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过去现在,多事之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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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做几次深呼吸,我终于拨通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号码,我们有两年多没有联系了,我甚至不敢确定他是否变更了电话号码。

  嘟——,通了!我讶异地瞪大了眼。电话很快被接起。“喂……”是萧磊的声音,尽管两年没有听到过这个熟悉的声音,我还是一下就认出是他的声音没有错。

  “你一直在用这个号码,没有换?!”我开口就是这样一句,我是惊讶的,很惊讶。这个号码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毕业那年我本有意留在他的城市工作,最终还是回来了,当初在那里办的那个手机号码就留给他了,之后他就一直用着那个登记名为“肖浅颜”的手机号码。我以为分手以后他会换,我以为我们断绝联系以后他会换,却不曾想到,在我们分手后的第四年,断绝联系后的第二年,当我再拨这个号码的时候,依然可以听到他干净而熟悉的声音。

  “呵呵,我说过,只要我不离开这里,我就会一直会用这个号码,你不记得了?”萧磊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的他还说过,宁可饿肚子,也不会让这个号码停掉。那时我们还在憧憬着有个好的未来。“记得呢!”回忆让人柔软。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有心事?”萧磊一下就猜中我的情绪。

  “没有心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我反问。

  “呵呵,这可不像你,两年都不联系,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肯定是遇到什么不顺心了,我猜着问题有点棘手吧。要说来听听吗?”说是猜测,萧磊的声音却明显是肯定。

  “你就这么自信?”我轻笑。这个男子,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没发觉他对我的情绪有着这样的敏锐触觉。

  “这不是自信,是对你的了解。不愿意说吗?”萧磊在那头轻问,我在这头沉默。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诉说,不知道他是不是个对的倾听对象,也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在电话两头僵持,谁也没有说话打破这样难得安宁的气氛,只依稀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我们之间很久没有这样平和地通话。当年闹分手,我们总是在电话两头争吵,然后哭泣。分手以后,虽然依旧联系,却总是弥漫着深深浅浅的忧伤。双方都平复心情以后,我们的联系就变少了,偶尔通个电话也是寻常的没有起伏的问候,谈话内容乏味而单调。再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断了联系,谁也不拨对方那串曾经记的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这样的宁静在维持了约五分钟后被打破,我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喊萧磊的名字,萧磊应了一声,然后对我说话。“浅浅,我现在有点事情,回头打给你吧!”

  “好。”我简单地应到,“那拜拜了。”挂了电话,有些微弱的伤感抬头。刚刚那个声是谁的呢?他的妈妈,他的,还是他的友?

  抬头看看没有星星的空,我驾车往家驶去。

  回到家洗完澡出来,我看到手机上有个两个未接电话,是拓凉打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痛又回来了,我按住胸口,失神地坐着。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拓凉。我很想知道那个谣言的来源是不是他,但是我又很怕知道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我是那样骄傲而又固执的子,有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我怎么能够容忍他用这样的方式逼我结婚。若消息果真是他散布的,我想我会遵了安沁的要求,掉头离去吧!

  可是,我的心真的能够舍下这个叫沈拓凉的男子吗?大概是很难的吧,不然早在隽轩反对,安沁不支持的时候,我就会舍弃这个男子,这段掺了杂质的感情吧!我是那样追求完的子,容不得我的爱情里有一粒沙砾。而现在即使是扎了这样一根叫高斯琼的巨刺,我却还是摇摆得厉害,即使明知沈拓凉背着我与高斯琼上了,并且目前也可能继续牵连着,我仍然下不定决心。我心里的两个小人一直在那么激烈地争斗,一个白肖浅颜,一个黑肖浅颜,一直叫嚣着,搏斗着,却总是分不出胜负。

  正当我沉浸在矛盾悲伤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是萧磊。抹去眼角的泪,我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泄露情绪。

  “喂……”

  “怎么了?听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萧磊的话让我很懊恼,我突然开始痛恨他对我的了解。

  “我没有不开心。”我语气很冲地回了他一句。

  “看你,这样了还说没有什么不开心。”萧磊嗔怪。“好了,别跟自己赌气了,想说你就说说,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迫你。”

  “刚叫你的是你朋友吗?”我转变话题,不想他在我的事情上纠缠,我虽然很想找个人倾诉,可是再没有调整好心态之前,我不想开口。

  “嗯,没错。我们,快要结婚了。”说起自己的未婚子,萧磊的语调变得无比温柔充满情感。他这样的柔情让我有某些嫉妒。

  “是吗?恭喜啊!婚礼在什么时候?”忍住心里泛起的一丝酸涩,我问到。

  “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到时候,你有时间过来参加吗?”萧磊顿了顿,“浅浅,我很希望你能参加我的婚礼。”

  参加吗?我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收到你的喜帖,我一定准时到场。”

  “真的?可不能食言哦!”萧磊显然很开心,“等具体时间确定,我一定第一时间把第一张喜帖发给你。”

  “嗯,决不食言!萧磊……”我叫了他一声。

  “嗯,我在呢!你说。”

  “恭喜你要结婚了!”这一句祝福我是无比真心的,我是真的很为他高兴。

  “谢谢你,浅浅,你的这句祝福,对我来说弥足珍贵!”萧磊在那边真心地说。我对着手机无声地微笑。萧磊,即使我们相隔千里,你应该也能看到我这样丽的笑容吧!

  “浅浅,你真的不想跟我说说你的烦恼吗?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介意的话,把我当你的垃圾桶吧!”萧磊顿了顿,继续道,“就如当年的你我一样。不过,这一次,是我央你说话。”

  我闭闭眼,泪水就这样无声地滑落。“萧磊,其实我最近过得不太好,很不好。”泪落得更凶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萧磊焦急地问。

  “萧磊,我真的很想哭。”我咬住自己的拳,终于逸出压抑的哭泣声。

  “浅浅,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这样我很担心。”我只是哭不说话,萧磊在那头轻声叹气,“哭吧,哭完了,心里就舒畅一点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哭出来就会好些。”

  良久,我终于止住了泪,心里轻松了些。“萧磊,我没事了,谢谢你听我说话。”

  “呵呵,我哪里有听你说话,是听你哭来着。”萧磊的语调变得沉重起来。“浅浅,不管你是想说话也好,想哭也好,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勾起嘴角,还是好朋友!?这句话,让我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像个傻瓜。从恋人到朋友,真的可以吗?“好,那我先挂了,拜拜!”违心地应,我挂掉了电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