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的挡箭牌!
在这阴阳严重失调的学校,个个精壮的男生都如狼似虎,有杜晴晴在身边,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曾经还有喝醉的哥们要找我决斗,还好我身后有五个兄弟挺着,特别是老五,他的组织能力果真不是吹的,很是活跃,两个星期时间便隐隐成了新生老大,当然这和他家境分不开,他一天的钱有时比我一个星期的还多,依我看,他拉拢的兄弟大多是看着他的钱包去的。我曾提醒过他,他只是笑笑而已,晕死!这小子也会玩深沉?
9月30号下午,我和杜晴晴都没课,相约去图书馆借书,国庆节还没有安排节目,可能要与书为伴。和她一起到图书馆有点志同道合的味道,她喜欢看的书大多也是我喜欢看的,各自借来的书都是交换着看,省得一个人去还了另一个人再去借。
我们一碰面,杜晴晴习惯挽住我的手。她习惯我可不习惯,我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跟她说过不必这样,她露齿对我一笑,我即刻投降了。太可爱了!爸妈当年怎么不再努力点呢?多个这样的我要幸福死!
我一路顶着让我心惊胆战的眼光向外面走去,没办法,图书馆靠近校门。我们正要进馆,杜晴晴失声惊呼:“惨了!”紧接着便揪住我腰间衣服,头顶着我的背,将我往图书馆里面推。
我正莫名其妙,旁边一人拉长了声音叫道:“晴晴——!”杜晴晴放开我,低垂着头,一时手足无措,畏畏缩缩叫了声:“妈妈。”真惨了!她妈妈不准她早恋,现在却被她抓了个现行,这下杜晴晴的日子不好过了……咦?靠!貌似现在杜晴晴的男朋友是我,只有我们知道是假装的,说出来肯定不会有人信!这种事上,无法论是非的,她妈妈铁定将一切过错记在我头上!将会不好过的是我,不是杜晴晴!阿弥陀佛!奶奶,快些念经!
杜母(杜晴晴的母亲,简称杜母)寒着脸拉住杜晴晴的手,斥道:“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了是不是?”杜晴晴急道:“妈!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杜母冷哼了一声,道:“那你们说是怎样的?”说完看向我。我斟酌着该怎么跟她说,一个解释不好就要万劫不复,书上可有许多英雄人物因为得罪了人而死无葬身之地。这时,杜母迟疑着问道:“你是不是姓江?”我点了点头,看向杜晴晴,难道是她跟她妈妈说过了?杜晴晴茫然摇头。杜母又问:“你爸是江海吧?”哭无泪呀!莫非又是我家老头欠了人家什么?
我奇道:“您怎么会知道的?”杜母放开杜晴晴的手,叹了口气说:“算了,我就不拦你们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我和杜晴晴对视一眼,皆摸不着头脑。杜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老老实实回答:“江山。”杜母脸渐缓,又问:“你现在有时间吧?去我们家坐一趟。”我看了看杜晴晴,她现在还迷迷糊糊的,有些失神。我想了一下,答应了她。这世界也太小了,没几天就遇到两个看上去和我爸有牵连的人,这次一定要搞清楚了,说不定我爸在Z市真给我留了个或。罪过!祖宗见谅,小子实在是忍不住往这方面想。
此刻,我听到几声熟悉的鸟叫,看向声音来处,冷汗!一只乌鸦!今天肯定要多灾多难。
三人刚出校门,一人飞身过来,笑嘻嘻说:“阿姨,怎么你也来了?江山,晴晴,你们这是去哪里呀?”我好一阵头大!何水怎会跑来凑热闹?半个月没见,晒黑了些,清减了些,军训想来很累。杜母牵起何水的手笑道:“何水呀,你很久没去阿姨家了,一起吧。”
我们上了杜母的车。杜母驾驶,杜晴晴乖乖坐在她妈妈旁边,我和何水坐后面。何水在我耳边轻声问:“怎么了?”车内有些暗,何水又贴得那么近,熟悉的幽直钻我鼻子,让我一时心猿意马。我不安地扭了扭身体,说:“我也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何水促狭道:“嘻嘻,一定是你们两个亲热的时候被阿姨抓住了,现在带你回去问罪!”我“哀怨”望着她,说得那么轻松,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吃醋?我没好气说:“你真聪明,我和晴晴还真被阿姨抓住了。”何水有些吃惊,低声惊呼道:“你们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我对晴晴很放心,一定是你猴急了是不是?”悲哀!同时有了些厌倦,便没理会何水,默默看着车窗外的建筑飞速后退。
这里算郊区了,杜晴晴家是很大很漂亮的洋房。
客厅里,杜母招呼着我们坐下,问道:“晴晴,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让你在23岁前谈恋爱吗?”这话似乎不是外人能听的,我跟何水相视一眼,起身正要找个借口走开,杜母叫住我们,说:“你们坐着。”杜母看着像是个强人,言行自有威严,我们只好重新坐下。
杜母看着我叹息道:“江山,你爸可能没跟你说过什么吧,他那脾……”怎么一下扯到他身上了?杜母摇了摇头,看向杜晴晴,问:“你知道你小姨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嫁人吗?当年你小姨喜欢江山的爸爸,你外婆却坚决反对他们两个,最后江山的爸爸复员回乡了,你小姨从此自闭了起来。妈妈是怕你没成熟之前谈恋爱会受到像你小姨一样的伤害。天意呀!你小姨就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喜欢上了江山的爸爸,现在你又……晴晴呀,你要想清楚了,妈妈不会再干涉你。”原来如此!本来杜母是要反对杜晴晴现在恋爱的,可看到是我,不由联想起了我爸爸和杜晴晴的小姨,怕会悲剧重演,所以才任由她。可那小姨是谁?
客厅一片静谧。杜晴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搂着她妈妈说:“妈!我和江山是假装的,我是被那些人烦怕了才找江山帮忙的。”杜母一愕,失笑道:“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
我暗松口气,这就好,我还真有些怕杜母会问我罪。这时,门铃响起,杜母推了推杜晴晴,说:“快去开门,应该是你小姨来了。”我这才省起,杜母在车上打了个电话,不过语速很快,而且说的的Z市话,听不太清楚,看来就是打电话给她。我现在基本能听懂Z市话了,请教杜晴晴,请教宿舍里会说Z市话的兄弟,晚上还听收音机,了我很多心思,但还是不会说。时间太短了,仅半个月。
杜晴晴去开门,片刻后听到她惊呼:“外婆!”杜母听到,赶紧出去,扶了个老太太进来,埋怨着:“妈,你过来做什么?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养?”我和何水赶紧站起来给老太太让座。老太太没坐也没说话,进来后就直直看着我,眼神无比复杂。我一时手足无措,救命啊!天可怜见,当年的事是我爸做的,要找去找我爸,别找我呀!孩子是无辜的!
杜母见老太太这样,在她耳边轻声叫道:“妈!”老太太回过神,招手叫我过去。我忐忑不安上前。老太太抓住我的手,叹息道:“真像啊,当年我不反对阿韵的话……”门口有人哽咽道:“妈,都过去了,你就别再说了!”说着进来一人,冷汗!林宝宝的姑婆!满身怨气的人!
老太太倔强道:“不!我还要说,不说出来我死不瞑目!是妈妈害了你,妈妈千不该万不该拆散你们,是我耽误了你……”说着说着,老太太泣不成声。杜母赶紧安慰老太太,林姑婆上前抱住她妈妈,片刻,母三人抱头哭成一团,最后,杜晴晴也加了进去。
我的鼻子发酸,同时在心里呻吟——谁来救我?想至此,何水牵起我的手将我拉出去。
何水看着远处,幽幽道:“谁错了?”这已不能用对或错来衡量。二十几年前,我家相当贫寒,如果我是老太太想必也不会同意儿嫁入那样贫寒的人家;如果我是我爸,也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喜欢的人跟着自己吃苦;如果我是林姑婆,夹在两者中间,任何选择都有可能,就是无法理解她为什么那么久还不结婚。为一棵树木放弃了整片森林,而那棵树木还看不到、听不到更摸不到!
何水转过头,怔怔看着我,说:“江山,晴晴真喜欢你的话千万别辜负了她,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孩子。”我强笑了笑,道:“可我喜欢的是你。”我真的倦了,很倦很倦。何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轻声说:“我前几天也去了一下你们学校,晴晴真的很开心跟你在一起。”我笑了笑:“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真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如果真是,我要你再说一遍你绝对不会看上我,这样我就死心了。”什么差距,什么般配,全是狗屁!这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她愿意,我给她幸福!
何水慌乱说:“江山,你别这样……”我别开头,看天边晚霞,还有即将落下的夕阳。今天天气不错,天空是湛蓝的,不似往日的灰霾。
沉默良久。身后一人叹息道:“进去坐吧。”回头,是林姑婆,她看我的眼神仍夹有怨气。
我们跟着她进去,客厅里不见了老太太,想必是去休息了,老人家的情绪波动过大,很容易伤神伤身。
客厅里的气氛十分古怪,但我还是硬着头皮留下来吃了晚饭,其实我很想先走的,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我、我有点像路痴,分不清方向。吃完饭,何水说不想回去,要在这里留宿;老太太还没有起来,应该也在这里过了。我急呀!难道要我开口求杜母送我回去?这时救星出现了!林姑婆说:“江山,你不想在这里住的话就跟我回Z市吧,你读F学院是吧?我回Z大,顺路。”
上了她的车我才反应过来!大吉利是!这哪是什么救星?满天神佛,请问你们今天谁值班?还有列祖列宗,你们千万要保佑我一路平安,别给这个浑身怨气的人给做了!否则江家就绝后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