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你醒了吗?”是风雨的声音。
幸好及时赶回来了,不然让风雨发现屋里没人,那就不好解释了。
白溟裂想了想,迅速解落外衣扔到衣架上,解落发带将头发披散下来,将铺弄乱。在风雨第二次敲门后才不疾不缓地去开门。
“……风兄,有什么事吗?”一脸迷茫的样子。
风雨看到苏溟明显没睡醒的样子,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他从没有见过苏溟这么的……怎么说呢,没有防备,印象中的苏溟总是一脸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却……
白溟裂哪知道风雨这么多的心思,他只是略带疑惑地又喊了一声:“风兄……”
“啊,我是想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好,你等我一下。”白溟裂关上房门,转过身,神情却不再是刚才风雨所见的半睡半醒。
把之前脱去的外衣从新穿上,束好头发,再度打开门。
“风兄,走吧。”还是一贯冷漠的表情。
内心有些小小的失望,为什么苏溟在清醒的时候他永远是那么的冷漠?
风雨选择的是这两年风头极盛的“八宝斋”。
八宝斋,如今京城最大的酒楼,其在各地也有分店,各地的菜肴都有不同的特,而京城所主打的宫廷佳肴,吸引了许多富商前往。而其独具一格的糕点更是吸引了许多员前来品尝,一般没有预约根本坐不到位子。
两人一进八宝斋,立刻有一名小厮迎了上来。
“风公子,请随我来。”小厮把两人领到了四楼一个风景极好的包厢内。
白溟裂见此情景,微微垂首,掩去了脸上的若有所思。
此时正是用餐时刻,八宝斋早已满座,而风雨过来立刻就有位子,而且风景极佳,显然是早就预订好的,亦或是,八宝斋本来就和风雨有着极大的关联?如果真的是这样,从八宝斋入手也许更方便些。
待两人坐定,风雨结果小厮手中的菜单把它递给了白溟裂。
“苏兄应该是第一次来八宝斋吧?”
白溟裂点点头。
“那就由你来点好了,这里的菜单十分独到,下面都写有材料和大致做法,想吃什么点什么。”
白溟裂想了想,接过菜单。
打开菜单,白溟裂慢慢地看着,不时报出两个菜名。待看到糕点这一页时,白溟裂微微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些是……这么说刚才的第二种猜测完全被推翻了,没想到他居然对他也没有完全说实话,真是的。
“苏兄,有什么问题吗?”风雨有些疑惑地看着白溟裂。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糕点还有这种做法。”
“你不要看它上面写了做法,有些酒楼拿回去用同样的做法就是做不出这种味道,估计是另有玄机吧。”
“原来如此。”顿了顿,“对了,风兄打算喝什么?事先说好,如果是酒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白溟裂可没忘记之前为了脱身而做的那场戏,做戏自然要做全,可不能在这里泻了底。
“也罢,就来一壶‘千醉’好了。那苏兄喝什么?”
“翡翠百果茶。”这个小凌之前有做给他喝过,味道相当不错。
又点了两个与之匹配的糕点,就让小厮下去准备了。
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场上气氛一时凝滞。
白溟裂又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风雨则一时找不到话题来打破这个僵局。
幸好,酒和茶不一会儿就送上来了,只不过来送茶酒的不是先前的小厮,而是一个主事样子的青年。
“刚才就是这位公子点的翡翠百果茶吧?”青年将茶酒放下,开口问道。
白溟裂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八宝斋?”
“……是。”
青年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恭喜这位公子。我们老板早先有吩咐过,只要有人能在头一次来八宝斋的时候点出这壶翡翠百果茶即为他的知音,今后就是八宝斋的贵宾。”拿出一张用黄金制作的卡片递过去,“这是敝楼的贵宾卡,今后在任何一家八宝斋都能享受三折优惠。”
“这是你们最新招揽顾客的方式?”风雨饶有兴致的看着青年。
“我们有这个必要吗?”
“……的确没这个必要。”转头看向白溟裂,“看来苏兄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运,现在所有人手中的贵宾卡至多也只能打八折,以后再来八宝斋就要靠苏兄你了。”
“……好。”
不过几句话间,菜也送了上来。
“怎么这么快?”风雨有些诧异。
“因为现在苏公子是敝楼最高等的贵宾啊,自然优先了。两位请慢用,在下先告辞了,有什么事吩咐小厮就可以了。”青年说完便离开了。
“……你尝尝看吧,八宝斋的东西味道着实不错。”
“嗯。”白溟裂拿起了筷子。
“苏兄似乎不把我当作朋友啊。”晚餐过半,风雨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如此沉闷的气氛,借着两分酒意,一句话脱口而出。
“为什么这么说?”抿了口茶,白溟裂淡淡地问道。
“你对我们之前结拜的事早已后悔了不是吗?”虽然是疑问句,风雨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没错。”其实之前两人就已心知肚明,现在只不过是捅破这层纸,既然风雨把话挑明了,他也不打算否认。
“果然么。”深深挫败的一句。
“结拜之事不过是大家一时冲动的后果,事后后悔的不只我一人,不过这和是不是朋友无关吧?”
“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了?”
朋友么?
白溟裂浑身一震。他们能算是朋友吗?他已经确定风雨不单单是风雨,而他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是捏造的。朋友应该是真心相交的,各有隐瞒的两人真的可以做到真心相交吗?而且……直到刚才风雨质问他才发现,当年的事对他的伤害实在太深,深到他对与人相交不自觉地犹豫不决。如果单是为了任务,他刚才就应该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他就是做不到。
白溟裂的一举一动都被风雨看在眼里,他身体的僵硬,他眼中的迷茫、犹豫,以及……恐惧?
怎么会?为什么苏溟会对两人成为朋友这件事感到恐惧?风雨对此感到深深的疑惑。难道……某些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风雨道歉道。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而让你……”白溟裂的眼中闪过一抹决意。
就算两人互有隐瞒又如何?只要此刻是真心相交就行了,那件事的阴影影响他太深,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应该试着走出来。这次未必不是一个契机,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风雨应该是一个值得相交的对象。
“只不过我还是有些疑问,为什么你我一路同行,你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却会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的话?”风雨提到这件事心里就一阵不舒服,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这一点。
“……他是我师弟的青梅竹马,自然值得信任。”
又是那个师弟,似乎苏溟只要碰到和他师弟有关的事就会变了一个人似的。也许他自己没有发现,他在提到他师弟时,表情会变得柔和。
风雨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升了起来,不过下一刻这团火却因为白溟裂的一席话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我知道风兄是个值得相交的对象,只不过我过去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一直有些顾虑,今天风兄提出来,也许正好能解开我这个心结。”顿了顿,“所以,风兄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之前一些失礼的地方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真的吗?”风雨豪爽地笑了起来,“既然是朋友,你不觉得我们‘风兄’来‘苏兄’去的过于分生了?你以后叫我雨就可以了。”
风雨是你的真名吗?白溟裂心中扬起一抹冷笑。不过想到他自己起化名的方法,一般人起化名时都会用到本名中的字然后加以变化,也许风雨的本名中真的有个“雨”字或“雨”字的谐音字。
“好,那以后喊我溟就可以了,雨。”
经过八宝斋的一番谈话,风雨和白溟裂终于成为了朋友。然而,互有隐瞒的两人究竟能将这段友谊维持到什么时候?这是一个未知数,也许在不就的将来,这段友谊会受到无数的考验,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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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居然又很勤快地来更了……
下周很忙,有空再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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