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船完全沉没了,所有人都落入水中,而此时两人离船已经有相当的距离。将公主换了个手抱好,风雨把心思转到了此时仍在水下的两人。
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尤其是苏溟,刚才为毒针所伤,他或许不应该让他下水冒险的。
一只白皙的手摸到了木板的边缘,下一刻,白溟裂浮出了水面。略带狼狈地爬上木板,白溟裂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些没有形象地瘫坐在在木板上,毕竟长时间的闭气加上水下的打斗相当消耗他的内力和体力。白溟裂浑身上下都湿透了,白衫上还留有斑斑淡红的血迹。
“苏兄,你受伤了!”风雨看到苏溟手上不停的有鲜血留下,将原本的白衫染红。
“是刚才不小心被伤的。”白溟裂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的包袱。”
“啊?哦。”风雨赶紧将包袱递了过去。
打开包袱,从里面挑出特制的伤药,褪下受伤肩膀的衣衫,把伤药涂在伤口上。
看到白溟裂不着一丝伤痕的身子,风雨不有些讶异。习武之人身上难免会有伤痕,就算从不在江湖上行走,练功时也免不了在身上留下些伤疤,可是苏溟他的身上却一丝伤痕都见不到……看到苏溟刚抹完伤药便已不再渗血开始收口的伤势,风雨又有些释然,恐怕是这些伤药吧。不过苏溟的师门到底是什么来历?之前能解百毒的丹药,现在的特效伤药,如果不是他的行事作风颇邪,他真的会认为苏溟和医仙有什么关系呢。
在苏溟疗伤的时候,范珞稀也全身湿透地爬了上来。
“走吧,下面都解决了。”
怎么走?这个问题摆在三人面前。他们手上没有任何的划船工具,难道要随波逐流?亦或是把手中的剑当作划船的工具?最后还是白溟裂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卷轴,将卷轴用力抛到空中,卷轴一张开,随后便化为了粉末,与此同时,一阵风开始推动木板向岸边前行。做完这件事,白溟裂闭上眼睛开始全力恢复,毕竟谁也不知道上岸后是否会有一场恶战等着他们。
“这个是?”范珞稀的眼神闪了一下。
“风系卷轴,只要打开就能使用,普通人也能用。这是那一位对我为他做了大半年饭的回礼。”这也算是大实话吧,不过很容易让人误会就是了。
“苏兄的迹遇还真是让人羡慕,这可不是谁都有机会遇到的奇人啊。”风雨半开玩笑地说道。
看吧,果然让人误会了,看风雨和范珞稀的样子就知道了。不知道小凌要是知道他被当作道骨仙风的老头子,表情会如何的精彩?他可是相当期待呢。
“奇人么……也算是吧。”白溟裂一向冷淡的表情此时却有些微微扭曲,他正努力抑制住想要笑场的冲动。
“苏兄,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想起过去的一些事罢了。”白溟裂终于缓了过来,脸上再度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不过想到小凌,白溟裂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起被搁置在一旁的折扇,展开扇面。
“完了,我的红梅傲雪图!”
望着被水糊成一团的扇面,白溟裂一阵心痛。这个可是小凌用了不少心思才画出来,结果就这么被糟蹋了,早知道就不用这把扇子下水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风雨有些好奇地探过头,看到了扇面模糊的折扇,之前他在苏溟打斗时有见过那幅红梅傲雪图,当时情况紧急,他并没有在意,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发现似乎不是凡品,很有大家的意味,“不知是哪位大师的画竟能让苏兄露出如此的表情?”
“不是什么名家大师,不过是在下师弟的拙作罢了。”
“这怎么是拙作呢?看来令师弟的画技相当不俗啊。”
白溟裂正想说什么,此时范珞稀也调息好,睁开了眼睛。
范珞稀看见仍然抱住梦蝶公主不放的风雨忍不住调侃道:“风兄怀抱人似乎好不惬意啊。”
说到底,范珞稀也不过是个二十有几的青年,纵使北湮楼的内部斗争造成了他如今沉稳内敛的格,但在如今好不容易大难不死、逃出生天的情况下,也不开起玩笑放松心情。
“风某也很想将她交付给范兄啊,奈何范兄有伤在身,只好由在下代劳了。”风雨故作无奈地说道。
“我到看不出风兄有什么无奈的。”白溟裂淡淡的一句话换来了范珞稀的大笑不止。
“苏兄,说得好!”
“喂,喂!”风雨有些气极败坏的样子。
白溟裂看到两人的表情不轻笑出声。
而这个浅浅的笑容却教风雨和范珞稀两人看得一愣,只是清秀的面孔配上这个浅浅的笑容看上去是如此的赏心悦目,整个人一下生动起来。
“苏兄,你应该多笑笑,不要老是面无表情。”风雨不知不觉中一句话脱口而出。
“风兄说得相当有道理,你之前的表情总有一种疏离感,会让人产生你哪天就遁入空门的想法。”
遁入空门?别开玩笑了!他还没有亲眼见证祭血教的覆灭为父母报仇,在报完仇之前,他是不会产生厌世心理的!
“放心吧,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念头。”
“我看就有!”重叠的两个声音。
风雨和范珞稀两人对望了一眼,再次放声大笑。
“相逢既是有缘,我们又同患难过,不如就此结为异兄弟如何?”风雨突发奇想。
“好。”范珞稀爽快地答应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白溟裂也不自觉得点点头。
少年轻狂,意气风发,人生几秋。
长风万里,生死沉浮,只为一峥嵘。
人膝,天下权,人生如梦醉难醒。
仰天笑,傲苍穹,天下风云出我辈。
这一刻,立场不同的三人暂时放下心中的一切,享受着难得的轻松与平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