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懊悔地想打自己嘴巴,今天这是怎么了啊?连人都不会哄了:“当然是看你来了,顺便看看她而已。你是谁啊,是我的爱,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
孔矫嗔地白了太子一眼:“算了,殿下既然这么说,也罢,我就唤绿萼那丫头来见见殿下,也好遂了殿下的心愿。”说完,扭头招呼一边的绿苹:“去书房把绿萼给我叫来。”
“是。”绿苹答应一声,退下。
孔挽着太子的胳膊,到暖阁里坐下:“绿萼是我书房里的大丫头,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爱瞎鼓捣,没想到她还真鼓捣出东西来了。那跳棋我玩过,是比较好玩,喏,这里就有一副。要不,我陪太子下一盘,如何?”
孔的书房距离寝宫还有好长一段路呢,估摸着还要点时间,于是,两个人摆开架势,你来我往,下起棋来。
刚下到一半,绿苹走进来:“回殿下、回主子,绿萼带到,在外头听唤。”
太子一个激灵:“快,快叫她进来。”
孔看他一眼:“叫她进来吧。”
“是。”绿苹应一声,退出去,转身带进一个小人儿来。
“奴婢绿萼见过太子爷、主子娘娘。”绿萼规规矩矩伏下身去,行礼。
太子的眼睛有些发直,就那样直直地盯了半晌,也不说话,也不表态。孔见太子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开腔。就这样,房间里几个人,两个丫头盯着孔看,孔盯着太子看,太子盯着跪那儿的绿萼看,绿萼则趴在地上,只能看眼前的地板……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绿萼跪地上半天,没听到什么动静,微微有些纳闷:自己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是没错,但这不是主子交代的么?要自己拿出全身的本事,先前还命秋儿来帮自己忙,如今尽己所能的打扮好了来见太子,怎么就一直让我跪这儿呢?!……
尴尬,尴尬,还是尴尬……终于,还是孔忍不住,打破了暖阁里的寂静:“殿下,殿下?”
太子如梦初醒,眼珠子终于会动了:“哦,平身,平身。”
绿萼如获大赦地站起来,由于跪得有些久了,腿微微有点发麻,刚站起来,便是一个踉跄。太子眼睛里正在冒心心,见此好事,哪肯放过,忙站起身来,趋前两步,大手一揽,趁机将绿萼围入了怀中。
绿萼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十岁的太子,竟比自己高了好大一截呢!
错愕间想起自己好象已经不是当初二十七岁的刘菱了,十一二岁的孩子,应该是矮很多吧?!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个十岁的大男孩怀里靠着,绿萼心里一腻歪,浑身一震,忙站直了身子,退后两步,低头朝太子一福:“多谢太子。”说罢,头都未抬,退到一边,站在绿芹下首。
孔点点头,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单独和太子说说话。”
三个丫头答应一声,依次退下。太子的目光一直追逐着绿萼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暖阁里只剩下太子与孔。
“此堪称国啊!”很明显,太子的心还没有完全收回来:“爱,既有此佳丽,你为何藏她这许久?绿萼的名,早已传遍了后宫,连母后都知道了,可我这个做太子的,却还被蒙在鼓里。你自己说,该不该罚?!”
孔含羞带笑:“以为就是现下见了,都还早了点。”
“恩?”
“她年纪尚小,癸水未至,恐微葩嫩蕊,不足以受殿下采折。”
太子点头,无语而笑:原来如此。
孔见好就收:“殿下许久未到院里来了,刚知道殿下要来,已经叫厨房备了些精致小菜,殿下就在这里用晚膳如何?”
太子正舍不得小人呢,一闻此语,正中下怀:“好,那今天就在爱院中打扰了!”
孔见太子首肯,大喜,忙唤进在外面伺候的两个丫头:“你们快着人传膳,把前几天江南来的那些个精致小菜,拣好的多上几个来。”
绿芹答应一声,出门吩咐传膳,绿苹仍在暖阁内站着伺候,却不见了绿萼。
太子看了半天,没看见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孔:“绿萼那丫头,怎么不进来伺候?”
“绿萼啊?她在书房当值,刚才见了太子,已经回书房去了。”孔似不经意地回道。
“回书房了?”难掩浓浓的失望。
“既然太子喜欢,那就叫她来伺候如何?”孔本来冰雪聪明。设下的饵,不怕太子不吞。
“甚好,就令绿萼来伺候用膳吧。”太子喜上眉梢。
须臾,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子,绿萼也领命前来,与绿苹、绿芹一起站在主子身边伺候。
看着小人就站在自己身边,太子心痒难,刚与孔喝过几杯酒,便扭头盯着小人小声问:“刚才,为什么躲出去了?不在身边伺候?”
小人低着头,羞羞答答却言辞伶俐地回道:“殿下到主子寝宫,自然是来看主子的。绿萼的位置本在书房,不该到前头来,但主子有事宣召,不敢不来。待事情完了,自然是该回到书房的。这里,有们贴身伺候,不是绿萼该呆的地方。”
一边,孔满意地点点头,心道:还算是个头脑清楚的。
听了这话,太子越发图不得,索以酒盖脸,就手指着旁边一个空凳子,招呼绿萼:“好个懂事的丫头。来,坐下来,陪本殿下喝几杯。”
绿萼的脸一变:“殿下,绿萼不敢当,这里不是绿萼能坐的。”
死太子,你这是要害死我吗?这才第一次见面,你就如此动作。我不过是孔宫中一个小丫头,你怎能如此?!
见绿萼出言推辞,太子哪里肯依,伸手便来拉她衣袖,绿萼闪身便躲。一众丫头们也都看得变了颜。
“既然是殿下发话,绿萼,你就坐下来陪殿下喝几杯吧。”孔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见惯了万娇媚的太子,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对一个还没发育好的黄毛丫头有了兴趣。
她哪里知道男人的心思。做太子的,漂亮人见得多了,知道他的太子身份,更是极尽奉承之能事,都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而眼前这个小丫头,却是他生平所见第一个对他不粘不腻不贴,甚至还故意撇清的子。其实,他哪里知道,绿萼岂止是对他不粘不腻不贴,压根儿就没想要来招惹他,只不过看在自己目前的情况上,虚与委蛇罢了。
绿萼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听话地坐下,眼睛滴溜溜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半天拿不定主意。
“连你主子都说话了,你还不坐下来?”太子索站了起来,拖了绿萼在自己身边坐下。
孔连忙吩咐添副碗筷。一坐下来,绿萼便很懂事地捧起了面前的小酒杯:“绿萼先谢太子青眼看顾,此杯先干为敬。”说罢,便以袖掩口,先喝下了杯中酒——还是先奉上顶高帽子没错,毕竟目前在这个世界上,眼前这家伙是能看到的最大BOSS。
太子大乐:“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将手中一杯酒,端起就是一扬脖。
这边才放下手中酒杯,那边,绿萼已执了壶,等着给太子斟上酒来。
“绿萼再谢太子与孔娘娘的恩宠照顾。绿萼先干为敬。”举起第二杯,几乎是讨好的目光同时投向了太子与孔。
是的,县不如现管,她可不想太子前脚一走,自己后脚就“暴病而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