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身边的少抿紧着嘴唇,他第一次发现她不笑的时候天生就有种阴森的感觉。但是他看到她的时候,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保持着笑容。
这是他这辈子做那么出格的事情。
真由的世界果然是和他不一样的。
她的青的形式果然非常的诡异。
“忍足少年,你知道怎么样让一个曾经死过一次已经变成黑炭的人再度站起来吗?”这样的蠢问题我是会疯了才会问来探病的忍足。
忍足困扰的摇摇头,然后给了我一个答案:“既然是碳的话,经过时间的沉淀总会变成钻石的不是么?”
忍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给出那么个莫名的答案。
然后少一脸阴沉的从上爬起来迅速换好了衣服,故意把手机钥匙信用卡学生证医保卡病号牌像去自杀的人一样按顺序摆放在单上,一个接一个的,看起来整齐的无比的诡异。做好了这一切的少转过身,冲着他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呐,忍足少年,我们私奔吧,去世界的尽头。”
她一定是开刀的时候没把盲肠开掉而是把脑叶切除了。忍足目瞪口呆的任由真由拉住他的手,坐上了了不知去向何方的公车。
十月下旬的阳光温暖的有些过分的恰意。
从公车窗口吹来的风也很暖和。
并不是发疯的季节,忍足想起迹部曾经对他说过:真由那个人,平时很正常,但是难保有一天会一时兴起突发奇想的做出很多让人头疼的事情。不要妄图去理解一个前精神上有障碍的家伙眼睛里的看出来的世界。她和我们不同。
没有什没同吧,忍足看着真由的侧脸。除了过分丽这一点,并没有什没一样。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与其说是私奔,不如是两个人的逃亡来的更正确。
像他看的一篇小说一样,患了绝症的男主人公了父亲的汽车开始一场徒劳无功的对于生命的逃亡。
只是结局,是他非常不喜欢的悲剧。
最后两个人被双方的家长抓了回去,然后被困在医院里,主角无法忍耐病痛而从顶楼一跃而下,男主角最后只能在不断的回忆中死在手术台上。
太过阴暗和黑的故事。
但是真由却说,不是很捍,这是一个悲哀的故事。爱情的形式有很多种,并不是每一种都要有结果的。他和她在最深爱的时候及时的死去也是好的,至少比一个死了另外一个要继续或者受罪好。
公车一路颠簸,忍足习惯的从包里翻出一本《世界尽头的回音》出来看。
“下一终点站,神奈川国箱根站。”
“哎呀哎呀,真由,居然到了箱根了呢。”
“去做对面那辆车。”我拉着忍足跳上另外一辆不知终点的公车。
“这样下去天要黑了呢。”
“没关系,我们走回东京去。”
“你不是认真的吧!会死掉的啊!!!”忍足发出了哀号,真由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认真的对忍足说:“人活一辈子,总要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上辈子没有做,这辈子一定要去尝试一下。”
“我觉得等迹部找到我们肯定会杀了我们的。”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迹部那个虐待狂。”
“……不是,古往今来所婴言不幸的先知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知道就好,施洗约翰的脑袋就是献给了巴比伦的莎乐的。”
忍足推了一下眼镜,心想幸好自己没有把手机和她一样丢在医院里。他已经可以想象迹部发疯抓狂的表情了。
“忍足少年,有没有人说你是个好人呢。”
“这个嘛……每个和我分手的孩子都会那么说。侑士,其实你真的是个温柔的好人,但是我发现我们并不合适。”忍足叹了一口气:“再不然就是,侑士,你只是一味的温柔却什么都不做吧……我已经受够你了之类……”
“现在的国中生有那么饥渴么?”我转头看了表情无奈到诡异的忍足一眼。
“不要这样看着我,”忍足对我一脸怀疑的表情表示无力:“虽然我看起来确实是靠不住了点,但是我不是会乱来的人啦。”
“为什么你即使说实话都给人一种不老实的感觉呢?”
“真由,所以我堂兄常常说我这人每次说真话都让人觉得我说话不靠谱呢,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谁让我天生就长了一张看上去很公子的脸呢?”
我耸耸肩:“我一直觉得你为人不坏来着。”
“真的么?”
“嗯。”
“哈……那还真是谢谢啊。”
下了公车是神奈川沿海的观光点。
漫无目的的两个人沿着海岸线的马路一直往前走。
“居然跑到神奈川来了啊……”忍足感叹了一下,认命的跟着异想天开的大走。如果不计两个人是瞒着大人出来的话,倒像是出来约会浚的情侣了。
“反正很快就会被抓回去的吧。”我蹲在马路一边,看着海面上的晚霞。
忍足伸手摸摸我的头:“因为你是病人么,而且总惹迹部火冒三丈。”
“他只是单纯看我不爽而已。”
“哈哈哈,我倒是觉得小景很关心你呢。”
“他只是觉得欺负我很泄气而已啦。”我摆摆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糟糕,果然走路走多了……
“喂,真由,你没事吧!!”
“可以话,帮忙叫个救护车吧……”
“还是我背你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忍足少年,我好像常常拖你后腿呢……”
“习惯就好。”忍足很是认命:“反正我也不吃亏,怎么说我都是男生么。”忍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是那个小说的结局,他没有绝症真由也不会跳楼:“
热血沸腾吧!朝向梦想中的彼方
好像要灼伤似的张开双手
快前进!不要四下环顾
赶快确认自己活著的事实!
热血沸腾吧!在此高声呼喊著!
如同热焰一般的熊熊燃烧
觉醒吧!不要犹疑
变成改变世界的风吧!“
“喂,忍足,你在唱什么歌呢?”
“偶尔也要热血一下么,我小时候看的盖塔动画的主题曲吗。”
“你用关西腔唱很奇怪啊!”
“我以为用关西腔听上去会更热血而已啊……”
生命漫长的很,有很长的时间让人期待着明天。忍足觉得这样也好,真由靠在他的背上,他觉得自己不算宽厚的肩膀多少也有那么点可靠起来。
最后这件事以迹部开着直升机飞来弄走两个离家出走的小孩为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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