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逝是最可怕的事情,它能让你忘掉快乐的往事,曾经的伤痛和带给你伤痛的人却腐蚀着你的神经,难以忘却。前者和后者对比就好比是你欠别人钱和别人欠你钱。来北京已经将近1个月了也没和家里联系报平安,做为不肖子也应该向家里打个电话,拿起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唠唠叨叨我也跟着点头应和,无非就是吃饱穿暖,保重身体,最后妈妈还来了一句过马路要小心车辆。看来在父母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带着小黄帽背着小书包排着队过马路的幼稚园小学生。真想对父母说我已经长大了,成熟了。可在天下父母眼中孩子永远是孩子。
“儿子,你知道吗,晨雯的母亲去世了。”
“去世了?”我哽咽住了。眼中的一股暖流把我带到了和晨雯分手的前一天。。。油然而生的是一种针扎似的绞痛。记得那天我和几个把兄弟正在进行高中的告别聚餐,晨雯的一通电话让这顿喜悦夹杂着哥们离别伤感的饭局变得冷清,索然无味。
“立扬,我妈胃病又犯了,怎么办啊?需要住院,可是现在拿不出那么多医药费啊”电话那端的晨雯夹杂着哭泣说着。
“晨雯,你先别着急,需要多少钱,我想想办法。”
“医生说至少两万多。急死我了。”
“两万多?这么多?你等下,我现在马上筹钱去。别哭了。乖。。”
挂断电话我心开始乱了。两万多,对于一个高中刚毕业的穷光蛋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拿起手机准备朝家里打电话,可回头一想自己家里也是一贫如洗,拿出两千就不错了。现在也只有乱投医了,看着饭桌前几位桃园结义的兄弟,或许他们能帮上忙。“哥们,你们现在谁能借我两万块钱”
在他们三个吃惊的表情宣告了投医的失败。
“立扬,或许老三(王鹏)能帮你,他老爸怎么也有个百来万吧。”
他们两个都点了点头看着老三。
“鹏子,现在能不能拿出来这么多钱?”
“扬哥,我也没办法啊,你一下让我拿出来两万,我也束手无策啊。老爸出差还没回来。”
“那你拿出多少来,快点说。”我有点不耐烦了。
“也就,也就一千多点吧。”
“你TMD还是不是兄弟啊,算我白认识你了。”我上前抓住王鹏的衣领,暴躁的脾气彻彻底底的显露出来。
我绝望了,拿起桌上的手机破门而出。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在大街上,点一支烟,长吁一口气,心中的烦闷还是挥之不去。手机响起,一看是老二的号,
“扬哥,我们哥仨给你凑了点钱,先救救急,你现在在哪?”告诉了他们哥仨地点且收到他们好不容易凑得的三千元钱,心中仍是凉凉的。
随即想到晨雯现在焦急的样子,连忙拿起手机打过去。
“晨雯,伯母现在还好吧?对不起,我只凑了三千元钱,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能恨自己的无能。
“还是谢谢你,你已经尽力了。”我能感觉的此刻晨雯的眼中除了眼泪仍是眼泪。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此刻的我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晨雯。
“我在镇上的卫生院。”
“等我,马上到。”
买了点水果直奔卫生院,医院长长的走廊人满为患,远远就看到坐在长椅上的晨雯低着头悄悄抹眼泪。
“晨雯”
看到我,她一把抱住我靠在肩膀上埋头大哭。在人脆弱的时候需要有个结实的肩膀让她靠着,此刻我却感到我的肩膀是如此的软弱,弱不风。
“别哭了,伯母会好起来的,听话,我们进去看看伯母去。”我拿出纸巾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打开病房的门,看得出这里医疗条件的艰苦。看着熟睡的伯母我放下水果悄悄的拉着晨雯走出病房。
“实在对不起,我自己真没用,没能揍足钱。”
“呵呵,我不是说了吗?没关系的。这里条件也不错啊,不比大医院差,钱也少。”晨雯强挤出的笑容让我更是内疚。
我把身上仅有的三千块钱递给晨雯,便告别离开了卫生院。但心里的愧疚久久不能平息,总觉得欠晨雯的太多了。处在一个“看病难,看病贵”的社会,回想着许多看不起病,没钱交住院费而被强制赶出病房的病人,质问着自称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却不懂得人情冷暖为何物。人是自私的,医院却自私的忘记了自己也是病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