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无序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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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司里,忙过一阵,马海青习惯拿起手机,给林子发短信,几个短信发过去了,一个回音都没有。奇怪了,小女人干什么呢?这让马海青心里不爽。太小气,不就是说了几句过头的话嘛,那些话,你不也是听习惯了吗?你不是说你都有免疫力了吗?

    他顺手拨过去了,林子竟然一直没有接听,难道她开会呢?还是把手机扔到了包里了?马海青坐不住了,他站起来,瞎猜测。

    马海青给林子发去短信:“贝蒂,对不起,也许我太着急了,可是我真想让你成为我的新娘。你不觉得我们挺适合做夫妻的吗?”

    “贝蒂,今晚,我有一个酒会,也许不回去了,也许回去得很晚,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原谅我的口无遮拦!吻你!”

    手机还是没有回音,他长叹一口气,拿起包,带着艾薇和几个随从,走出王氏大厦。下午有一个洽谈会,王氏需要重整旗鼓,寻找商场盲点来做文章,法国是他的基地,他有意把王氏的生意带到法国,在法国,他有人脉,人气旺,很多领域里,都有他的嫡系,做起事来,消息来源也灵通,最主要的是,他有意让王氏避开锋芒,低调行事。

    而林子呢,静静地听着悠扬冗长萨克斯乐曲《回家》,面对手机来电显示,她就是不愿意接,她的心里很矛盾,本来这几日,她就为一件事闹心了,后花园又出现了问题,让林子平静的心又起层层涟漪。

    马海青的短信,让林子觉得有一种讽刺的意味,今晚你不是要和女秘书共同良宵吗?也许是那个艾薇一厢情愿的呢?早上艾薇的侵扰,让林子觉得心里不舒服。

    林子放下手机,眼睛又回到电脑屏幕上,可是屏幕上却闪着一个魁梧的身影,唉,你一直想忘记的影子,却是总是挥之不去。虽然两个人好久没见面了,可是他的行踪,总是有人告诉你,吴曼丽、高雪,她们都是他的眼目,他的喜怒哀乐,林子就是不想听,都不行。她的耳朵都被他的信息填满了。

    房间里传出来婷姐委婉的英语,让林子紧蹙其眉头,噢,对啦,你的一切都有人向周文建回报,婷姐不也是周文建的眼线吗?

    三月末,柳明慧的手术很成功,她的初恋男友,一位美裔华人教授,一直在照顾她,周文建从美国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回美国去看她。

    周文建有病了,是急性肠炎,住院了。这条消息是昨天高雪来电话告诉林子的。听说周文建有病住院了,林子的心,开始漂浮不定了。

    她真想去看他,无论怎么样,他是你的大哥,在你需要心理安慰时,是周文建给予你爱,不管这种爱,是爱情,还是亲情,你都需要感恩,一个人连感恩都不懂,你还配做人吗?可是,她和周文建相见,真怕马海青吃醋,一直犹豫不决。

    艾薇,马海青的秘书,一大早来挑衅,说是祈求,哼,谁相信呢?不过这倒让林子释然了,你,马海青也不是什么圣人,你不是说,对其他的女人都没有了兴趣,都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林子的思绪有些烦乱,一会儿马海青,一会儿周文建,将近两个月了,你都没有见到周文建了,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样呢?他还会惦记你吗?他的心里,还有你这个小妹妹吗?

    中午休息时,婷姐见到满脸阴郁的林子,拍拍她的肩,“林,你怎么啦?对啦,早晨,你约见哪一个客户啦?预订名单上,怎么没有名字呢?”

    “什么?我约见她?哼,她算什么啊?”林子没有抬头,不屑的口吻。

    林子嗔怒的样子,激起她探听虚实的欲望,一定是情敌来了,要不就是马海青的旧好,来找林子谈判了。唉,富家子弟就是麻烦多了。

    “谁呀?惹得我们公主满脸的不高兴。”徐婷文说完,就坐到林子的对面。

    林子的双眸黯淡下来,犹豫了几秒钟,就幽怨地发泄不满:“马海青的女秘书,她说怀孕了,竟然让我给她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徐婷文笑着问道。

    林子把书摔倒桌子上了,怒气冲天,厉声述说着:“她竟然要我答应她一个无理的要求,竟然让我今晚不回家。她算什么东西啊?”

    “林,你不要听她的,她一定没有辙了,才来求你的,要不就是今天晚上,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她计划好了一个方案,逼马海青就范。”徐婷文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想到的事情,告诉给林子。

    林子的脸色苍白,心绪不定,但她对艾薇没有一丝好感,她嘲笑道:“唉,她绝不会是马海青的对手,她想做马海青的妻子?真是天方夜谭。”

    林子杏仁眼瞪得滚圆,弯弯柳叶眉紧蹙在一起,粉嫩的娇唇噘起来了,让徐婷文忍不住怜惜这个女孩,唉,如果她的父母还在世的话,她也许不会有这么多的困惑了。她走到林子身旁,轻轻抚摸着她一头秀发,满眼之中充满了爱意,她低语问道:“林,你是怎么想的呢?”

    林子抬起头,迷茫的眼神,无奈地说:“婷姐,我累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我不知道怎么去解决,是一味迁就呢?还是坚持自己的心愿呢?”

    对林子的惆怅,徐婷文觉得挺有意思的,林子是一个典型的双重性格的人,她笑着鼓励着林子:“林,这不是你的性格,你工作起来,干净利落,从来都不拖泥带水的,怎么感情上的事情,就理不清呢。”

    “婷姐,这就是命吧。”林子索性关上电脑,靠在椅背上,唉声叹气。

    “你爱马海青吗?”徐婷文问出口,就后悔了,如果林子能知道答案,就不会这样迷茫了。

    “唉,我也说不清楚,爱吧,听到他出轨了,我没有那种伤心动骨,撕裂心肺的感觉;说不爱吧,我们在一起真的很和谐,有一种默契,这是我以前没有体会到。一个月以来,他带给我许多新的理念,他身上总是有吸引我的东西,我觉得很快乐,唉,没想到快乐时光这么快就要结束了。”林子烦躁地翻弄着桌子上几本外国杂志。

    “你打算离开他吗?”这是徐婷文最关心的事情。

    “分手不分手,不是我能说得算的,这几天,我们总是有一些小摩擦,主要是我没有顺从他的意思,让他感到不舒服。”林子噘着嘴,气哼哼地告诉徐婷文。

    她拿起手机,翻看刚才马海青发给她的短信,脸上又浮上一抹笑意。想想这几天他们之间发生的不快,确实都是由于马海清的原因,如果只是这样静静地生活下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连起波澜呢?

    “唉,那你,想怎么样啊?”徐婷文玩味地看着林子,她真想从林子的脸上读到一个答案。

    林子沉下眸眼,说出她的决定:“看看再说吧,今天晚上,我就给他一个机会,文,过生日,我们都去聚会,婷姐,你不去吗?”

    “林,文没有邀请我,那你的意思,是彻夜不归啊!”徐婷文耐人寻味地说。

    “婷姐,我回自己的家,不论怎样,在虹浦,我还有自己的家。”林子挺起身板,骄傲地说,还是璇璇的建议呢,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是最牢靠的。没有房子的地方,哪会有家的感觉呢?即使孤独,那也是属于你自己的天地啊。

    “林,你难道真不去看看周文建吗?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的哥哥,不是吗?”徐婷文打开门,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问了一句。

    林子没敢和徐婷文对视,她真怕婷姐见到自己慌乱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此时她的双眼是骗不了人的。

    她赶紧敷衍着:“婷姐,我怕见到他以后。。。。。。”

    “这么说,你一直都没有忘记他,那你躲什么呢?”林子的慌乱,让徐婷文觉得很有考究。

    林子还是没有抬起头,压低声音,缓缓地解释:“唉,我就是怕舆论,也怕伤害柳明慧,还有我就觉得他的爱,太细腻了,让我有了压力,他说要生两个孩子,我连婚姻都没有准备好,怎么能担负起生儿育女的责任呢?”

    林子的解释,让徐婷文忍不住笑出声了,还是没有成熟,年龄到了,可是还是小女孩的心智,她走回来,站到桌前,充满善意地笑了,她轻轻拍着桌子,嘱咐着:“林,爱一个人,就会不顾一切的,别说生两个孩子算什么呢?即使付出你的生命,你都会愿意的。”

    林子抬起媚眼,对徐婷文的牺牲精神,不敢苟同,负气地说:“那是你们那个年代的人,六十后,七十后人对爱情的释义。现在我们对爱情,对婚姻都现实了,不祈求永远,只珍惜今朝,因为只有今天,你还能把握,未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你自己都不能确定,难道你还会要求对方对你忠诚吗?”

    徐婷文长叹一口气,拍拍林子的肩旁,无语,她走出办公室。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领悟,你的人生中,许多事情,需要你自己来解决,别人不能解读你心中的彷徨。也许只有经历坎坷,才能体味到。往往都是,愿望离现实太远了。。。。。。

    夜幕降临时,林子坐上同事们的车,大家嘻嘻哈哈,一起到文预订的酒吧,开Party。当然文先生,这场聚会中的主角了,焕然一新,改变了服饰,一身纯白色的休闲衣服,黑色领结,黑色皮鞋,他就是个头矮一些,其实他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他的身份,一直困扰着林子,他来去自如,大家都说他是兼职翻译,但细心的林子发现,他的工作不仅仅局限于翻译啊!

    此时,文先生双手搂着两位美女同仁,兴奋至极,一直在和美女们合唱情歌,包间里,同事们各种语言掺杂着,热闹纷繁。

    林子躲在一个屏风的后面,她关掉了手机,一个人品着苦咖啡,没有参与到他们之中,她就是为了躲避马海青,才来到这里。

    凯文特公司的人员,总公司里,仅有三十多个人,可是外面兼职人员很多,今天来了十多位,林子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据说都是兼职,他们其中不泛是美女,时髦的语言,汉语夹杂着外语,让你分辨不清,只有长期在一起的人,才能听明白,你说得是什么。

    嘈杂的音乐,歌声、嬉笑的声音,并没有打扰林子,因为她的思绪不知道神游到哪里了?脑子里乱乱的,一会儿是病床上的周文建,一会儿是醉酒以后的马海青,还有那个艾薇,林子实在是理不头绪来。

    “林,我的生日,你不会没有礼物给我吧?”文笑嘻嘻地举着酒杯,坐到林子的身边,他的全名,至今林子也不知道,因为大家都习惯这么喊他。

    林子回头和坐在身边的男人,认真地解释着:“文,很抱歉,上午我才知道今天是你的birthday,不好意思,没有礼物了,下一次补上吧。”

    “林,生日还有补的?大家也都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但是他们却都有礼物了。”林子晕菜了,他们都送什么了?她抬起头,寻找文的礼物。

    文被林子的认真,逗笑了,他拍怕林子的肩,示意林子转身,他微笑着说“我的意思,让你唱一曲,或者是,你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听你的老板说,你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孩。”

    “我的老板,婷姐吗?”林子对文的性格,还有一些不适应,平时,他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和谁都开玩笑。但他做事却很认真,他的工作严谨,林子是领教过的。

    “你不捧场吗?心事重重,失恋了?还是单相思?太好了,我就可趁虚而入了。”

    没有一句正经话的文,他的嬉笑,逗乐了抑郁的林子,林子推推黏在身旁的文,娇笑着说到:“去,去找你带来的美女去,不要和我开玩笑啊!不要喝醉了,在我这儿耍,好不好?”

    文在林子耳边吹着热浪,用法语轻柔地说:“林,你不会忘了吧?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林子脱口而出:“什么?你喝醉了吧?我不会欠你人情的。”她试图推开文的身体,却是推不动。

    “我是有些醉了,心情郁闷的人,才借酒消愁呢,你想想看。”文的一只手环绕着林子,这让林子感到窒息,文嘴里的酒气让林子真想吐。

    “文,我一共才见到你几次啊!你像是神仙似的,想来,就来,不想来,一周也见不到你的人影,我怎么会欠你的人情呢。”林子终于挣脱文的怀抱,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文被林子的保守,逗笑了,他的怀抱是多少女孩子期盼的呢,这个小女孩却躲开了,真是有味道。

    他靠着软软的沙发背,戏虐地说到:“出勤率,不需要你操心,我本来就是兼职的,难道你来到凯文特公司,不需要感谢我吗?”

    听到这里,噢,林子想起,第一天应聘,他就是带自己进去的那个人,哼,这算什么呢?你只不过是一个临时道具而已,还来这里邀功请赏来了?真是有意思,怎么男人的脸皮都这么厚呢?

    “算了吧,突然袭击,谁要感谢你啊!”林子没有真正感谢的意思。

    “文,我看你和林,你们两个人一起来一曲吧!”司机小周,坏笑到。

    林子冲着小周挥着拳头,认真地解释着:“不行,我不会唱流行歌曲,只会唱老歌,苏联歌曲,或者是邓丽君的歌曲。”

    “什么,你能唱老苏联歌曲?真的假的?你来一曲吧。”文听到林子说能唱苏联歌曲,他很兴奋,眼睛里,竟然有了希翼的眸光。

    “《三套车》怎么样?”林子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

    林子站到屏幕前,拿起一个麦克风,随着卡拉OK的旋律,唱起妈妈常唱的《三套车》,她的惆怅,她的悲伤,都融到这首歌里。

    声情并茂的演唱,让同事们都很惊讶,刚刚来的小丫头,还别说嗓音这么好,那几个美女,都被林子的气质感染了。不卑不亢,淡然的眸眼之中,没有一丝欲望之火,高雅的服饰,轻柔的话语,媚眼之间,淡淡的,清澈的,文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光芒,没想到他真是慧眼识金啊!

    包间里,大家都停止嬉笑了,都在欣赏林子高亢的歌喉,用情来唱,林子把心中的苦闷,彷徨都发泄出来了,完美演绎,让歌曲的寓意表达得淋漓尽致,当歌声停止时,大家都起鼓掌来,一起赞叹林子的才气。

    在阴暗的灯光下,林子的眸眼之中,闪烁着点点的泪光,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落寞,又有谁会理解呢?你被推下陷阱,和你心甘情愿跳下陷阱,有何区别呢?

    一个爱你的人,在远处默默地眺望你,可你却不敢前行。唉,这种情感,又有谁能帮你,排遣你心中的惆怅呢?

    酒会没有结束,林子借故出来,她离开了噪杂的环境。今夜大家都在放纵自己的情感,大家都在排泄自己的压力,喝酒,戏耍,情歌,男女之间打情骂俏,让林子不愿意再待下去了,孤身离开了酒吧。

    晚上十点的虹浦,大街上仍然是人影触动,要是在家乡滨海,此时大街上,一定是人影稀少了!北方,你的童年,梦开始的地方,只剩下残缺的回忆了!

    思乡了?清明节,唉,父母去世快一年了,你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祭奠,等到你们周年的忌日,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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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榆木先传一章,晚上,榆木也许会在更一章,榆木加快写文的速度!等女儿中考结束以后,榆木会腾出更多的时间来!

    谢谢亲们的支持!榆木只有用心去写!不会在意其他的事情了!

    鞠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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