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他双手抱着头,心如刀绞,难道他真要失去柳了?
兰拎着保温饭盒来了,老爷子从病房走出来,摇头,叹气,他见到又回来的周文建,老爷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医院了。
周文建看着老爷子蹒跚的步履,心情也变得伤感起来了。周文建悲伤的眼神,兰坐到他跟前,她娓娓讲述了柳住院的经过。
今天日程的安排,柳和银行谈贷款的事情,在九点的时候,谈判进行到一半,她被突然的腹痛折磨得忍受不住,大汗淋漓,被秘书和司机送到了医院,兰和老爷子随后也赶到了。
在医院里,他们知道柳又怀孕了,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柳坚决要求保胎,全家人都同意保胎,大家都期盼着母子平安,也准备电话通知周文建的。
可是中午柳所有的化验结果出来时,大家的希望破灭了。她是由于子宫内膜癌造成的先兆流产,只能先做药物流产了,不敢造成创伤面,怕大出血。
下午,她被注射了药物,孩子也流掉了。柳是半昏迷半情醒的状态下,听两个护士对白,才知道她自己的命运。
“唉,有钱有什么用啊!这么漂亮的人,还这么有钱,还不是躲不过去嘛,孩子都保不住,子宫肯定得切除,命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呢?”
“小点声音,汪主任说,她妈妈就是这个病死的,唉,做人真是不容易啊!”
“不过,国外的手术也许可以保住子宫的,她还没有孩子呢。”
“唉,我们国家的水平,你也不是不知道,发现一般都是晚期了,子宫能保住吗?”
“汪主任说,她明天就被送北京去最后的确诊。”
“她爸爸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也难怪谁愿意相信啊!”
“到哪儿,也不会有新的起了,汪主任是虹浦有名的专家了,还没有听说有过误诊的呢!”
柳被两个护士的闲谈给惊醒了。她从观察室被推出来,见到兰,就痛哭起来了。等老爷子来的时候,柳忍住了她的悲伤,告诉爸爸是又流产了。她还想隐瞒爸爸,她不想让爸爸悲伤,不想看到母亲去世时,父亲哭无泪的伤痛,她不知道老父亲第一时间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父俩个人抱头痛哭,兰的眼泪是无声的,她已经快五十的人,这个家悲伤的事情,总是不断,她在柳家待久了,舍不得所有的人,舍不得每个人离去。
“兰,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第一时间你就应告诉我啊!我是她的丈夫。”周文建痛苦抱着头说。
“建儿,你不是去开会了吗?阿慧说,又失去了孩子,她怕你伤心啊,后来她知道她的病情,就更不想让你知道真情了,其实她怕失去你,如果她向你发脾气,你不要在意啊。”兰轻声劝解着。
“兰,我不会生气的,有病的人心情发躁,我能理解。兰,阿慧的病有生命危吗?”周文建还是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还是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唉,是啊,如果是晚期的话,就很难说了。你一定要劝她做手术啊,否则,真难说啊。”周文建点头答应着,脑子里的思维一片昏乱,活到今天,他还没有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呢。
“兰,兰,你快进来啊,你和谁说话呢?”柳在病房里喊声传出来,兰用眼睛示意周文建和她一起进去。
周文建拿过来兰手里的保温饭盒,推开门走进去。周文建面带微笑,款步地走向柳的病,她泪流满面。
周文建走到她前,把保温饭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盒盖,盛出一小碗鸡汤,又把柳的摇起来,让她处在半躺着的姿势,拿过手巾围到她的胸前,一勺一勺给她喂着鸡汤,此时的柳很温顺地喝着鸡汤,眼里的泪光一直不断。
兰看着周文建的细心体贴,很感动,抹着眼泪,轻轻地关上门,走出病房。
“慧,你感觉好一点了吗?”周文建放下碗,给她擦着嘴,扶着她躺下来,顺势吻了吻她面颊,柳的脸腾得变红了,她喃喃地:“建,你不会离开我吧?我好怕啊!”
“傻姑娘,我会陪着你的,永远,你不要害怕啊!我们没有走不过去的门坎啊!”
“我不想做手术,我不想不完整,我难道真就没有做妈妈的机会了吗?”她期待的目光。
“乖,慧,生命比什么都重要,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你喜欢男孩,我们就去领一个啊。”周文建强装笑脸,轻松说着。
“真的,你不介意吗?”柳疑惑着扫视周文建表情的变化,她想看出周文建的不安,可是她见到,只有爱怜的目光。
周文建坐在边,低头吻着柳的大汗淋漓的秀发,喃喃地倾诉着:“不介意,只要你活着,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啊?”
柳感动地搂住他的脖子幽忧地问:“你说得是心理话,可是,可是......”
“乖,没有可是,你是我的全部,你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人,无论未来怎么样,你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周文建坚定的回答,使柳的眼睛瞬间有了光泽。
“建,真的?唉,你还不知道,即使我活下来了,也是废人了,再也不能让你快乐了。”柳目光又变得黯淡下来了。
“不许瞎说,你永远是我的人,你怎么不会让我快乐呢?”周文建明白柳的“快乐”,他避重就轻地闪开这个敏感话题。
突然,她大声地痛哭起来了,双手捂着脸,周文建轻轻地拿开她的双手,低头亲吻着她的秀发,他的大手伸进了被子里,在被子里抚摸着她抽动的身体,他安抚着柳焦躁的情绪。
“我陪你去北京,我爱你永远,你给我一点希望,好吗?”周文建低声求着她。
柳不自信地问:“以后,你会有别的人的,我可怎么办啊?”其实,她想要周文建的承诺。
周文建犹豫了片刻,“慧,你记住,你永远是我的爱人,我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的。”
他自己都不确定未来是什么样呢?怎么给她一个承诺呢?妈妈知道了柳不能生育了,一定会让他离婚的。他自己的未来不是有他自己掌控的,周文建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
柳从周文建的沉默中,顿然她明白了,他是独子,老婆婆一直对她这个儿媳不满意,看来她即使活下来,离婚是很难免的了,可是她的心不甘啊!她爱周文建,爱到极点了,她已经从不爱他,到了离不开他。这个过程是一个很快的过程,她接触他时间越长,爸爸说的他身上的那些优点,都显露出来了。
他的沉稳,他的睿智,他的宽容,他的自信,随着他在“百信”的地位越来越稳定,她知道爸爸要把培养成“百信”的主人,她自己永远是他的贴身助手,那么“百信”就永远还是柳氏家族的了。
可是,这一切,唉,梦醒了,一场空啊!所有的一切都要破灭了。
“兰说,你是世界上最负责的男人,你是吗?你不会抛弃我吗?”柳低语,还是期待他明确的答复。
周文建很含糊的、简单的回答了:“不会的,永远的。”
柳把周文建的手伸进她的胸前,她最愿意让他抚弄她的蓓蕾,可是今天,他碰到她坚挺的,却没有一丝的,只有悲伤,只有说不清的痛楚,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他轻轻地爱抚着那对日抚弄的温柔乡,却没有了往日的火,只是麻木的应付了事。
他此时明白了,未来的日子,他只能爱抚它们了,他能坚持多久呢?
“不,不要了,我还没有手术呢,你已经没有了,我们怎么还能在一起?啊,啊,我不做手术了,我不想不完整了,我生不如死啊......你滚,你滚,男人都是这样的,啊......”
周文建心不在焉的抚摸,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即将燃烧的之火,没有了那种动物对待异本能的贪婪眼神,此时,他只是应付了事。
突然,柳发疯似的大喊起来,推开身边的周文建,兰推门进来了。
周文建明白他的爱抚,没有让她感到,唉,能有吗?面对病重的子,哪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啊?
“阿慧,你不要任啊,建儿,不是一直陪着你吗?你怎么能这样不懂事呢?”兰小心翼翼地劝着。
“不,我不要他陪,我要离婚,我不要他了,他不要我了,我是废人了,啊,啊,啊!”她语无伦次,她揪着披肩的长发,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周文建紧紧地搂住发疯的柳,“安静,安静,乖乖的,也许是他们误诊呢,我们到了北京确诊以后,你再发疯行不行啊?”
柳抬起泪眼,轻轻地点着头,她知道这是周文建的托词,但是此时,她只能相信自己丈夫话了,哪怕是谎话,她愿意听,愿意被骗,因为那样的话,她也许还会有希望,活下去的。
周文建眼睛里也闪出了点点泪光,但愿这一切,都能随他的心愿。柳安静下来时,此时已经是深十一点了。兰靠在对面的上,周文建一直靠在柳的上,搂着柳。
柳躺在周文建的怀里,睡得很沉,眼睛里泪水在梦中却没有间断,哎,她是一个很倔强的人,这个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也许她会一蹶不起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这样,一个姿势,昏昏地睡过去了,直到被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惊醒了。
“啊,不要,不要,我不去,我不去!”
周文建睁开眼睛,看着躺在怀里的柳,闭着眼睛,两个手在胡乱的抓着呢。他轻轻地拍着她,小声喊着:“慧,慧,别害怕,我在这儿呢。”
“怎么啦,阿慧,醒醒啊。”兰也惊醒了,走到前,拍着还在梦中的柳。
柳睡眼朦胧喃喃:“阿建,你别走,我好怕,我碰见妈妈了,她说想我了,要我去陪她。”
“慧,别怕啊,我保护你啊,天亮了,就好了,不要怕,妈妈爱你的,不会让你去的,妈妈爱你的,不会让你去的。”
此时是凌晨的三点,周文建一直就怀抱着她,心里盼望着天亮,他真怕柳出现意外。这一,周文建精神上的煎熬,对他来说,今生都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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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早上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脑子昏沉沉的!看来熬不是好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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