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苏阳收到这块帕子,哭笑不得,知道定是为了昨晚之事,脸上不觉有些发烧,心里却是甜甜蜜蜜的。她沉吟片刻,吩咐小五却人稍候,蘸了墨在帕子上写了一首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送帕子的来人回去,见到项濂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皇上……”
项濂唔一声,停下手中的笔,想问一声又不知道问什么。
那人看他似有话要说,不敢打断,见他停顿半晌却挥挥手吩咐自己下去,忙道:“皇上,有回书。”见项濂一道冷厉的目光扫来,忙从袖中将回书取出呈上。
项濂冷哼一声,接过帕坠开一看,心里一荡,眼神顿时变得无比温柔,眉目间满是绵绵的情意。她写的这些长短不一的句子心思细巧婉约,情意缠绵。他一心感受着她的深情,也没留意借用牛郎织的传说并不满。项濂扬起嘴角笑了笑,吩咐再拿一张帕子来,在帕子上写下: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怀,吉士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项濂写完提起笔,想到夏苏阳看到这首诗后将会表现出的气恼娇羞样子,不觉心里一荡,恨不得自己亲自送过去。他遗憾地叹息一声,搁下笔,淡淡吩咐道:“将这个送过去。”
那人见他口气平淡,语气中却似乎很喜悦,忙暗呼庆幸,快步出殿后才伸袖子拭了拭额头上早已干了的汗。
夏苏阳见项濂又送了块帕子来,心里好笑,展开帕子一看,顿时满面绯红,又羞又气。他用这首野合的诗来暗喻他们昨日的欢爱,暧昧之意跃然而出。夏苏阳心中暗骂,无赖!她鼓着嘴,便在那首诗后面写了间: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之耽兮,不可说也。她用一首以怨口吻做的诗中的一段来表达,人不要像男人那样陷入情爱,一旦陷入,男人还可以解脱,人却无法解脱。
项濂接到她写在帕子上的诗,扬了扬眉头,笑眯眯地想,这下恐怕生气了。她平时冷冷清清的样子就极,再加上或娇嗔或薄怒或轻笑或柔媚,更是人间极品。这次他也不写什么了,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吩咐从人“送过去”。
夏苏阳接到玉佩,知道他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之意,浅浅一笑,吩咐小五告诉来人“就说我收下了”。
项濂听从人回报说“收下了”,知道她不再生气,唇角向上扬起,是极力掩饰也掩饰不住的笑意。他随手拿起案上的玉镇纸赏给那人,淡淡吩咐一声“下去吧”。
那人忙千恩万谢,欢天喜地地退出殿,心说,这别苑要能多跑几次便好了。
项濂这一忙,直忙得天昏地暗,两日后才有空过来。这两日来,他随眼看到的,随时想到的东西,他觉得好的想着夏苏阳会喜欢的,便巴柏命人送过来。有时是些玩物,有时不过一碟瓜果点心,有时写两个字。
夏苏阳或回几个字,或只是淡淡地说一声“知道了”,表示她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两日不见,两人都有如隔三秋之意。夏苏阳暗自叹息,这样下去,她怎么舍得走?可是她又怎能不走?
项濂这日过来,有心要讨夏苏阳高兴,便带了造好的琴姬的书信过来。夏苏阳一见,大喜,忙要来抽他手中的信袋,被他一把抱在怀中,笑看着她不语,却也不把信给她。
夏苏阳知道他的意思,敷衍地在他唇上贴了贴。却被他紧紧按在怀中,恣意吻了个够,离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叹息:“还不够可如何是好?”
夏苏阳脸上晕着云霞,低声道:“先让我看信。”
项濂见她话语中暗指看完信后便任他施为之意,顿时身体酥软,抱她坐在自己身上,将她的翘臀放在自己肿漳□物上。
夏苏阳眉头一蹙,娇嗔地责怪道:“子清……”
项濂扬起眉头挑衅地看着她,对她的不满置之不理,趁着她看信的工夫,忙着替她宽衣解带。他这两日思念她,也没有兴趣召人侍寝,早已兴致昂扬。
琴姬的信中说得到她无恙的消息她险些欢喜得晕过去,说她没事就好,不然让她可如何是好。还说东儿成天自责,若不是她无恙,她看她都要殉主而去了。说此事不敢向外传,仅几个亲近的人知道。又说虽然她很想亲自见到她一切都好,但是为她着想,还是期待日后相见。
夏苏阳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拿着信怔怔地想,她信中没有提到“大人”,想是知道她不想知道“大人”如何,说的“几个亲近的人”应该就包括他了。他现在知道她无恙,也该放心了。
项濂已把自己的和她的衣服都解开,边揉搓着她的□边亲吻她的脖颈。他一直观察着她,没有放过她看完信后脸上的表情,皱眉道:“怎么?可有何不妥?”
夏苏阳忙敷衍道:“没什么……”她很是抱歉,又非常不应该地想起了雷诺,而且是在两人这样亲密的时候。她见项濂探究地看着她,忙道:“收到家书,自然会思念家人……”噘着嘴撒娇:“难不成你还不让我思念家人!?”
项濂赌气道:“只许你思念我!”
夏苏阳笑骂一声:“霸道!”她既然觉得抱歉,便很是主动,樱唇在他唇上辗转,啜着舌尖将小丁私他口中任他□,又勾着他的舌头回来细细品着。
项濂品尝着她的津,被她勾得火焚身,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伸手摸了摸她的下身,见她这里已是蜜水泛滥,呻吟一声。他并未急着进入,手指先将她的瓣揉搓得舒展开来,听她唇边逸出细细密密的呻吟,才一挺腰将他的宝贝连根没入。
夏苏阳惊呼一声,身子被他的顶起,全身除了攀在他身上便无处借力,可她四肢又根本使不上力,只好靠他托着她的身子。这样的感觉太过脆弱,被征服感也极强。她全身无从借力,只有身体□处那有力的□感受得异常清晰,浑身的力气都积聚在心处,颤巍巍地将蕊张开包裹着他柔软的前端。她胸前嫣红的翘起被他含在口中□玩弄,更加深了体内的麻痒。她被他摆弄得□,忍不住求道:“子清,我不行了……”
殊不知,男人听见人这样说没有不高兴不得意不满意的。项濂得意地笑笑,亲吻着她的□,含糊道:“那便把你给我……”听见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啊啊”压低声音快活地娇呼,抬起脸沉迷地看着她轻蹙眉头樱唇微启欢愉至极的媚态。他本想多摆弄她片刻多享受享受她的身体,只是今日实在激动,又见她如此妩媚,如何还忍得住,滚烫的种子淋漓尽致地洒在她身体里。
夏苏阳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上,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的,只知道自己一直在他怀中。她醒来时,闭着眼睛伸手一探,没摸到他,地唤了声“子清”。屋外模糊的话语声顿时停了,声音又低了些。不一会儿,项濂进来,坐在边笑问:“醒了……”
夏苏阳慵懒地嗯一声,枕着他的腿,叹息道:“我现在可真没用。”
项濂压低声音笑道:“我倒迫不及待地想看你有用的样子。”
夏苏阳见他故意将她的意思往那暧昧上去曲解,啐道:“无赖!”环着他的腰撒娇:“我要起来了,不过我现在没力气,你替我穿衣服。”
项濂笑着将她抱在怀中,让她背靠着他坐好,边帮她穿衣服边揉一揉她,弄得她娇嗔不断,而他的嘴角也一直扬起。他从未帮别人穿过衣服,慢慢穿虽然笨手笨脚却也没出错。他揽着她的腰肢,让她软软地靠在他肩头,扬声唤小五进来替她梳洗。
小五年纪虽小,却也略知男之事,见他们二人如此,脸顿时红到脖子根。又见夏苏阳如此慵懒的妩媚,脸更是涨红得能滴出血来,心说,先生这个样子连人都吃不消,更别提男人了。她瞟一眼项濂,果然见他笑吟吟地看着夏苏阳,目光痴迷,一脸的受用。
夏苏阳梳洗毕,人也恢复了清醒,忽然想起刚才看完信便被项濂摆布得连正事都忘了问了,忙道:“子清,你可否让那送信人来见我?”
项濂正拿着发梳替她梳理那一头乌溜溜的青丝,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不经意地问道:“为何要见他?”
“我想问问家中的情况。”
项濂哼一声,半命令半撒娇地道:“我不让你见外人。”
夏苏阳见他神不似开玩笑,不悦道:“什么话!?难道我便一辈子不出去了不成!?”说完,她又想到自己这样的身体,连出门都要求助于他。他这些天不同意,她竟是寸步难行。不觉更是不快,在软榻上歪下,翻身背对着他。
项濂也没料到她这样便生气了,自己也不高兴,沉着脸不语。半晌,他见她还是那样,冷冷道:“怎没说话!?”
夏苏阳不语。
项濂威胁道:“你不说话我便不准你见……”见她还是不理他,忿忿道:“好!这可是你自己不要见的。”
夏苏阳见他这样胡搅蛮缠,气恼不已,怒道:“你不准我见我便不说话!”
项濂“哈”地一笑:“刚才可是谁在说话?”
夏苏阳被他这样下了个套,更是气恼,发作道:“我便是说话也不和你说话!”
项濂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方才又是在和谁说话。”这么一来二去,他也不生气了,笑着轻推她肩头:“你想知道什么?”
夏苏阳也不好和他斗气,翻身躺平,叹息道:“只是想知道家里的情况……”她长叹一声:“我想我的院子,想我的那个小楼,想我的,想我的梦庐,还有我那些瓶瓶罐罐。”
“便让你见一见。”项濂见她脸上浮上淡淡的思乡愁绪,忙笑道:“你想你的那些东西又不是难事,我照着样子再给你起座一模一样院子,种一模一样的。”他想,只要她愿意留下,她要什么他都给她。他叹息一声,伏在她身上,手掌放在她柔软的腹部。这么两天,说不定她这里已经珠胎暗结,他不能让他们的孩子在外面出生。想到这里,他直起身,揽着她坐起,柔声道:“苏阳,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将……这几个月我定能将事情办妥,到时迎你进……进我家门,可好?”
夏苏阳一愣:“什么!?”
项濂笑:“娶你做我的啊……我不舍得你受委屈,自然是要让你做我的。”
夏苏阳“呃”了半晌,试探着道:“子清,我以为我已经把我的意思都对你说清楚了……我打算过几日便离开。”她想着雷诺那边收到信,定会派人过来看看,那时她也不用项濂派人送她走了。
“什么!?”项濂顿时僵直了身子,冷声道:“你打算回家!?哼!谁准你回家!?”
见他转眼便翻脸,而且语气强硬,这没讲道理,夏苏阳也很不高兴,一连串地反问:“我回家为什么要人准!?要谁准?你吗?我不是你的奴仆,你不是我的主人,凭什么要征得你的同意!?”
项濂气得手用力一掀,把面前的几案掀翻,上面的茶壶茶碗碎在地上。他瞪着夏苏阳,冷冷道:“我不让你走,看你怎么走!?”
夏苏阳冷笑道:“怎么!?我是你的囚犯么?你要么便绑着我,不然我爬也要爬走!”
项濂怒极,他以为她把自己给他便是想通了,便是愿意跟他了,没想到她前一刻还和自己情浓,恨不得长长久久,后一刻就说要走。莫不是家里有什么人等着她?而她竟是个水杨的人?他想到从汉国回来的人汇报说,虽说限于规矩不能国丧,那规模那势头便是照着国丧去的。刘珃虽没发话,底下的文武百都投其所好,皆素服,不敢举乐。而刘珃自己也是着素服,日日思念。他恨恨地想,倒真是情深意重啊!
项濂嫉恨交加,一句话竟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你这么急着回去莫不是赶着回去侍奉刘珃!?”话音刚落,他便知道失言,沉着脸不语。
夏苏阳一惊,抬起眼疑惑地看着他:“你知道我的事?”
项濂冷冷道:“你的事情在汉国不是秘密,稍稍打听便知道了。”
夏苏阳眼睛一红,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原来自己的名声这样坏了,日后怕是真能进《佞幸传》了。不过片刻,她的倔劲上来了,她才不怕别人怎么看,她问心无愧。
项濂冷笑道:“被我说中了!我说你怎么巴柏想赶回去,原来是为的这个!你就这么愿意做他的爱宠!?”
夏苏阳气得脸煞白,硬邦邦道:“这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项濂冷笑一声,讽刺道:“原来你喜欢□宠……好,你不想做我的子那就做我的爱宠,总之我不会放你回去!”
夏苏阳冷笑两声,不屑道:“做你的爱宠,我然愿意!”
项濂怒极,揪着她的衣服将她拎起,拖到上。他满腔怒火,手下便不怜惜,将她重重地顿在上。见她吃疼地倒吸一口气,皱着眉头揉着手肘,有一丝心软,很快便被怒气淹没,也不去解她的衣服,手抓住衣襟领口一扯便将她衣服撕开。
夏苏阳一惊,揪着残破的衣服颤声道:“你真的要我恨你一辈子?……”
项濂见她眼中满是惊恐和委屈,心一恸,眼中的伤痛如潮水般涌上,不再继续。半晌,忽然欺身上来,豁出去一般恨恨道:“无论如何你都会恨我……”
“不,我不恨你……”夏苏阳看见他痛楚的眼神,心中绞痛,颤抖着唇,极力压抑着眼中的泪水柔声道:“子清,我们只是在争吵,我不会恨你的……可是你该知道,有些事做过了便再也无法挽回……”
项濂手下不停,将她衣服尽数撕开,嘴里仍恨恨道:“你会恨我的,我不怕你恨我……”
夏苏阳浑身乏力,想挣扎想逃避也逃不出去,咬咬牙恨声指责:“你……你莫不是要逼死我!?”
项濂一顿,看向她墨黑的眼眸,半晌咬咬牙,旋风一般地出去。她怎么可能会不恨他?她若是知道他做了些什么,怎么可能不恨!?可是她这样的烈子,万一她不是虚言,他岂不是亲手断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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