足了劲儿,左手下刀不停。那根松枝上的白印越来越多,渐渐露出了白的肉质和青黄的树脂。碎裂的树皮和木屑开始纷纷下落,如飞舞的蝴蝶。
“砰!”一股巨力从树干传来,乐阳越来越酸的手再也拿捏不住柴刀,“嗖”地一声,柴刀被弹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个优的弧线,接着“当”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呆了一下,乐阳转头望向定彦平那里,只见他刀光霍霍,松枝纷坠如雨。再看看自己树下,可怜兮兮地躺着三根松枝。乐阳在恼怒中更加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该怨谁呢,他不知道。
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乐阳双手扶着树干,向树下一点点滑了下去。较之上树,下树委实要轻松多了。落到地面,乐阳俯身把柴刀捡了起来。原本生满黑黄铁锈的柴刀上,有些部位的铁锈已经脱落,再刀刃正中的地方,更是露出了银亮的刀身。
伸出手指在刀身上弹了弹,乐阳自语,“差了一千多年,这冶铁的水平真是不能相比啊!”
“喂,小子,你在想什么呢?”远远传来定彦平的声音。乐阳抬头望去,见定彦平单手握刀,静立在一枝手指粗细的松枝上,随着松枝一上一下地荡漾着。
乐阳当即目瞪口呆。“这个是——轻功?!”一向认为那些小说和影视中关于轻功的说法全是虚妄,没想到居然亲眼见到,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惊讶和意外,那股子恼火和气愤早就不知不觉地飞到了九霄云外。
定彦平轻轻一纵身,跃到了相邻的松树上,又挥舞起柴刀来,他一边砍一边道:“小子,咱们今天的任务是每人砍两棵树,我第一棵树可是砍完了,你可要抓紧点儿。”
“两棵树啊……”乐阳抬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一株株参天的树木,心头好似被压了一座山般沉重,对于他来说,这可以说是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啊!
正发愁着,乐阳觉得脑海中忽然动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他不仰起了头来,开始努力地向……忽然间,一个想法突地涌上了脑际。他一激灵地跳了起来,拎着柴刀便向林外跑去。
“小子,你干吗去?”定彦平问。
乐阳头也不回,直接抛下一句话,“磨刀不误砍柴工!”
定彦平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摸着晗下黑白相间的胡子,微微笑了。
乐阳跑过了两处陡坡,越过了三条枯涧,方才找到了一条在山间的小溪。他蹲在溪边,找了一块儿较大的溪石,开始磨起刀来。
等乐阳拎着打磨得精光铮亮的柴刀返回松林,定彦平已经蹲在树下抽起了旱烟。他身边的两棵松树的松枝已被砍光,在树下堆了一大片。
和定彦平打了个招呼,乐阳右手持刀,手脚并用地向他只砍了三根树枝的那棵松树爬了上去。
爬到先前的位置,乐阳向那根被他砍得斑斑驳驳的树干抡了一刀。
“嚓!”一道漂亮的弧光闪过,那根先前害他累得半死的松枝就这样随声落了下去。
“妙极!”乐阳兴奋地喊了一声,接着又挥刀抡向了另一根松枝。“嚓……”随着几声清脆的响声,又有几根松枝被砍落树下。
乐阳心里那是一个啊!先前因为怕砍不动,他特意把柴刀磨得锋利之极,这下用起来简直是爽呆了。心情大好的乐阳情不自地唱起歌来。他唱的是田星儿的专辑里面的一首相当欢快的歌曲,叫作《超级魔力》。因为三个人经常在一起演出,因此对彼此的歌曲都是相当熟悉。乐阳是个音乐天才,这首歌他唱出来的效果完全不次于田星儿本人。或许是因为先入为主,乐阳总觉得效果要远远比不上田星儿。
但是把这首一千多年后的歌曲拿到一千多年前来,其在节奏、旋律、唱法上所带来的震撼,绝对是空前的。定彦平是个武人,对于音律虽然不能说是一窍不通,但也是所知甚少。寻常对于这方面的东西,他很少主动去接触。但乐阳这首歌唱起来之后,定彦平反倒觉得很“动听”,于是他仰起脸来,眯着眼睛聆听起来。
待抵阳一曲唱毕,定彦平犹自沉迷不已,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双眼,同时抬起头来问乐阳,“小子,刚才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乐阳道:“超级魔力。”
“不错啊!”定彦平暂道:“再来一个听听。”
乐阳点点头,又唱了一首张月月的《杨柳随风》,这首歌的特点是非常的柔,在张月月甜的声音的演绎下,那是既优又抒情,这一曲《杨柳随风》,不知道倾倒了多少对爱情充满期待的少男少。
乐阳依样唱出来,却已较张月月逊了三分。即便如此,定彦平依旧眯起了眼,沉醉地听了起来。
乐阳一边唱一边砍,却是不觉帝。这首歌唱完,定彦平眯了眯眼,道:“小子,这曲子给丫头唱还差不多,换个气势一点的!”
“猜得倒挺准。”乐阳在心里面嘀咕了一句,就换了一首几年前流行的一首曲子《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当乐阳唱到那句“马蹄南去人北望”的时候,定彦平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随着乐阳的曲调舞起刀来。
乐阳一阵意外,更是惊喜不已。他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抱紧树干唱着歌,一边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定彦平的动作。
定彦平的刀舞起来虎虎生风,气势非凡,令乐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在小说上看过的那套刀法——五虎断门刀。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套刀法,但乐阳已无暇顾及了,此刻他将全心神都凝聚在定彦平的这套刀法中,全力领会和记忆着。
本来这首歌只有五分钟左右,但乐阳为了能多看一会儿,就把歌曲重复地唱了下去。看了一阵,他已尽数将刀法记在了心里。这套刀法,一共八八六十四招。在他看过的小说里那套五虎断门刀就是八八六十四招。心里想着“或许就是五虎断门刀”这个念头,乐阳一边记忆着。在确认自己已经完全记熟了之后,乐阳开始觉得自己的腮帮子有些酸了,嗓子也有些干了,于是乐阳就把歌停了下来。
定彦平一个漂亮的腾跃,手中的柴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妙的弧光,弧光一闪而逝,接着定彦平轻轻落在了地上,他抬头看了乐阳一眼,随后再度坐回到树下,眯起眼睛,睡起觉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