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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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劫数未过,然想这劫还是个连环劫,环环相口扣丝毫不给我以喘息的机会.

    扫量四周,木板雕饰简单,其他家饰虽也简陋但也还当的起用,只面前这梳妆台还有些精致,就不知道这些脂脂粉粉是拇做何用处的了,我拧开一盒胭脂私鼻尖轻嗅,其泽鲜味道浓郁说不得还真值几个钱,笑罢丢在一边,再不去理会。我毕竟不是姑娘家,对这些玩意也只于帷之间稍有涉及,其他时候也不过是拇赏人的东西。

    当日大意之间被人所擒,失手打伤那疯疯癫癫的老头然想竟没入水中,醒荔才知道被人救起幸免于难,事情这样发展我也算是福泽恩厚之人,本道大难不死必有厚福,然想竟然被丢在这种地方,当真是哭也不得笑也不得,活到这把年纪还有这等遭遇,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同样是风尘之地,同样是秦楼楚馆,不同的只是这里没有离傲生罢了,想到这里我哀叹一声,以我现在的模样就是真的回去了怕也解释不清楚了,端详镜中之人,长眉高飞入鬓,薄唇未点先红,那还有半分孩童模样,如此不是我的我,如何去见那只认识我的离傲生?只盼望我落水失踪之后,离傲生不再去那杏楼吟风弄月便好。

    颓然的捏捏手骨,我也不有些茫然,现在这副状况我是越来越理不清楚了,若说全然是青龙果的效力我是完全不信的,那青龙果或许与九火失调有些反噬,但也绝对不会将三十年时光轻易化去,这么算来,也只能将问题归在那“长生”上了,三十年一梦而过,难道我竟然没有变老不成?

    若当真如此,是否说这三十年其实还没有过去呢?我依旧还是当年的我,依旧只是二十七岁而不是个旬旬老矣的老翁?

    “让开”拔高的声音打断我的思路,我赶紧将那箱子胭脂水粉放到下,又把被褥收拾了塞进橱子里,同时麻利的将茶碗收了,不出所料我的房门下一刻就被人踹了开,跟进来的还有我的小童碧落,其实我很好奇他为什没叫黄泉,只是一直没有开口问过。

    “红裳公子,我极子身体还没好——”碧落焦急的拦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人儿,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将我伤了,也不是他小心,只是这红裳三天两头来我这里闹一场,害的我现在连个喝茶的碗都欠缺,实在是头疼的很。

    “闪开”红裳身材也算娇小,年纪也不大,按说这力气也应当有限才是,然想竟然比碧落这个平常端茶又挑水的还大,一巴掌就把碧落给扇了出去,我聊有兴趣的看着他在那里砸桌子摔椅子,见过要死要活的却还真没见过如此票的,要是以前,说不定我会收在身边也不一定,不过感兴趣归感兴趣,可我也心疼我的桌子啊,再被他这么砸下去我明天只不定就要睡地上了,现在天气湿潮我可不想白白受罪。

    闪到窗边我打开窗户,院子里是些不知名的草草,平时也没人照料多少有些杂乱,这座小院是在弘鸿馆的后园,位置偏僻少有人来也多少清静些,据说我是有人寄放在这里的,救着跟着哪批人去采选了,捏捏喉咙,稍稍清了请嗓子,又看了一眼明显因为我的动作停下来的红裳,赶紧把手放到嘴边大喊道:“救命啊——”对于红裳黑了半边的脸我多少有些幸灾乐,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摔我东西还不准我叫两声吗?再说这喊叫虽然废嗓子但到底比动手省力气些。

    “怎么回事?”一蓝衣男子闻声而来,扫了七零八落的房间一眼,目光下一刻就转到了红裳身上“红裳,我不是说过不许再来找麻烦了吗?”一根白玉簪子将他的头发松松的束起,青丝拂面道有些清俗,又是一个好模样的。

    我将手放下,弹弹衣袖,顺手将窗子关了,准备接着看戏,然想那红裳突然冲到我面前就是一巴掌扇了下来,我自恢复现在这副样子以后,身体颇为孱弱甚至有些迟钝纵使闪躲却还是让那红裳伤了脸颊,真不明白一个男人留这么长的指甲干什么,我抹掉那丝鲜血,苦笑,装作惶恐害怕的闪到蓝衣人身后,任由碧落投以鄙视的眼神,有时候保护是很有作用的。

    那蓝衣人见我受伤,面顿时阴沉下来,本来他就是这里的人,与那红裳也是有交情的,护短是应当的,可我这个外人再不济也是准备送去采选的,要是真有什没好他们也无法交代,更何况那些人岂是红裳得罪的起的,平时摔些东西也就算了,可现在竟然伤了我的脸,若真有人查下来,包管那红裳吃不了兜着走,蓝衣人显然十分清楚其中厉害,深吸了口气扬声让人把红裳关了起来“你个我好好清醒清醒”显然是恨铁不成钢。

    可偏偏有人不识好歹“蓝衣竟然连你也不帮我?”红裳扭开要带他出去的小厮大喊着指着我“这个人有什的,我哪里比他差,为什么要他而不要我去?”满是愤恨的眼神仿佛燃烧着的火焰,在那里头我似乎能看到他的不甘。

    蓝衣人叹口气,硬了语气“你还是好好为下个月的堂会做准备吧,兴许可以遇到一个中意的人也好早些离了这里。”

    “什么中意的人,你明明知道他们就要拿我去赚钱了,你明明知道我如果可以被选走的话就不用呆在这里,你明明知道呆在这里有多惨——”红裳声嘶力竭的指控着,我看着那泪流满面,五扭曲的人,突然间竟不知道说什,我留在这里一是看出他们近期不会把我怎么样,二来我也需要将一些事情理清,并不是离不开只是不知道离开之后去哪里而已。

    “红裳”蓝衣人的目光有些不忍,似乎想安慰什么,却被红裳越发尖锐的声音打断。

    “对了,我忘了,你也在里面,好啊,很好,这次只要能离开这里你就发达了,被堂主看上,伺候好了可别忘了我啊”我叹口气,这红裳还真是不知好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蓝衣是为他好,他竟然还这么说人家,最后凄惨也怨不得别人了。

    “你在说些什么?”蓝衣人显然也生气了“把他带下去,让他好轰静冷静”

    “放开我,我哪里比他差,明明应该是我去的,凭什么——”不服的声音渐渐消逝在远方,我问过碧落,其实如果不是我突然来到这里,据说那个选会是要红裳去的,红裳还是个清倌,去了就不必再呆在这里伺候人了。

    我再次叹口气,瞧瞧离傲生喝回酒,把我害到什么地步,以后定要他好好补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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